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番外 sugarland

第六章

番外 sugarland

第六章

「你當我那會兒還有幾分腦子啊?」夏明朗不滿地咕噥著:「對我要求也太高了。
「榨乾了嗎?」陸臻忽然樂了。
夏明朗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陸臻咬住下唇鄭重地搖頭:「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對你要求那麼多。」
陸臻直起身站在門口聞一聞,確定已經沒什麼奇怪的味道,才做賊心虛地拉開門,貓一樣溜了出去。幾分鐘后狂奔而回,把一套乾淨的病號服扔到夏明朗身上:「快穿。」
夏明朗歪頭試了試,笑罵:「我操,你還真挑了個好地方。」
「不至於吧?」陸臻挑起眉毛。
「我也不知道。」陸臻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本來覺得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現在又覺得……我本來想的不太對。」
陸臻直愣愣地瞪著他。
陸臻聽到懷裡那人呼吸起了變化,他小心翼翼地翻過身,支起手肘罩到夏明朗身上。
當白水踩著飯點兒進來查房時,感覺這房子里的氣氛有點怪異,他匆匆掃了一眼,發現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窗邊……嗯,果然很怪異,從他見到這兩個人起,他們還沒有在同一個房裡分開過這麼遠。
陸臻漸漸醒悟,自眉目深處舒展開,水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滿是明媚的笑意。
陸臻僵住,自眼角的余光中看到夏明朗目光閃亮,不想是同夥心焦,倒更像是個看戲的在幸災樂禍。
夏明朗不屑地:「你以為人家現在就不知道啊?」
「幸虧你是把我綁著了,要不然你現在還能不能站著都是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陸臻很認真的在想,對啊,為什麼?可是……
陸臻原以為自己已經超脫了,畢竟連死亡他都能接受,不過是一生孤獨的思念而已,夏明朗會活在他心底,永遠鮮活著,延續著彷彿暗戀般的焦渴與纏綿。
陸臻感覺奇囧無比,強撐住架子不倒,捏緊夏明朗的下巴一本正經地追問:「爽不爽?說實話!」
假如真的那麼一天,他也真的只能用一顆子彈帶走兩個人:我不會看著你墮落,如果我拉不住你,我亦不會讓你獨自上路。
「怎麼了?」白水詫異問道。陸臻匆匆掃了夏明朗一眼,發現老流氓就是老流氓,場面hold得很穩。
夕陽低低地懸在海面上,晚霞像一團艷烈的火,從窗口燃燒到室內,在夏明朗赤裸的身體上跳躍。
「那你打算怎麼毀滅我肩膀上那個牙印子?」夏明朗不屑地斜視著正在屋裡忙得團團轉的某人陸臻停下手裡的活兒:「你自己咬的?」
「你不會是擔心我不行了吧?」夏明朗懷疑道。
「我真沒事兒!」陸臻一低頭從夏明朗手下繞出來:「趕緊的,我得毀屍滅跡去,一會兒晚飯就要送來了。」
「你今天到底是在鬧哪兒出啊?」夏明朗輕輕笑著,雙手撫過陸臻的後背。
陸臻模模糊糊地想著,大約……終究他也會有一些放不開。
「寶貝兒,我跟你說句實話,你不許揍我!」夏明朗憋著一臉壞笑,捧住陸臻的臉。
夏明朗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臭小子,要榨乾我么?」
「就那會兒,我腦子裡但凡還有一點意識,就是提醒自己千萬別弄死你。」夏明朗一隻手攀上陸臻的後頸輕輕摩挲:「老大,這人腦又不是電腦,你當你重開一檔程序就能擠垮另一檔啊?你就不怕我死機了?」
夏明朗含糊點頭,心道,你還不知道老子當時那是啥陣仗。陸臻到底心有不安,順手接過藥膏擠了一大團出來抹到手上(以此暗示這玩意兒陡然瘦身的理由)。
「我信!」夏明朗聲音一沉,整個人安靜下來,一雙眼睛在夕陽的餘輝中閃出幽暗而奇異的光芒。
那是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渴望……不可言說!
