《麒麟》第四部 兵天血地

第十四章

第四部 兵天血地

第十四章

陸臻惱怒的在水面上砸了一拳,水光四濺,有不真實的色彩,像玻璃做的人,頭髮濕淋淋的亂翹著,水跡凌亂。
夏明朗模糊地想,凍裂膏幹嘛要帶進來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惦念著了啊……膝蓋發軟,熟悉的觸感在身體內部摸索,陸臻的手指已經扣了進去。
「這,這,又怎麼了?」大好人鄭老大在義務給大家燒著水,夏明朗坐在他身邊烤頭髮,淡淡的瞥一眼:「沒什麼,精力過剩。」後半句他咽回了肚子里沒說——欲求不滿!
「快一點!」夏明朗低聲喘息。
夏明朗伸手握上去,慢慢的套弄,曲起膝蓋摩擦陸臻的腰際,聲音里低低地壓著笑:「你不是想上我嗎?」
陸臻瞪起眼,臉紅脖子粗,嗷的一聲又掐下去,徐知著終於被掐得憤怒了,翻身壓上,兩個人滑碌碌翻滾在地上,像兩隻蒙頭撕咬的小獅子。
「算了,算了算了……」陸臻掬起水胡亂的往臉上潑:「射出來會有味道的,這麼小的地方……」水太熱,撲頭蓋臉的罩下去,在火熱的皮膚上亂竄,火上澆油的感覺……
「你又不是沒嘗過。」夏明朗把自己撐起來,毛巾沾了水往身上潑,有些涼了,不過,倒是正好,血還熱著。
「你幹嘛呢?今天,哦?」夏明朗低笑。
夏明朗心想其實這時候我還應該再逗兩句,才更真……但是陸臻沒給他這機會。
「20……分鐘吧!」徐知著低頭看表:「挺快的啊,耶?」
陸臻後背上冷汗都起來了,翻來翻去看了半天,確定自己不是老眼了昏花了,瘋了呆了傻了……他真的就是拿錯了!
不對,是燙,太刺激的感覺,幾乎有點疼痛,夏明朗有點抓狂地掐住陸臻的肩膀,你到底在裏面放了什麼?你小子為什麼又不用制式裝備!他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預感。
夏明朗難耐地仰著臉,眉頭緊鎖,挑高的下巴上鍍著一層光,陸臻湊過去咬住他的喉結,窒息與快感交織,難分難捨。夏明朗一聲不吭的安靜地承受,嘴唇咬緊,蒼白失血,直到那東西在他身體里慢慢軟下去。
我X你媽我!夏明朗絕望的閉眼,心想你信不信我捏死你!
剛剛親吻過的嘴唇紅艷艷的,前一天撕開的破口在激吻中又揉出了血,薄薄的凝著一層血色,陸臻看著他微笑,薄唇里冒出熱氣,夏明朗驀然心動,有些尷尬的把自己撐起來,大張旗鼓的把雪花拍了滿天。
「褲子反正……也不緊。」
不一會兒,夏明朗把帽子和風鏡扣上,站起來伸個懶腰說,悶死了,出去走走。
靠……陸臻心裏一陣焦躁,熱血衝過頭頂,手掌掐夏明朗大腿的根部用力往上掰,夏明朗登時腳軟,重心全失,被陸臻抱住壓倒。後背靠在水箱上,雙腿被陸臻強硬地扳開,用膝蓋抵住,身下只胡亂墊了幾件內衣褲。
陸臻整個人一僵。
陸臻托著背把夏明朗抱起來,俯身堵住他的嘴,舌尖糾纏著絞在一起,彼此顫抖著抵消叫喊的衝動,終於可以放心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夏明朗慢慢把眼睛閉上。最後的衝刺中每一下都深入徹底,擠壓敏感的腸壁,輾過某處深藏著難以觸及的開關。
「味道有點怪。」陸臻皺眉。
又怎麼了?夏明朗困惑不解的看著他。
「唔?什麼東西……」有點涼……不正常的涼,夏明朗低聲問。
「咳……咳……」陸臻抱著肚子彎下腰去,抬起一隻手指著夏明朗:「隊長……雖然有點,咳……找死,我還是想說,你害羞的時候好可愛。」於是,肩膀上挨了一腳,整個人栽進雪堆里。
陸臻半吞半吐的,眼眶燒紅,僵硬著委屈而又挫敗的神情,讓夏明朗覺得莫名憐惜。再上前一步,抱緊,硬硬的頂在夏明朗平坦的小腹上,陸臻只覺得下身一熱,迅速的咬住了嘴唇。
陸臻在理智崩潰的瞬間咬牙切齒地想,老子死得真不冤,TMD,活生生的妖精!
