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九州煙雨
第十八章 鐵路
柳鏡曉知道問題出在哪了，膠濟鐵路的預算編製是按經濟危機前的物價水平制定的，當初工程單價很低，只是現在是生產過剩的年代，大伙兒缺的就是錢，而現在工價大跌，估計這其中還有贏餘，柳鏡曉不禁把手從林楚的身上伸出來，然後說道：「把纖巧請來……」
膠濟鐵路的款子是經濟危機之前到手，現在趁著時機趕緊動工，反正這幾千萬就是放著也是要吃利息，還不如早點動工。
柳鏡曉不禁一呆，他問道：「平時是三角一天吧？有時候還出三角五分啊……」
「十萬成不？五萬好了……」
「你去……一定能行……」
看著林楚那銳利的眼神，林一光趕緊說道：「雖說是借款轉成了股票，但是四叔他們恐怕眼下最缺錢，我還是幫他們一把……」
柳鏡曉也很乾脆，他說道：「我那邊剩下點款子……乾脆點，把青煙線也造了吧……」
再說林一光回鄉，收集了一大堆借款收據，然後轉成了另一條白條，眼下他是坐擁一百二十萬股膠濟鐵路股票的大股東了，辦事也更為盡心。
事實上，這種情況並不局限於共和，從阿爾比昂到卡佩，從鐵勒到烈風，那是歷史上最冷的一個冬天，雖然歷史證明第二年的冬天還要冷。
徐巧芷一呆，想不到林楚的用意，一會才說道：「他哪會借這麼多啊……」
這人剛想繼續開罵，林一光又輕聲說道：「若不是柳鏡曉，六表叔哪有機會謀得現在這個職務，難道你這個工作不要了？」
徐巧芷帶著試探的語氣地問了句，
林一光答道：「現在哪有那個價啊……姐夫你出三角一天，保證要有多少有多少……」
不過一聽說以後不用還錢，柳鏡曉當即答應，林一光靈機一動，所謂的「山東鐵路大亨」就此誕生。
林楚沒錢，自然只有柳鏡曉出錢，不過林楚也沒法子借到這麼多法子，她沒好氣地找來徐巧芷問道：「幫楚姐到柳鏡曉那借十萬元成不？」
至於其餘兩位，柳鏡曉一直很尊重徐巧芷，暫時沒有什麼舉動，倒是她的那幫姐妹著急得不得了，連連問道：「巧芷……你可是嫁對了人家，什麼生個兒子，可一定要認我做乾媽啊……」
「要錢幹什麼？要多少？」
柳鏡曉任用親信？錯了，人家那是有情有義，對自己的老幹部百般照顧！
柳鏡曉不理政務？不能這樣說，人家那是深知黃老之術，對部下有信心，充分放權，好讓山東有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林一光那是興奮極了，他連連說道：「姐夫，拆遷的事情，我包了……」
柳鏡曉只是點了點那次頭，封凍的一些財產就馬上返還給了四大家，就連徐巧芷也不得不低下頭來請柳鏡曉幫忙，柳鏡曉也很乾脆，丁寧再一點頭，至少四大家眼下維持生計是不成問題。
當然少不了柳鏡曉在林楚身上上下其手，這次他膽子更大，該摸的地方都摸過，不該摸
至於林一光，他是叫得最響亮的一個，大家都認為他最有頭腦，如果不是他知道進退，恐怕四大家這個冬天都不知道怎麼過了。
「楚姐……再幫我借點錢好不好……」林楚剛準備把菜刀磨利一點，沒想到林一光又纏上了。
結果柳鏡曉計算出來，原來幾乎是半買半搶的拆遷費用，現在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至於其餘工價更不要提，沈纖巧不禁興奮地說道：「這次是賺大了……雖然在沈家那吃了點小虧，但是這筆錢至少能多造一兩條支線啊……」
柳鏡曉原來是怕缺人力，缺物力，拆遷進度慢，沒想到一切順利，心中得意，一隻手竟然探索少女最神秘的地方，林楚又羞又急，卻只能見怪不怪了，心中泛起一種無力感，任他胡作非為，還好隔了一張大桌子，林一光看不真切，心裏不禁埋怨起來。
柳鏡曉收了咱們的土地房子？人家那是有宰相肚裡能撐船，氣量超乎常人，若是他來個趕盡殺絕，把四大家殺個片草不生，那你老婆怎麼辦？當初咱們家乾的可是謀反的事情，哪朝哪代都是要殺頭的，而且這房子不是人家下令返還的？
「天下找不到比你還笨的女孩子了……現在才察覺出來吧……」林楚帶著苦楚的語氣說道。
「二角一天，如果是長久的話，一角六分包中飯都有人干……」
聲援團一回膠東，他們口中的柳鏡
林一光嘴裏連聲說道：「姐夫，這次托你的福氣，進展一切順利……」
