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齊魯風雲
第十九章 神槍無敵
當然了，在白斯文連長的回憶錄里，這時候他根本沒病，仍是柳師長身前馬後賣力衝鋒，無役不從，奮勇無雙，戰功無算，只是再怎麼樣，他始終都得在病床上獃著，也始終只是一個代理副連長。
不是飯館啊，想起來！上個月老子不是來這裏嫖過姑娘嗎，這是妓院啊！
這時候段智潔發話了，他仍是正正經經的神態：「師長說了，白連長既然有這個能耐，讓大夥觀摩觀摩也是件好事，以便實現家庭幸福，婚姻美滿……既然師長交代下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白斯文勇氣十足，信心十足，他大叫一聲，就直接沖入那內室里，那士氣堪稱萬人敵，不一會裡面開始傳來嘶啞的女聲和狼泣一樣的男聲。
再細看他身下，大伙兒一齊冷笑道：「就這麼一點點本錢？還敢狂吹一頓？說出去還不怕人笑話！」
這件事情完成了，柳鏡曉找來丁權洤說道：「我最近有點事要去京城一趟，正好也想見見總統和總理！還請丁老哥保證一下我的安全。」
男人最大的屈辱就在於此，白斯文當即豪氣衝天：「大伙兒有本事來比一比！誰怕誰啊！」
這時候白斯文已經握住了胡博的手，輕聲說道：「兄弟！還有沒有，再給點……」
正想著，司馬勘和陸達一左一右，已經把白斯文給架進來了，蕭如浪和胡博也圍了上來，大聲親切叫道：「白連長也來了！這就好！這就好！」
白斯文見到這麼多人圍著他，一時間受寵若驚，連聲說道：「團長好！老胡好！各位兄弟都好！」
說著胡博就遞過去兩顆葯，白斯文推了回去，怒氣沖沖地說道：「老子有得是天生的本錢，怕什麼！老子今天晚上要干倒一百五十個娘們，你就等著瞧吧！」
柳鏡曉這次去北京，一則是為了見見燕傲霜，次則就是送新錄取的朱雀學生
王自齊是擴軍備戰，而魯南殘破已久，柳鏡曉只敢維持現在這個規模，絲毫不敢擴軍，現在他打的就是李定遠這張牌，王自齊也作了讓步，新軍照樣擴編，只是不駐濟寧，而是濟南附近，只是戰事一開，可以直接坐火車增援濟寧一線。
「老闆娘，挑最丑的一個出來！」這是為了培養白斯文的審美感覺，反正到時候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清。
白連長原本信心不足，現在信心是越來越足，韓信海為人比較文雅，送來了：「今年的夏天永遠不會來」，蕭團長關心下屬，送來春風一度丸。
白連長找了點水，把從胡博那拿來的十幾顆神效金槍不倒丸和水一口氣吞了下來，只覺得渾身發熱，特別是那長槍躍躍欲試，似乎有使不完的勁道。
胡博趕緊把葯往回拿，全是不平之意：「平時我還不給！我是……」
幹部一呆，然後才在段智潔的帶領下沖了進去，點起煤油燈，只見白斯文光著身子倒在床上，氣若遊絲，鼻血直流，口吐白沬，然後一個十分難看的妓女摟著他的肩膀大聲叫道，在床邊還圍著一堆妓女，全是倒貼錢給自己都不願意的那流貨色。
司馬勘大聲說道：「大伙兒聽說你能夜御百女，金槍不倒，仰慕得很……特地想請你給大伙兒示範示範，也好讓大家學習一點先進經驗！放心好了，這錢大伙兒湊著出！」
旁邊胡博就插嘴說：「難道白連長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下面那玩意是臘洋銀槍頭，光能吹不能用！」
白斯文彷彿是又做了次新郎官，一張嘴樂得合不下，連聲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
柳鏡曉覺得這高個子似乎在哪裡見過，想了半天，最後終於想起來了，他走出去招呼道：「這不是安吉兄弟嗎
旁邊的司馬勘那是連拍馬屁：「我們年青，我們這方面的經驗不如你……先去吃一頓吧！」
當然了，最後雙方還是照例發表了一份聯合通電：「……李定遠旅長以私人身份訪問了臨汾……柳鏡曉師長對李旅長的來訪表示非常烈熱的歡迎，並表示臨汾和海州長久以來都有著濃厚的友誼……賓主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重點就雙方經貿往來深入交換意見，達成廣泛共識……最後李旅長代表海州人民歡迎柳鏡曉師長在適當的時候訪問海州……」
牛在天上飛，可白斯文雖然聽著無比受用，可真正到了臨陣磨槍的時候又打起了馬虎眼，他說道：「這可不成！這可不成！萬一今天的事情給人傳出去了，我的連長不是沒了？」
他的新夫人叫作張含韻，別看面容清秀，實際也是頗有些手段的，她問完顏玉琢說：「柳夫人，你凡事都請示於你，這淮海省的事情到底怎麼了？」
再往裡一瞧，膽先嚇破了一半，然後又是暗自竊喜，那屋裡的人可不少，有韓信海、陳營這種未婚男士，也有蕭如浪、蒙定國這樣的已婚男人，一細點，師里營級以上的軍官至少到了六七成，最沒想到段智潔表現正經，暗地裡也來這地方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大約又過了六七分鐘，大家雖然都是男人，對這場面見慣了，可是就聽著白斯文那鬼叫也不是個辦法，就這麼聽一晚上，會做惡夢的，想上場操練操練，有段智潔板著臉在場，一想到他是管軍紀的憲兵頭子，大伙兒又沒有這個膽子，正這時，裏面傳出來一聲尖銳而難聽的女叫，大家想：「干翻了一個？不錯不錯！」