夏明朗有沉醉的感覺,下半身忽然發力,把陸臻掀翻壓到身下。
其實並不需要太多動作,夏明朗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只是舌尖略做繞弄就已經射了出來,他以前從來沒敢讓陸臻做到最後,生怕嗆著了這位祖宗,他下半輩子落葉都沒得歸根,只是這一次形勢比人強,陸臻被射了滿口,緊緊地閉著嘴,臉皺得像個大包子。
陸臻捂臉,慘了,果然是有點辣味的!
夏明朗想說你別亂撩,這天寒地凍的你想下手都沒機會,可是又有點捨不得,抱著這麼一個暖哄哄的小傢伙在懷裡,如此滿足的感覺。陸臻的手臂扣在夏明朗的腰上,手掌向下移,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側了臉,呼吸熱熱的湊在他耳邊:「還疼嗎?」
這……這麼快,陸臻詫異又遺憾,早知道再做久一點了……啊!痛心,夏明朗今天那麼熱情,妖得入骨……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陸臻趕緊深呼吸。
陸臻獃獃的放空三秒,年輕的身體又開始翻騰出躁熱感,他忿忿,索性餓死也就算了,這麼半飢不飽的更撩人!!他兀自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又開始擔心夏明朗,馬上搜索全場把人找著。
夏明朗喘息著摸他的臉:「要不要吐掉?」
隊長,隊長,隊長,隊長……
陸臻眨巴眼睛:「我吞掉了。」他張開嘴給他看,鮮潤的舌尖微微顫動著,夏明朗看在眼裡,喉嚨口又是一陣燒灼,真要命,沒時間了……
陸臻小心翼翼的偷瞄著他,喉嚨燒灼著某種熾烈的感覺,總想再湊過去親親他,摸摸他,於是更不敢稍做動彈。夏明朗忽然睜開眼,眸光一閃,已經準確無誤的看過來,陸臻一時屏息。夏明朗微微笑起來,眼神向洞外飄過去,陸臻會意的點頭。
嚴炎跟他們後面一撥出來,四下望了望就筆直往陸臻那邊走過去,陸臻頓時警覺,瞪大眼睛看著他心臟砰砰直跳,心想不會吧,明明已經收拾得……很乾凈了……啊!!
「那,哪個味道好一點?」夏明朗笑眯眯湊過去,呼吸熱熱的噴到陸臻臉上,又流氓又情色。
「別,別往裡吞,別咬著我!」夏明朗頓時緊張,男人那地方最脆弱敏感,一朝被人咬,足可以怕上十年。
陸臻又湊過去吻他,夏明朗含糊著說,你也不怕有人。陸臻把他推到樹后笑容得意的說我下手之前已經觀察過地形了。夏明朗失笑。陸臻把臉埋到他的頸窩裡,凍得通紅的鼻尖又濕又涼,摩蹭著頸邊的皮膚。
「唔,大概有薄荷……」陸臻忽然看了他一眼,聲音小小的裏面藏著笑:「涼嗎?我會讓你熱起來的。」
夏明朗的頭髮已經幹了,正靠在鄭楷身上閉目養神,垂著頭,火光拉長了頭髮的陰影遮了小半張臉。睜開眼睛再怎麼壞,睡著的時候總是那麼乖,瘦削的臉頰看起來幾乎有些小,半蜷著身體,有精悍流暢的線條,像雲豹。
他用帶了喘息的聲音小聲地呼喚著他,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習慣叫他名字,隊長這兩個字似乎更具催情的魔力。
結合
「幫我!」夏明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又驟然抽緊,因為陸臻已經滑下去含住他。
「我洗了多久?」陸臻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問。
嚴炎在離開他三、四米遠的地方凌空拋過去一個小盒子:「臻子是你的吧!落裏面了。」
長久地屏息,然後長長地嘆息。
又過了一會,陸臻也偷偷溜了出去。
唉,我說今天怎麼就那麼燙呢?都有點燒得慌!
夏明朗有時候覺得這個詞比做愛更讓人感覺悸動,畢竟做愛有很多種方式,而結合……只有一種。
夏明朗一條腿抬高,纏到陸臻背上,後跟扣在尾錐最敏感的位置,輕輕磨蹭。
「唔……呃,不會吧,難道……那又久了點啊……」
「難道會不一樣?」夏明朗大奇。
「很好啦!」徐知著口氣很涼的插嘴:「那小子在家洗個澡得一小時,隊長,你索性在裏面也陪他摸一次骨頭吧……我一直想知道他是怎麼個洗法的!」
商標上雖然沾著水,可是三個大字仍然清晰可辨:凍瘡膏!
