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第五部 戰爭之王

第九章 鬼影幢幢(9)

第五部 戰爭之王

第九章 鬼影幢幢(9)

陸臻大笑:「我最近可沒幹壞事兒啊!」
「是場合!不是行為!場合問題你懂不懂!!」陸臻抓狂。
「找誰啊?」
「怎麼一個人跑了?」陸臻一路過來想了一肚子話此刻全堵在喉嚨口,擠了半天只擠出來這句最沒有創意的。
「柳三!」
「倒也不是,也沒那麼不上勁,只是贏面不大。」
陸臻偷偷看向夏明朗充滿警告意味的鍋底臉,忍不住仰起臉,嘴角微微翹起,心懷竊喜。
夏明朗專註地看著陸臻的眼睛,過了一會兒,輕聲嘆息:「那讓我抱一會兒。」
陸臻哼一聲。
夏明朗忽然笑:「我好像有點兒失控。」
「我記得有個地方……可能……」陸臻拽著夏明朗在礁石上跳來跳去,終於讓他看到一個石縫。剛剛跳下去,夏明朗已經貼上來,陸臻被他撞得往後退,後腦撞進夏明朗厚實的掌心,被緊密的抱住。
夏明朗像是終於忍耐不住似的衝動得把陸臻壓到石壁上,身體擠壓到一起,毫無章法的抽動,廝磨著陸臻腿根處最細嫩的那一塊肌膚。
「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你就有想法。」夏明朗笑得像個十八歲的毛頭小伙那麼單純無辜。
夏明朗沒吭聲,他側過臉專註地凝視著陸臻的手掌,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慢慢捧起仔細端詳,從手背到手掌,從掌心的紋路到指根的硬繭,每一點,每一分,單純而專註的……
「那以後不這樣嘍!」
「真,真的要做嗎?」陸臻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眶發紅。剛剛迎風一陣狂奔已經讓他的腦筋清楚了一點,這地方真的不安全啊!太不安全了,光天化日,沒遮沒擋,海風送來不遠處的人聲笑語,令他驚慌失措。
陸臻只覺莫名其妙,卻不敢出聲,他緊張地豎起耳朵搜索遠處哪怕是一隻海鳥飛過天際的振翅聲。
「你又不是醫生,我找隊醫了。」
天高海闊,讓人有種置身海角天涯的錯覺,可是陸臻明白地知道,他所有的兄弟們就在身後不遠處。然而,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個初戀的小男孩那樣渴望觸碰戀人的身體,好像只要這樣,少少的,只要碰到一點點就好,掌心感受到夏明朗皮膚的機理,從指尖傳遞到心髒的溫度與觸感令人心安。
陸臻氣結,把臉貼在陰涼的礁石上降溫。
陸臻頓時心疼,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意思做得太肉麻,支吾了一會兒,還是笑道:「我說,你這人有時候也太厲害了點兒吧?連我都被你騙了,真不厚道,你下套子都不告訴我一聲,我壓了一個月工資買你贏!」
真是要了命了,要了命了,不帶這樣的,陸臻幾乎有些絕望,傳說中的狐狸精都不帶這樣挑逗書生的。
「他沒辦法讓他去想,想不出來老子滅了他!」夏明朗氣勢洶洶。
「沒用……」陸臻頹然,但還是妄圖狡辯:「可是告訴你也一樣沒用啊!」
您要是再哲學了可不賴我!!
「要,要做嗎?」陸臻脫口而出,他聽到自己的牙齒在打戰,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吞下去。
「得,反正吧,問題解決了,我這幾千塊錢花得也值,哎,你怎麼早沒想到這一著呢?」陸臻在夏明朗身邊坐下。
陸臻被蠱惑,手掌乖乖地拉開夏明朗的作訓褲靈活的鑽進去,指尖有飽滿灼熱的觸感,他悶哼了一聲,因為夏明朗也已經握住了他的。是的,就是這樣彼此手握關鍵,將自己承受的挑逗加倍奉還,我用我最受不了的方式對待你,自然,這感覺轉瞬間又會回敬到自己身上,身體緊貼,隔著兩層布料饑渴的摩擦!
起風了,海水更猛烈的撞上礁石,陣陣濤聲吞沒所有急促的喘息,夕陽融入海水中,在海天處留下鐵色的暗紅。
夏明朗轉過臉,眼神誠懇而深情:「我會說,寶貝兒,要對我有信心。」
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分裂成了兩個。
他的聲音很沉,好像從胸腔里發出來,陸臻怔愣著無法拒絕,其實……擁抱也是很不安全的吧,為什麼能幹的事情那麼少……
夏明朗終於笑了,點頭說好,退開一步距離,貼上另一面石壁。這地方極窄,面對面站著幾乎都能貼到一起,陸臻努力調整呼吸,別過臉去看向遠方。
無法深吻,怕在身上留下難以褪去的痕迹,夏明朗反反覆復地吮吸著陸臻的耳垂,濕熱的舌尖滑入耳廓,這是最要命的刺激,讓陸臻全身發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忍耐著不發出呻吟。
陸臻剛剛滅下的心火被這一句話又挑起來,熱血上涌連耳垂都燒得通紅,他咬牙一腳踹過去,夏明朗急閃,嚷嚷著:「喂,別那麼狠吧,把我廢了你下輩子的性福找誰去啊!」
「你才知道啊!」陸臻惱羞成怒。
陸臻感覺有些詫異,這不像正常的夏明朗,正常時候的夏明朗雖然看起來也是很懶的,可是那種懶洋洋的做派里隱匿著像彈簧那樣一觸即發的勁力。他總是好像很無賴但是又非常囂張,他永遠大度但也喜歡爭強好勝。這是一種微妙的矛盾,無法用語言形容,即使是在夏明朗最溫柔的微笑時他的眼中仍有微芒,他是令人不敢放肆對待的存在。可是現在那種攝人的氣場不見了,陸臻幾乎想摸一摸他後頸的短髮,然後把他抱進懷裡。