很好！白連長得償所願，送到十七師師醫院，還有四個護士專人照顧，唯一的不足就是這裏連女醫生都沒有，男醫生配男
白斯文獃著，李定遠可不閑著，他帶著他的新婚夫人到處游山逛水，好不快活，每日又催問柳鏡曉的答覆，得不到一個明確的答覆之後，他也用夫人路線了。
別看這公報上和和氣氣，實際李定遠還是空著雙手回海州，倒是最後一條是柳鏡曉主動要加上的，他對沈纖巧說道：「這傢伙，來這白吃白喝，花了我們多少銀子……咱們沒度過蜜月，哼！他一對，我們六個，怎麼說也要賺回來！」
連司馬營長都承認自己一桿金槍縱橫無敵，還有什麼比這快意更令男人自豪的事情，正樂滋滋的時候，已經隨著司馬勘走進了一個館子。
十七師有三禁，即禁毒、禁賭、禁嫖，柳鏡曉家有美妻，自然是絕足於青樓，他小時候被燕傲霜管得很嚴，這些毒品、賭博的事情也是絕對不粘，不過下面的幹部就不成，雖然不敢吸大煙，但是偶爾上上青樓，領了軍餉玩上幾把是常有的事情，白斯文本錢不足，卻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來推託。
漸漸地，白斯文的聲音越來越響了，大家暗自想著：「這小白！看來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嗎？看他能堅持多久，吃了俺剛弄的春藥，畢竟是威力不同凡響，回家也試試去！」
好久他才想到點子上，他轉身問道：「司馬，這是為啥子？不是去吃飯嗎？」
剛一進門，白斯文就有一種無限親切之感，趕緊加快了腳步，越過司馬勘和陸達就朝正堂里走，走了六七步才恍然大悟，這地方好熟啊！
不過他趕緊找了個借口說道：「我飯還沒吃，總得讓我吃了再說吧！」
柳鏡曉的答覆是：「李海州有此意，柳鏡曉無此心！」然後柳鏡曉策動一幫
大家飯菜早就準備好了，不一會，白斯文吃了兩口，竄到邊間去，從口袋掏出一包葯，一咬牙，全都往嘴裏倒了進去，正想回頭，只覺得有人拍拍自己的肩膀，轉頭一看，原來是胡博胡營長，他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我的家傳秘寶，金槍不倒丸，對那個……很有奇效，白連長用一用，到時候威風威風，也讓咱們見識見識！」
這次白連長就比較直接了，沒往外推，直接就吞服下去，那身子的感覺就是如同熊熊烈火一般，這時候蒙定國過來了，他一臉老實樣，說道：「斯文，小心被他們坑了！拿著，這是黃帝秘傳下來的我愛一條柴，寶啊！是從古墓里挖出來，我可是自己都半年才用一次，效果好極了！」
柳鏡曉在鄂系內部得罪的人不少，生恐到京之後就被扣在北京出不了，丁權洤當即說道：「這你放心了！咱們北方沒這種不仗義的規矩！」
白連長被送到軍醫院之後，經過搶救一番好不容易才從脫陽而亡的生死線救回來，他一醒過來，嫌兩個女醫生太難看，大叫：「我要護士專人照顧！」
丁重也很配合，幾次去找了王自齊做了說服，當然了，柳鏡曉也是附加條件，那就是津浦路中段不增兵，現在王自濟在那一帶的兵力越來越多，柳鏡曉雖然也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藤鄒一帶，但是兵力處於劣勢。
李定遠也聽說柳鏡曉最信任的就是郭俊卿，郭俊卿能當半個家，而交往之中，郭俊卿則是大有婦人之見，只求困守魯南，所以這最終不是無果而終。
出了這麼一樁事，十七師的軍容軍貌一下子好了不知多少，大伙兒既不敢賭，也不敢嫖，個個規規矩矩，段智潔傳出來話了，哪個不守規矩，參照白連長的前例執行，一
「挑最老的那個出來！」這是考慮到白斯文可以一展雄風，所以特地如此選擇。
當然，對於白連長，大家都是非常照顧的，就開始白連長沒來之前，大家就千方百計地為他挑選好了女伴。
完顏玉琢也對答得體：「我丈夫雖然對我們很好，可是在這些事情，首先還先聽郭參謀長的意見，然後再聽我們的！」
「把最便宜的那幾個挑出來！」這是從經濟上考慮，雖然柳鏡曉說公款報銷，但是萬一通不過沈夫人那關怎麼辦？現在柳鏡曉的批條不如沈夫人的好用，所以大伙兒還得為自己的銀子考慮。
這時候司馬勘也竄到他的身邊，直接拿出半包葯來，非常神秘地說道：「斯文老哥，拿著！這是我千方百計才弄來的，是西洋的偉弟，特別有奇效！」
接下去卻出乎大伙兒的意料，只見裏面連聲叫道：「客人不行了！」
不過別看這通電全是官話，王自齊可是真急了，他聽說柳鏡曉和李定遠私下要策劃淮海建省的事情，一連打了十幾封電報前來詢問。
大伙兒都暗自想道：「上當了！居然買了偽劣產品，還好找了這個傢伙試驗了一下！還好！還好！」
朱雀九月初開學，按道理柳鏡曉是不需要護送，不過柳鏡曉是作了長久呆在山東的打算，所以下了大本錢，親自送這幫魯南。
柳鏡曉省錢，這次沒坐專列上京，只是包了個車廂，從臨沂出發，柳鏡曉睡了一會，不久便被一陣興奮的掌聲吵醒，柳鏡曉聽到掌聲是從前車廂傳過來，不知是什麼事情，走過去，原來是個高個子，坐在桌子對著一幫列車員說話，列車員們對他的講話反應很是熱烈，不時以掌聲打斷他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