「幫我……」陸臻把頭埋在夏明朗的頸窩裡,嗓音沙啞黝暗,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是……能不能麻煩你吃點虧……吞了它?」
陸臻手指顫抖地插進他腦後的黑髮中扣緊,深入的吻好像要把他吞沒一般,從脖子到胸口,一片凌亂的濡痕,陸臻肆無忌憚地吮吸噬咬,留下暗紅色的印跡,天寒地凍也就這點好,沒有露出讓人看到的危險。
夏明朗馬上免費翻出一個白眼送給他。
陸臻心頭一松,把東西抄到手裡,圓圓的扁扁的塑料盒子,貼紙已經浸濕了,帶著溫暖的潮氣,就這麼握著它,指尖竟酥軟,心潮起伏想入非非。徐知著拿胳膊肘兒頂他:「想什麼呢,一臉淫蕩的表情。」
通向極樂的門,快樂的頂端……那種悸動到抽搐的快感隨著每一下準確的撞擊,像過電一樣傳遍全身,身體不自覺地顫動,腳趾繃緊,有快要痙攣的錯覺。熾熱的液體終於噴涌而出,陸臻握著他的腰埋到最深處,一下一下持續了很久。
「當然是我自己的!!」陸臻驕傲的。
光線從側面射過來,照亮了他半個身體,明亮的白光在瞬間讓陸臻的皮膚有一種半透明的質感。
呃……好像不是……涼意轉瞬間即逝,輾轉曖昧模糊。
陸臻的臉瞬間就綠了。
陸臻微微仰起頭,開始律動,迎著光,燦白的燈光讓他的面孔看起來幾乎不像真人,好像陶瓷做的娃娃那樣光滑而堅硬,泛著淡淡青色的白,而睜開眼,潮濕的眼眸里有無窮無盡的濃黑,十足迷戀的眼神,赤裸的,濃情的,幾乎有些哀傷的,讓夏明朗感覺心頭有些什麼地方隱隱地炸裂開。
「哎,我說不會吧,臻子你當心火熄了凍死你。」外面有人抱怨。
陸臻咬牙抵了進去,一點一點,滑動著進出,緩慢地深插到底。
「不一樣。」
聲音灼熱曖昧,誘惑難擋。
「不對啊!」徐知著兀自嘀咕:「不對啊……怎麼這麼快?看隊長那身胚不像這麼不能頂的人啊!」
時間就是那樣神奇的東西,所以才會有相對論,有時候一分鐘漫長得永遠不會結束,有時候眨眼間蒼海已變桑田。
幾乎沒有什麼過渡的,陸臻開始加速,畢竟時間不多……
陸臻與夏明朗手忙腳亂的清掃戰場順帶收拾自己,陸臻做賊心虛,臨走時聞了半天,可奇怪的發現味道是有,可怎麼聞都不是那個味。他陡然意識他們三天沒洗的大頭軍靴是怎樣的毒氣彈,那些堆在角落裡粘膩膩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臭襪子足可以掩蓋一切姦情,陸臻長嘆一口氣,第一次發現原來臟也有髒得好處。
我靠!
