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風起雲湧
第十章 瓊音（下）
完顏玉琢一邊走一邊故作嬌嗔：「自己不會叫啊……」
柳鏡曉眼珠子連轉，心中估計著這其中的厲害得失，共和以來中央政府素無威望，各省都是自行其是，但中央好歹有個大義的名份，現在的中央政府卻是處在十分難堪，大家雖然承認段鐵民段執政的位置，但卻不承認黃內閣的合法，換句說，中央是存在的，但是不能由你關山河一家來包辦，大家都是言論自由的，都要求有話語權。
柳鏡曉不禁笑了起來：「軍務院？就憑那個玩意？」
按理說軍務院可以是西南的核心，可是軍務院的號令甚至連兩廣都不能通行，廣西方面與莫敵也屬於貌合神離，特別是新任督軍上台之後，已經在暗地重新喊出了：「廣西廣東一家人！」
正想著，木瓊音已經拿出一封書信，直接拆開念著：「柳鏡曉師長親收……可先立一暫時政府，以權理政務。政府之格式，先以五人足矣。主政一人，或稱總統，亦可為帝王，敵決奉足下當之，故稱謂由足下裁決。其餘內政一人，外政一人，財政一人，此三人由足下擇人當之。弟意……兵政一人暫由敵自當之，以便領兵北伐與足下會師長江……」
木瓊音這時候多說了一句：「對了，這次去見莫敵，總覺得，這個人心機太深，我猜不透他想幹什麼！」
木瓊音往嘴裏剃了點零食，才說道：「撫軍副長，兼軍務院東南分會的會
在南方一直有著「軍務院」的組織，這個組織算是南方各省的大聯合，按柳鏡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天下間最混亂的團體。
軍務院獨立於中央之外自有號令，實行撫軍制，撫軍長便是莫敵本人，以下有撫軍若干名，由各省督軍、護軍使擔任。
柳鏡曉點點頭：「就是另立中央又如何？我不是把北軍的視線全引向我嗎？讓我成為北方的公敵！」
「咱是什麼官兒？政務委員會的主持人？」
中國人辦事從來不是喜歡直截了當，而是寄希望于夫人路線和關係路線，這幾封信的主人，也不知耗費多少精務才轉到完顏玉琢的手裡，柳鏡曉想過第一封，才發現原來是長山列島上的胡博，這位「猛如狐，狡如虎」的定邊軍老幹部自打犯了組織錯誤，就連繼多次榮升到長山島上曬太陽看星星了，現在再次寫信給柳鏡曉主動要求：「親愛的師長，我再次如此親切的稱呼你……旁人有些風言風語，所致於您對我有所誤會，但時間能證明一切，但為一名定邊軍的老幹部……我自願到最艱苦的地方指揮部隊奮勇殺敵！……我不會在意級別高低……」
柳鏡曉恨恨地說道：「十有八九是禁衛軍那幫壞小子出的主意！」
柳鏡曉說道：「關山河和張步雲實在欺人過甚，旁人都可以借！唯獨他萬萬不能！」
完顏玉琢一直沒說話，坐在那裡為徐巧芷的孩子織新衣，可一聽到「亦可為帝王」，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柳鏡曉剛想說話，木瓊音已經搶先說道：「這封信莫敵是讓鏡曉親收，不過我當場拆開，回了四個字：原信退回！」
中國人最善於說廢話，柳鏡曉在東南是當了大王的猴子，他屁股再怎麼紅，你莫敵也只能叫嘴上空喊幾句空著急而已，現在倒好，莫敵似乎覺得他不說話是賣了柳鏡曉好大一個面子，不禁一拍掌說道：「瓊音，那是怎麼答他的？」
段表示不幹的意思已經幾十次，可每次他的身邊都勸道：「執政莫要意氣用事……」，段鐵民也沒有辭職的決心，結果只能引進外援，幾度讓柳鏡曉讓人參加內閣，柳鏡曉雖有回應，卻遲遲沒有付於行動。
郭俊卿到來的時候，柳鏡曉的神色已經相當不好看，郭俊卿直接拿過書信看了兩眼說道：「借將！虧他們說得出口！」
木瓊音點點頭：「北地這個局面，如果鏡曉想要出頭的話，恐怕真是出頭鳥的下場！不過莫敵就有會獵長江了！」
柳鏡曉正想說話，完顏玉琢看到木瓊音手上的書信，便想起一樁事來，輕輕一彎腰拿出幾封信，嘴裏：「對了，有幾封信要轉給你！你再好把這些事情都回絕，省得我麻煩！」
完顏玉琢也放下手上的活兒，大聲說道：「瓊音這事幹得好！共和