陸臻走出很遠才看到夏明朗,獨自坐在西邊直插入海的一塊孤石上,遠方落日熔金,有磅礴的威嚴,卻不是讓人輕鬆愉悅的景色。
另一個卻沉溺……
夜空如黛,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雲,群星像水晶一樣閃爍著,清爽透明。
「有點兒累。」夏明朗雙手撐在背後,仰面看向他,露無辜而疲憊的神情。
陸臻到底年輕,情慾來得猛烈卻不持久,猛然間仰起臉,夏明朗看到他鮮紅的舌頭抵在牙間顫動,喉節滾來滾去。
夏明朗慢慢睜開眼睛看向他,目色濃郁深沉,像一口深井,看不出半點情緒,濕熱的舌尖緩緩地滑過陸臻的掌心。
「下次,下次再想想辦法。」陸臻難受的要命,從身到心都是,他有奇怪的渴望,渴望被進入,痛痛快快的感受歡愉與疼痛。
細密的輕吻從耳根處綿延下去,被刻意地壓抑過力度,輕柔的彷彿不帶慾望,夏明朗誘哄似地拉過陸臻的手按到自己身下:「用手吧,好嗎?」
全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陸臻感覺到自己的臉紅得發燙,喉嚨口燒灼著焦渴,好像痛飲烈酒,遠望去,天與地都變了顏色,晚霞泅出滴血的艷紅……驚心動魄的慌與亂!
陸臻心軟得一塌糊塗,幾乎想哭,他含糊呢喃:「算了,真的,你進來,我忍著……」
「隊長。」陸臻終於受不了輕咳一聲,他本想說:光天化日,請不要隨便調戲良家婦男……
「都跟你說讓你賭小點兒了,盡會敗家。」夏明朗懶洋洋地微笑,溫暖而縱容。
夜色真美啊!
「那贏面大你會怎麼樣?」陸臻很好奇。
夏明朗懵懂搖頭:「你也知道像我這種粗人,沒讀過什麼書,對於場合禮節這種問題,向來都不是很懂。」
陸臻一聲不吭的繼續踹過去一腳。
陸臻驚覺自己這種衝動時嚇了一跳,苗頭不對,怎麼看都不對頭。往常夏明朗要是幹了這麼一件漂亮事兒,他一定會在自己面得得瑟到死,那個多麼喜歡囂張的傢伙,他會神氣活現地做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他會有辦法嗎?」
「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臻「噗」的一聲笑倒,捶地不已:「你這個人,你這人真是……」
夏明朗重重搖頭,動作越發狂野,忽然雙臂收緊把陸臻勒進懷裡,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頸處。過了好一會兒,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夏明朗輕輕碰了碰陸臻的嘴唇,輕聲說:「這就夠了。」
「不滿意?那你的意思是以後還要這樣?」夏明朗故意拖長了音調。
夏明朗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微微閉上眼,攏住陸臻的手掌輕輕貼到自己臉頰上。陸臻驀然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時間與地點都不對,卻該死的動情。
陸臻活生生氣得冒煙,連原來想問的話都忘了。他被晒傷了原本就上火,剛剛被撩得情動更上火,現在火上加火,只覺得鼻子里都能噴出火星來,再涼的風也吹著熱,呼啦啦扯開作訓服的衣襟扇風。夏明朗原本只是想看個春光,多看一眼之臉色沉下來,指著陸臻的胸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明朗伸手戳之:「生氣啦?」
一個在焦慮的叫喊著:抽醒他快點兒抽醒他,什麼時候啊,亂髮情!
陸臻大驚,他猶豫了一秒鐘把晒傷定性為吻痕,栽贓嫁禍給夏明朗的可能性;一秒鐘后他坦白從寬:「曬的!」陸臻盡量說得很平靜,然而夏明朗從不上當,抬手就把陸臻的作訓服給扯了下來,藉著黯淡的天光研究了一下背脊上的重災區之後,臉色黑得與礁石有得一拼。
他忽然閉了閉眼又睜開,手腕反轉扣住夏明朗的,扯著他站起來。
陸臻想,我總是不能拒絕他的,從開始到現在。
「沒什麼。」夏明朗搖頭:「我就是覺得,活著挺好的。」
夏明朗溫和地笑了笑,慢慢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曲起一條腿抱在胸前垂下頭擱在膝蓋上。
「有用嗎?」
那聲音沉啞而柔軟,彷彿不是入耳,而是直接從心底生出來,令人麻癢難當。
得!死就死吧!
夏明朗扯著陸臻的領子把人往上扔:「上去,帶你找人去。」
「你怎麼了?」陸臻慢慢伸出手,兩人之間不算長的距離他用手指爬了很久,然後輕輕地放在夏明朗的大腿上。
「帶兵,就怕他們不爭,不爭還練什麼?沒鬥志沒目標!有個現成的由頭讓他們鬥起來,事半功倍。可是斗得太過了也不好,傷感情,所以難辦啊。」
「不對啊,那你他媽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想贏啊?」陸臻醒過神來。
好像是通了電,陸臻全身都在哆嗦,手指不自覺縮起,卻被按住,細緻的舔咬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最柔嫩的部分。他記得夏明朗說過他全身都是敏感帶,這大概是真的,可應該也只對這混蛋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