夏明朗不喜歡後背位,他不喜歡所有看不到臉的姿勢,這是僅存的可以足夠深入並速戰速決的選擇。
陸臻已經換到三根手指探入,然而太緊,幾乎不能轉動,站立本來就是最不容易放鬆的姿勢。
「哎,哎,難道……」徐知著掙扎。
夏明朗伸手握住他,嗓音喑啞:「我幫你。」
陸臻一出洞口就忙著搜尋夏明朗,沒頭蒼蠅似的找了一圈才想起來靜下心找痕迹,從凌亂的腳印中找到夏明朗的那個碼,一路追了過去。夏明朗走得不算快,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也沒放慢速度,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壓力起了變化,他條件反射的往旁邊閃,陸臻已經飛身撲過來,手臂帶到他的肩膀,把他側身拉倒陷到雪堆里。防風墨鏡磕在一起,嘴唇硌著雪粒在廝摩,極粗魯,然而熱烈。
凍瘡膏與凍裂膏雖然只差一字,看起來功能好像也差不多,然而……實際上天差地別。
陸臻扣住夏明朗的脖子細緻地親吻,手掌在他光裸的胸口來回地摩挲,好像安撫又好像邀功請賞。
夏明朗劈頭踢過去一腳雪,從盒裡抖了根煙出來點上,抽了兩口,忽然又燥熱,有些事不提就算了,忍忍也就過去了,一撩火又起來了,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之就是個難受。夏明朗心頭火起,索性又撲過去曲起一條腿壓在陸臻胸口,半跪在他身上,揪著衣領罵:「你小子到底在裏面放什麼東西?」
可饒是如此,陸臻還是心虛,鑽出去之後牢牢的盯著徐知著的臉,總覺得他眼神古怪。
陸臻最近鑽研純植物配方藥劑,治療凍裂需要的是舒緩疼痛,鎮定收斂,促進破損皮膚再生,想想看,這是多麼不純潔的療效,這讓陸臻在下單購買時心中蕩漾良久,打算隨時隨地的揣在兜里,那叫有備無患。而凍瘡……嗯,活血是主要的,發熱……陸臻閉上眼睛回憶配方:甘油,蘆薈,天竺葵……姜~~陸臻一拍腦門,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他旋開蓋子沾了一點抹在手背上,暖暖的,居然還挺舒服,心臟剛剛放下一寸忽然又想起粘膜的特殊性,索性狠狠心把指尖上剩下的那些全塗到嘴唇上……
嘴唇一漲一漲的發熱,陸臻整張臉都紅了,手忙腳亂的把贓物藏到背包的最深處,他發誓要把這玩意兒毀屍滅跡,好讓它死無對證。
掌心裏一滑,人又滑了開去,陸臻掐著他的腰用力一推,自己退開了一步,手撐到水箱上。
陸臻看著他笑,聲調溫柔而和緩:「還是不舒服?」
陸臻垂著頭看他一眼,有些含羞又似惱怒,睫毛一飛一挑,轉而又垂下,罩在這奇異的光感中,彷彿冰冷卻又風情絕艷,夏明朗低聲喃喃說算了,你隨意吧……
夏明朗扶著頭,痛心疾首,心想老子真……他媽的!!沒方向的轉了幾圈,從兜里把煙掏出來。
有些事永遠都能不適應,有些感覺永遠都不能無動於衷,插入的瞬間兩個人的腦子裡都是空白,忘記還需要呼吸空氣。
陸臻俯身壓在他身上,光線被擋住,眼前是膩煩的濃黑,他只覺熱得難耐,後背與胸前都是火,里裡外外都在燒,手指在身體內部旋轉插入,刮撓著,一下又一下。他拉過陸臻的脖子側頭咬上他光潤的嘴唇,反覆地吮咬,饑渴難耐……
「你想什麼啊!!!」陸臻強力壓倒,繼續掐他脖子。
夏明朗用力咬住嘴唇,慢慢皺起眉,所有的呻吟與呼吸攪亂在喉嚨口,頭暈眼花的燥熱,眼前只剩下明明滅滅的光感,他在水箱上用力磕著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陸臻伸長手把自己的衣服勾過來,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挖出一個小小的扁圓盒子,夏明朗看過一眼說這是什麼。陸臻俯身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在舌尖的快速糾纏中昵喃著遞出幾個字:凍裂膏。
「你小子想什麼呢!」陸臻撲上去掐徐知著的脖子,你你你……你下流你,你齷齪,你俗氣!!!
陸臻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回視線,瞬間又變得滾燙而熱辣,頗珍視的攤開手,眼珠子一下就瞪圓了……不不不,不會吧!
「算了,你洗吧,我走了。」陸臻頹然,轉身去找三角巾,夏明朗擋在他身前,伸出手指貼在陸臻臉側:「你這樣怎麼出去?」
「隊長……林區防火!」陸臻慢慢爬起來。
夏明朗一愣,臉上止不住的紅起來,燦黑的眸子火光跳跳的,陸臻頓時有點怯,轉瞬間下腹火辣辣的炸開,夏明朗一下膝擊準確的撞在他肋下。
「我只嘗過自己的。」陸臻也開始跟著洗戰鬥澡,微涼的水從頭頂流過腳背,慢慢地流淌到地勢凹陷處去。
夏明朗笑著眨了下眼,眼睛狡黠,忽然高聲笑道:「我靠,你這麼洗得洗到什麼時候去?外面的別等了,這小子在摸骨頭呢!」
你……太他媽找死了!!!!
「要不要啊?」略帶沙啞的聲線低沉地折轉,無與倫比的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