「艾琳腳踝骨開裂兩處,到現在還沒拆石膏。」白水把餐盤放到床邊,一手拿了針管出來抽取血樣,袖子一擼開就看到幾道紅里泛紫的繩痕,馬上眉頭一皺,看向陸臻:「你綁的?」
難得,小夏同志城牆厚的臉皮透出可疑的紅色,陸臻蹭了蹭他的耳朵,低聲道:「你都沒提過。」
「我不能一邊要求你很厲害,又一邊希望你配合我,滿足我像個大男人一樣,可以照顧你寵愛你的慾望。」陸臻深深吸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對不起,夏明朗,我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對你這麼殘忍。雖然我一直對你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對你有那麼多的要求,希望你這樣,希望你那樣……我看起來不招人煩,只是因為你把什麼都做得好好的,讓我根本挑不出錯兒。我要什麼你都給我,我還沒張嘴,你就放在我跟前,我特么還覺得自己特別無欲無求……」
夏明朗把人拉進懷裡,低聲問道:「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水拉開陸臻的衣領:「他乾的?」
「我想勾引你。」
「老子的名聲怎麼會這麼差?」夏明朗極為不爽。
「你從天上滾下來也不會有這個效果。」夏明朗十分肯定地說道。
陸臻垂頭喪氣地點了兩點。
陸臻把所有的繩索都解開踢到一邊,緊擁住夏明朗的後背,把他包裹進懷裡,赤色的光線在半空中折散出異彩,光影流蕩。陸臻聽到遠處的潮聲與夏明朗深長的呼吸,心思無比安寧。好像這些日子以來,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恐與不安都化作了流雲飛去。而直到此刻,看著它們訕訕退走的背影,才真正看清自己在害怕什麼。
陸臻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殘忍,可是,這些天看著夏明朗跟毒癮死磕,他的確是欣喜的。那是無可形容的複雜的情感,不甘、憤怒、憐惜與由衷的自豪,這些莫名其妙無比矛盾的情緒像毛線一樣亂糟糟地堵在心裏。
「自己吃!」陸臻憤憤不平地把餐盤一扔:「你現在有手了。
夏明朗呵呵笑,把陸臻那一頭雜毛揉得更亂。
白水眨眨眼看過去,倒像是比他還困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不能治,然而目光一轉,卻被陸臻脖頸耳後的傷口吸引過去。陸臻心頭一凜,知道要見真章,心跳得越發和緩起來。
「我操……」夏明朗失笑:「對我你還用勾引嗎?我特么千年老色鬼你不知道啊?」
「我應該,不能說,我是從樓上滾下來的。」陸臻扶住額頭。
曾經,他以為夏明朗不了解他,而此刻,他發現夏明朗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在這個讓他全心全意恐懼的時刻,夏明朗用最兇悍的方式告訴他:別怕!
白水轉頭看向夏明朗:「無意識?」
白水一言不發地做完後繼檢查,把餐盤交到陸臻手裡:「吃飯吧!」
夏明朗愣了半晌,只覺得一顆心化成糖水,居然手足無措。他無力地舔了舔下唇,笑道:「瞎說,我必然不可能你要什麼都給你。」
「這麼厲害?」陸臻不信。
「不不……不是,這真不是!」陸臻舉起手掌發誓:「我就是想確定我是不是能拉住你,在毒癮面前,我能不能比它更……」
夏明朗咧開嘴:「你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我怎麼敢不配合。」
「怎麼了?你哭啥?」夏明朗莫名其妙。
陸臻鼻子酸得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水滴在陽光下折出異彩,從空中墜落,滴到夏明朗臉頰上。
汗水迷殺了雙眼,視野里一片混亂,各種熱烈的、火辣的、熟悉的氣息與快感濃膩地包裹著,無處可逃。陸臻戰戰兢兢地調整著角度,迎接每一下兇狠的撞擊,體內那個隱秘的快樂之源被粗暴地輾過,引起一陣陣痙攣,時高時低的呻吟從嘴裏溢出來,即使用力咬住手腕也完全無法抑制。
夏明朗穿好衣服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