為此胡博得意洋洋地聲稱：「我不計較個人得失，即使是幹個副營長，也會拚命干好的……」
柳鏡曉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賣了就賣吧！莫敵那老傢伙是不是準備讓我去他帳下混飯吃？」
「純正是在找借口，沒想到他們在打壓東南這方面居然取得了一致！」柳鏡曉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就是不讓他們得意！」
柳鏡曉輕聲說道：「說吧，瓊音！我都聽著！」
木瓊音臉上不禁帶上一絲笑容，她模仿著莫敵的語氣說道：「柳師長年少有為，論銳氣那是我莫敵沒法比的，可我有一點長處，在南方混了這麼多年，根基穩因，我想柳師長最好的去處就是加入軍務院！」
總而言之，一句話：「柳老大，給個小官乾乾也好……」最近陸達的山東艦隊和第三艦隊進行了一次人事交流，胡博聽聞到這個消息，迫切地希望到第三艦隊任個艦長，如果不行艇長也能將就著，總比在長山吹吹海風要強。
木瓊音猛地抓緊了柳鏡曉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柳鏡曉說道：「他們不光要借將，還有更過份的要求！哪有這麼容易！」
完顏玉琢說道：「怎麼？」
柳鏡曉道：「為人作嫁，我不幹！他莫敵還稱我為師長，連個稱呼都不願意改，難道真會把盟主的位置讓給
完顏玉琢說道：「怎麼了？我一個閨中密友讓我轉來了，應當是你要官的，不理好了！」
柳鏡曉只說了一句：「玉琢，幫我把俊卿叫來！」
柳鏡曉拍著手贊道：「妙也！妙也！」
她拿信的時候，柳鏡曉一眼看去，現在的完顏玉琢與柳鏡曉初見容顏未有大改的變化，只有少了那凄苦之色，渾身散發著女性的驚人魅力，正好是背對著柳鏡曉，蜂腰豐臀，把女性的完美顯露無遺，一時間真是美不勝收，柳鏡曉心情很好，答道：「算了，我看看吧……」
柳鏡曉剛想說話，木瓊音又說道：「你猜莫知又說了什麼？」
柳鏡曉大奇，不禁站了起來，見木瓊音似笑非笑，嘴角帶著難以猜度的神秘，倒是惹起了他的無數心事，關切地問道：「到底說了什麼？」
木瓊音探過頭來看了一眼，不禁說道：「這是張步雲和關山河聯名的書信啊……」
完顏玉琢不解地問道：「哪個？是俊卿？」
第三封信就有來頭，柳鏡曉一看開頭，眼色就凝重起來了，她向完顏玉琢問道：「哪位轉來的？」
現在關山河和張步雲是舊事重提，可是木瓊音這時候看到要借的大將名字，也不禁怒道：「張步雲也太過份了！怎麼能借他啊！」
木瓊音說道：「鏡曉在東南是一方之雄，怎麼能屈就撫軍副長，寧為雞頭，不為牛尾！」
至於第二封信就比較簡單了，舉報的是陸達與林鈴
柳鏡曉思索片刻才說道：「算了……讓他回來到部隊干一干，晾在長山這麼多年了，估計也老實了！不過職級得從副營長重新干起了……」
段執政重新上台之後，成為關山河、張步雲兩方的操線木偶，兩個太上皇不說話，段執政就是聽話的小媳婦兒，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走一步路，段鐵民時不時叫：「咱不幹了……咱淡泊名利，這個執政根本就是他們搞出來的把戲，怎麼比得上佛門清修怡然自得……」
當然了，若干年前廣東方面的回應便是「廣東不是廣西的殖民地！」，但無論如何，柳鏡曉都覺得奇怪，莫敵怎麼會想把他拉到軍務院里去。
木瓊音答道：「莫敵說，柳師長可否願意來執一執軍務院的牛首……」
柳鏡曉靠在椅子上，咪著雙眼，一動也不動，非常舒適地享受著親瑕時光，木瓊音氣得輕輕捶在他的大腿上，讓他輕輕發出一聲讚歎，這時候木瓊音才問道：「你到底想不想繼續聽下去？」
木瓊音這才注意到書信上的那個名字，臉也不禁一沉道：「這也太過份了，借別人不好借，偏要借他……」
木瓊音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怕我把你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