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雪夜戰歸德
第一章 碎雪
有些時候，逝去的時光永遠值得懷念，丁寧感概著的時候，一個雪球打在她的後背，不由一呆，第二個雪球又飛了過來，轉過頭剛想發火，又笑了起來：「小靜，你怎麼來了……」
許多煩心的事情暫且拋下，丁寧甚至想到即將來臨的春節，只是看著雙方戰線上倒下的屍體，丁寧才明白許多事情都不由自己作主，正如同那逝去的往事。
香帥馬上一個挺身，難得有一點點的男兒氣概：「我們禁衛軍絕對服從總統命令！只是一路，我們禁衛軍四千精銳一定保證總統一路平安……」
天使的小臉紅通通，可愛極了，正是十七師名義上的頂頭上司丁靜，這時候有人拍拍了丁寧的肩膀，說道：「是我叫他來的……」
另一個答道：「好象我們那邊拐騙小姑娘到妓院都是這套說辭的……」
只是丁寧更多的時間把自己融入這風雪之中，望著飄飛的雪花，丁寧不由想道「雪後會有春風嗎……」
丁寧剛想謝絕，柳鏡曉帶著笑容：「陳醫生說可以的！」
「為什麼當騎兵！」
就在數天之前，王自齊的數萬大軍自北而南，一下子打通了津浦路中段，曲阜等地重新落入省軍的手裡，不過雙方並沒發生激烈的交火，白斯文在回憶錄甚至聲稱：「敵人沒有抓到我們一個俘虜……」
旁邊的兩個衛兵不由眼瞪眼，一個問道：「他們是去什麼地方啊？這麼好？」
在雪中，會有許多種感覺，馮黎的感覺就不
馮黎頓時臉色蒼白起來，一隻手抖動個不停，揭開車簾，香帥受凍正好打了一個哈欠，手裡正拿著一隻香帕擦拭著，一見到馮黎，秀麗的眉目就顯得更為動人，嬌生生地說道：「見過總統……」
丁寧把眼睛望向那邊帶著丁靜的陳秀婷，陳秀婷點點頭，柳鏡曉和丁寧分別上了戰馬，柳鏡曉首先催動戰馬，那大洋馬得遇故主，心情暢快，猛地飛奔起來，丁寧還沒說話，柳鏡曉已經跑出一箭之地，不由引起了丁寧的好勝之心，戰馬也開始起來，兩匹馬在雪地中一前一後象箭一般飛馳。
馮黎卻是激動地說不話來，好久才問道：「世侄來這作甚？」
從此馮大總統既不到府辦公，也不多說一句話。
一見到對方的艦隊跑了，花月影樂得歡天喜地：「我的壯丁啊！五塊一個的壯丁啊！我可以官複原職……」
「不後悔！」
丁寧也算是知道些內情的人士，由於大批軍火到貨，再加上魯南兵工廠拚命加造軍火彈藥，這兩天正不斷向前運輸彈藥物資，所有部隊都補足輕火器兩個基數，重火炮四個基數，表示戰事即將開始了，而省軍方面則傳言：「無恥柳鏡曉又要借大年三十年機會搞突襲了，大家小心啊！……」
只有陳秀婷叫道：「柳鏡曉，我
而在，柳鏡曉的貨物也在迫不急待等待著裝箱上貨，戴米連長對著手下的徒手步兵說道：「聽說這次去的是好地方啊……黃金到處有，姑娘也到處有，想要什麼給什麼，想吃吃什麼……」
「老兄……講講交情吧！想打不是……打就打……還是單挑吧？老規矩！用劍決生死？艦長能不能不用出戰啊……」花月影手舞足蹈，簡直是什麼招數都使上，只是不敢真打，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全面開戰，這個責任他實在負不起啊，最後花月影連野蠻招數，一邊對著海水撒尿一邊高呼：「惹毛了老子。」
「你們再不讓開！小心我們把你們轟個稀巴爛！」花月影顯得強硬無比，發出的旗語表示隨時準備開戰，讓第二船隊的風帆戰艦哪裡肯讓，這隊商船都是大型運輸艦，根據全是運給柳鏡曉的軍用物資。
不過馮黎的心情，丁寧也能體會到，雖然穿著厚重的大衣，但冰冷的寒意卻滲入了指間，腳踩在雪地上發出聲響，與往年不同，身居高位的她必須收起自己的真面孔，帶著一絲微笑板起臉站在雪地之中。
因為省軍節節得勝，段鐵民的威風一下子就猛了起來，總統一下令就沒什麼動靜了，唯一讓他好過的是辭職在家的前總理程雲鵬重新出任了陸軍總長，程雲鵬是個出名的溫和派，幾次上總統府表示歉意，至於討伐痛罵柳鏡曉的文章，不過從一天五十封增到一
香帥的語氣柔得不再柔了，可馮黎的臉卻白得連一點顏色都沒有了，有些時候籠中的鳥兒是很難飛出去的，許久他才說道：「我已有精兵護衛，多謝令尊關心，世侄還是請回吧……」