「那是我覺得咱都老夫老……了,就……」夏明朗一時煩躁,敲著陸臻的腦門嚷嚷:「你就是個文化人,你們文化人那腦子跟我們這種粗人不一樣。我沒你那麼多彎彎繞。」
「你應該先用乳酸類的藥品脫掉一層角質,然後再護理。」白水拿過藥單寫字:「我給你開一支。」
夏明朗把人拉進懷裡,低聲問道:「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手,用這個是沒有效果的。」白水說道。
陸臻嘿嘿一笑。
「那等會兒怎麼辦吧?」陸臻攤開手。
我的愛人,我全部的信仰與依賴,我希望你永遠屹立不倒,你可以輸可以死,但真的不能垮。
白水仔細打量幾眼,恍悟,笑道:「你怎麼被解開了?」
陸臻一愣:「你這也能治?」
夏明朗那條褲子決計是毀了,碎成七、八塊布條凄慘地躺在地上;地面上積了一攤內容不明的液體,好在地板是人造革質的,沾水擦擦大約也可以清乾淨;陸臻穿好衣服打開全部的窗子大力通風,海風呼呼地往裡灌,一扭頭,發現夏明朗還裸著,連忙抽了條毯子過來把人圍住。
陸臻沉痛點頭。
「我他媽腰都快斷了。」陸臻小聲抱怨著。
「嗯。」陸臻點頭,那必須是他綁的,夏明朗又沒長八隻手。
「還是你咬的。」陸臻一拍巴掌:「你不爽,你想咬自己,我不讓你咬自己,你就咬我。」
很少有人會在感情里這樣剖白心跡,直白坦露地說出自己的虛偽,畢竟人各有私心,但那的確不是陸臻的方式。他有一種執拗的真實,這種真實讓他看起來那麼可貴,讓你毫無保留地相信此刻放入你手掌的那顆心是真的,熱騰騰滴血的真。
夏明朗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看來是真的。」
可是,直到夏明朗顫抖著打翻那盒白粉,他才猛然意識到他的神祗也是可以活著被毀滅的,而那會是比死亡還要殘忍的難堪。陸臻在心中盤桓很久,將最壞的結果一遍遍推演,找不到出路。
「一點印象都沒了。」夏明朗捏住陸臻的脖子不放:「怎麼會?」
夏明朗眯起眼睛,伸手扳過陸臻的脖子:「我乾的?」
陸臻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女護士「嗖」得一下躲進白水身後,指著夏明朗喊道:「他他他……」
「那現在呢?」陸臻扭曲著臉孔。
陸臻剎那間淚盈于睫。
陸臻感覺自己做了一件極為傻冒的事,他想要證明點什麼,他想了很多招兒,卻手忙腳亂,笨拙得可笑。可最後他還是成功了,很成功;但那並不是因為他的技術有多好,活兒有多棒,只是因為那個人願意配合他……無論怎樣都願意配合他。
陸臻從他手下繞出來,頗有些失落地說道:「你反正都是信不過我,出事兒就讓我滾,我幹什麼都像胡鬧,我在你面前就是個傻小子,各種不靠譜兒……」陸臻說著說著猛然警覺,發現自己好像太放鬆了,當盤桓在潛意識裡最深的恐懼煙消雲散了以後,那些小小的委屈與不甘又浮上心頭。
像騎乘這麼費勁兒的體位也能廣為流傳,這裏面自然有它不可言說的妙處。同樣是歡愉,求與承是兩個境界,過去總是差了那麼點意思,失之毫釐就差了千里。
「你先別管一樣不一樣,你先想想現在怎麼收場吧!」夏明朗悶笑:「你小子把這地界搞得像配種站一樣。」
陸臻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耳後,血漬已經乾涸了,沾了一手暗紅色的小碎塊:「這這……部位,應該不能是我自己咬的。」陸臻彎起笑眼。
陸臻正覺莫名其妙,白醫生已打開嵌在牆內的雜物櫃,拿出一隻護手霜樣的東西抹到淤痕上,陸臻定睛一看差點沒嚇趴下。媽的,還好老子物歸原位了,有沒有!!
在神志崩潰的瞬間,陸臻聽到夏明朗嘶啞的吼聲:吻我!
白水倒是沒說什麼,轉身把餐盤接到手裡,示意姑娘你害怕可以先走,小護士非常沒有同事愛地拔腿就跑。
陸臻這下沒招兒了,捧著頭哀嘆:「你看你,我就能忍住,你怎麼就把我嗦得這一身,這下子怎麼都抵賴不掉了,一定會讓人看出來的。」
「你沒我這麼多彎彎繞?」陸臻樂了:「說出去誰信啊?」
弓下身,陸臻摸索著找到那雙火熱的唇瓣深深吻住,熱液就這樣燙穿了他。
「你已經可以依靠自己了。」白水一邊按摩推開藥膏,一邊教育夏明朗。
「快了。」
即使一千一萬次地對自己說沒有問題,要相信他……也仍然那樣恐懼,只因為那是他唯一不可失去的。
夏明朗困惑地瞅著他。
陸臻從容地轉身,正想自然點打個招呼,忽然聽到女護士尖叫了一聲,心跳頓時停住半拍:娘滴,難道女人真的會有邪門的直覺?