林一光不過半個月功夫就把一年的拆遷計劃，一時間工地幹得熱火朝天，他趕緊到濟南向柳鏡曉報喜去了。
四大家更是巴不得膠濟鐵路早點動工，丁寧沒收四大家財產的時候，她宣布：「本司令不白拿你們的房子……」
林楚被柳鏡曉摸了好幾回，林一光也得了個「膠濟鐵路全段總務辦公室事務主任」的頭銜，好不威風，不過按他們簡捷而精確的叫法，林一光實際有著一個很發財的頭銜：拆遷辦執行主任；或者換句話說是拆遷辦的打手頭子。
林一光當即明白，在濟南就置辦了大批棍棒，一回家就把林家裡打架最凶的一幫人都召集起來，然後帶著弟兄們去和人家好好商量。
膠東的鐵路建設則是冬天的一團溫火，每天的鐵路建設都需要幾萬名勞力，但工資十分微薄，按木瓊音的話就是「我們把工資水平降到非洲奴隸的水平」，但是從省內到省外，每天都有遠到而來的流浪者爭奪這份微薄的工資，每天也有樣有失業者，但是所有人不願離開山東，期盼著下一次。
青煙線就是青島線到煙台的支線，沈纖巧也比較痛快：「行吧！我再挪三十萬出來，你看看省內還有什麼支線需要建設的……」
實際這些借款當初是抵銷丁寧沒收的財產，白條打的款
鐵路建設工地幹得熱火朝天，而是北平的議會也是同樣的熱火朝天。
共和史上第一次有那麼多的失業者，有無數失業者漫無目的流浪在各地，就連女子在歷史上也第一次投入這個洪流，每天的火車逃票者都數以千計，即使沒有失業的，為了保住那一份微薄的工資。
不過按照廣大農民群眾樸素的唯物主義史觀，對於這次貸款有著十分親切的稱呼：白條。
幾個人一拔算盤珠子，沈纖巧當即說道：「工價不是大問題……現在鋼鐵的價格降了六成，你估算一下……還有枕木！」
中國的語言藝術是很有魅力，就差把柳鏡曉捧到天上去，手裡的東西失去才知道珍惜，當沈家拿回那兩幢小樓之後，當即有人高聲歌頌柳鏡曉。
林一光那是得意最近的遭遇，說得唾沫兒直飛，柳鏡曉倒聽出門道來，他突然問道：「現在粗工一工多少？」
柳鏡曉一隻手按在林楚的胸部上，感受著那種銷骨蝕骨的感覺，另一隻手乾脆探進林楚的衣物里去，那是真正的流氓本色，不過林一光回去后仍是大聲說道：「楚姐和姐夫那是恩愛得一刻也分不開了……」
既沒有規定利息，又沒有償還年限，更沒有擔保，不過丁寧大聲說道：「本司令一定還錢……」
林一光接著又說道：「姐夫，丁將軍以膠濟路建設的名義借了我們一些款子，現在既然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有難處……這借款就轉成
膠東四大家對柳鏡曉現下可是有若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不求他有求必應，只求他能多點幾次頭，由林一光帶頭，四大家各出代表湊齊了個聲援團跑到濟南去見柳鏡曉。
林一光說到得意處，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日我楚姐臉全紅，話也說不出了……天知道柳鏡曉寵幸了她幾次……柳鏡曉倒有些能耐，楚姐也有些運氣……她們夫妻之間日日行雲布雨，也有咱現在這個職務……」
一想到這個差使一個月能弄到十塊大洋，當事人馬上閉嘴，林一光當即說起濟南柳鏡曉府里的趣事，話題離不了那枕席上的事情，黃段子一段接著一段。
紀雲夢那邊更不堪了：「雲夢，你幾月生啊……好讓大伙兒有個準備啊……」
而現在膠濟鐵路建設，四大家就是一大助力，柳鏡曉擔心沿線刁民太多，臨別和林一光打過招呼：「到時候遇到難點，要和人家好好商量……」
當然了，也有人懷念舊日的好時光，剛想痛罵柳鏡曉幾句，但是被林一光掩住嘴巴，輕聲問道：「兄弟……你不要老婆孩子了？」
共和九十二年的冬天，那是一個死寂和流浪並存的冬天。
當即開出收據若干：「因膠濟鐵路建設需要，現借款×萬元……待膠濟鐵路開通在路款收入內償還……」
只是預定的招數沒用上，林一光原來是準備來個房子拆光樹木拔光人趕光，先拿一兩家殺威再說，沒想到人家一見這幾十號土匪，膽氣先寒了三分，然後聽到價格還算公道，當即主動拆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