果不其然，柳鏡曉給蕭迪喜的電文就是：「出售俘虜，人呆，量大，價廉，質好，不保換，不保修……」至於價碼嗎？老辦法，一個壯丁五塊大洋，包括感覺良好的戴米連長，蕭迪吉準備把這批壯丁臨時用於基隆廁所下水道修理。
四千？馮黎實在很苦，他不禁想起項羽殺義帝的故事，浮想不斷，大約十幾分鐘才打破了沉寂：「早就聽說禁衛軍靈活多變，果然名不虛活啊！」
共和八十九年的一月下旬，魯中前線又是一片雪白，似乎是歡慶瑞雪兆豐年，雙方都不約而同選擇了休戰，柳鏡曉的部隊還每人分了一斤肉，丁寧這些軍官則直接發給代金。
段鐵民怕的就是他跑到南方實現直系的大聯合，在中央之外另立第二政府，所以香帥仍是那句：「禁衛軍絕對服從總統指揮……」
眼見著盧溝橋的殘影離得越來越遠，馮黎的心情也顯得患得患失，或許是為了那個總統的虛位吧！
「沒有！」
香帥仍是那般嬌媚：「聽說總統出巡南方，家父覺得一路匪賊甚多，道路不靖，特地讓我派兵前來協同護送……」
柳鏡曉的臉色很不好，人也瘦了很多，一揮手，早有衛士把他的大洋馬拉了出
丁寧的回答斬釘截鐵，柳鏡曉連連點頭道，最後很平淡說了一句：「有沒有興趣一起帶人和我到兗州殺一趟？」
眼見朝著車隊飛奔過來，前排的衛兵已經舉起來了步槍，這馬上人卻放慢的速度，有見多識廣的人不由叫了句：「香帥！」
雪花又飄落下來了，丁寧難得輕閑了片刻，在雪地里一拿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戰馬汗如下雨，柳鏡曉又不憐惜愛馬，也不知道跑出多遠，柳鏡曉才止住軍馬，這段時間在病床上的鬱悶一掃而光，丁寧也止住戰馬，柳鏡曉翹著大姆指道：「果然是我手底上最好的騎兵軍官，馬不如我，騎術比我強多了！」
只有前天，山東省軍第一師在師長陳升的帶領下發起一起攻擊，雖然打得不錯，那染成紅色的雪地並沒有給省軍多少同情，結局以平手告終。
雪花仍是飄個不停，總統的車隊卻也在口口聲聲「絕對服從總統」的禁衛軍護送下重新回到了總統府，馮黎看了看那寬闊的天空，再望了眼黑壓壓的總統府，不說話，走下車來。
對於柳鏡曉來說，最為困擾他的問題不是省方大軍壓境的八萬大軍，也不是田直明那擺在邊境上的六十個連隊，而是在於海上的封鎖，無論是進出口都很限制，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迎刃而解了。
只是雪地的沉靜很容易被打破，隨著一陣轟隆的馬蹄聲，一匹全身雪白的高頭大馬不知從哪來冒
「現在後悔不？」
丁寧不由驚呼：「師長！」
丁寧臉上有一絲紅潮，柳鏡曉仰望著遠方無數的銀蛇，問道：「小時候有沒有想過當騎兵？」
當有人對此質疑，並舉出十七師這一期間被俘人員的名單，白斯文就聲稱：「這是手誤！手誤！我的原文是沒有抓到我們幾個俘虜，結果排版的時候變成了一個……」
不必理會府院的爭吵，不必理會段鐵民的冷默，不必理會徐又錚的白眼，除了那至高的權位，馮黎什麼也放不下，他就是這籠中的金絲雀，一旦飛出才感到自由的快樂。
「不告訴你！」
當然省軍從來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從新年度開始經過戰報統計已經擊斃柳鏡曉賊軍三百余萬，在這種情況下曲阜的聖人府現在也出來討伐柳鏡曉，「天出聖人名自齊，討伐柳賊功告成……」，至於什麼包藏禍心為害山東那更是家常便菜了，王自齊為了表示重視，派了剛剛一手拿勳章一手拿撤職令的龍文美到聖人府去祭孔，又派了兩個營的衛兵保護聖人府，可是暗地裡孔家卻流傳著：「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柳鏡曉全給糟踏了！這麼多勞軍款子，要賣多少田地啊！」
這是馮大總統就職以來第一次出巡，據大總統自已說慰勞征湘將士，當然了，這次微服出巡，總統帶了精兵一千，火炮八尊，彈藥二百箱，據說為了防備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