「又怎麼了?」夏明朗苦笑。
陸臻抿了抿嘴唇,吶吶問道:「那,你跟我做的時候,腦子裡還會,還會想……」
這場情事讓陸臻唯一感覺尚在掌握的是……他倒底還是比夏明朗先清醒了過來。
「那你打算怎麼解釋你身上那堆印子,還有耳朵後面那一口……」
「你別這樣,別怕,我不是為了討好你,我是自個兒樂意。我就是不想留什麼遺憾,你知道嗎?干我們這行,難保有個意外,我就是不想,萬一有那麼一天,我不想後悔說……我其實可以對你更好點兒。我就是不想浪費每一天!我就想,甭管到什麼時候,我回頭看看都能服氣:我真的到頂了,我再也不能對你更好了……你怎麼又哭了。」夏明朗無可奈何地笑著,在那個笑容里融化了整個太平洋的溫柔。
「那不一樣啊,心照不宣不是這麼個搞法,我們得給他台階下,咱不能把人搞得像傻冒兒一樣。」陸臻嘆了口氣,埋頭收拾,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一歸位;那堆前身為褲子的破布被索性撕成了亂麻,把喝的水全倒出來,匆匆擦乾淨身上擦地板,最後物盡其用面目全非,估計得CIA出馬才能確定這玩意兒曾經是什麼。
陸臻被這忽然而生的變故懾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夏明朗,愣了一愣,才想起應該表忠心,正想說,我其實也信的……夏明朗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柔聲道:「對你我不玩心思,真的!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兒的,你慣不壞,所以我不怕。我就只管往死了慣你,拼著命對你好,只要你能高興。」
夏明朗想了想,謹慎地說了個嗯。
「哎!」陸臻噝聲呼痛:「你幹嘛?」
陸臻與夏明朗面面相覷,眼睜睜看著白醫生痛心疾首地離開,半晌,夏明朗捶床大笑:「你也有今天!」
陸臻腦袋垂到胸口,兩隻耳朵紅到半透明,咕嘟咕嘟地煮著血,咬牙切齒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我又不是紙糊的。」
陸臻擦乾眼淚左右看了看,耳尖上一點一點的紅起來。的確……這場面怎麼說也,有點兒太那個什麼……了!陸臻捂住臉痛苦地呻吟。
「嘿,寶貝兒。」夏明朗掙扎著試圖坐起來,卻被陸臻一把揉進懷裡。
陸臻額頭冒汗,尷尬得一個字兒也說不出。
「什麼?為什麼?」陸臻立馬重開了一路程序,開跑後遺症的問題。
「你不能這麼縱容他。」白水有些不滿。
白水左右看了看:「那麼,如果他因此產生什麼後遺症的話,這個責任由你來負。」
白水一邊埋頭書寫,一邊說道:「我們現在的目的是訓練他的生理與心理習慣正常狀態,而復反無常是『習慣』最大的敵人。」
陸臻目瞪口呆,這才叫黃金鋪地玉為階,十全富貴一行好台階。陸臻感動得都要詫異了,大哥啊,您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還是以為我不知道呢,還是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夏明朗想站起來細看,卻被陸臻強行按下去:「乖,躺著,我不疼。」
「那太辛苦了。」陸臻喃喃道。
「所以,你看,咱倆就是王八對綠豆,咱對眼兒。」夏明朗一隻手握住陸臻的脖子:「我那會兒讓你滾……純粹就是我覺得那挺難看的,眼淚鼻涕一把抓,我自己想想都噁心。這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一茬苦,咱沒必要遭兩遍罪。可後來你死賴著不走,我其實特高興,你看你把我伺候得……我說得噁心點兒,我長這麼大,我親媽都沒這麼心疼過我。」
「等一下。」白水敲了敲筆桿:「所以,情況是這樣,你把他放開,他控制不住攻擊了你,你又把他徹底綁了起來,然後現在你覺得他夠清醒了,你又把他給放了?」
夏明朗哧笑著踹他:「現在知道心疼我了?剛才差點把我折騰死。」
是的,自然是害怕的。
陸臻小朋友辦事一向把穩,為1%的可能亦可做100%的準備,即使是一個台階,他也力求打出漢白玉的質地。雖然夏明朗一介妖人,對陸臻這種瞻前顧後的娘們兒作風非常鄙視,但奈何夫人有命,怎敢不從?自然要配合的。只是夏隊手上太黑,輕之又輕地給了幾下,還是把陸臻揍出了一膀子烏青,搞得小夏隊長又是心疼又是不屑,十分糾結。
夏明朗張大嘴,失笑。
「沒啥。」夏明朗摸了摸鼻子,雙手握到陸臻腰上:「我就是看你這麼竄來竄去的,這麼矯健的樣子,忽然有點不太確定剛才是不是真的……」
「那不一樣。」陸臻心想,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就是想知道現在與從前是不是還一樣。
正當陸臻被這一連串有如邏輯考題一般的各種可能性糾結得大腦高速運轉,夏明朗爽爽快快死不要臉的坦然答道:「是啊!」
「你要是跟那些妞兒一樣成天價地跟我扯,說我凈瞎得瑟,凈現擺你能哪?你一個人扛著天轉呢什麼的,一個月才賺多大點兒錢啊,需要你這麼拚命哪?你能不能找份正經工作啊……」夏明朗這也算是有過切膚之痛,把那些腔調學得活靈活現。
夏明朗愣了一會兒,問道:「那印子呢?」
「老子剛剛抽了一輪大的,現在倍兒清醒。」夏明朗嘿嘿一笑。
陸臻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髮:「我就是,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