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十九章 史彌遠的安排(下)

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十九章 史彌遠的安排(下)

而此事夏震正在宮中當差,剛剛回到住處,便得到了通稟,說鄭清之鄭大人持了史相的信符要求見他一面。
「鄭大人這是何意?有事您只管說好了,只要夏某能辦的,盡量都會給鄭大人幫忙的,何苦勞煩鄭大人還去將史相的信符請來呢?呵呵!」夏震心裏面頗為不喜,覺得鄭清之這麼做,有些以勢壓人了一些,但是嘴上卻還是說的很婉轉。
故此夏震那次立功很大,成了史彌遠的心腹之一,有他掌控著鎮守京畿之地的殿前司,史彌遠便掌握了京城的兵權,其地位無人可以撼動,故此夏震算是一個史彌遠的鐵杆擁護者。
夏震張著嘴楞了一下,招呼手下的手僵住了:「哦?……如此……好吧,夏某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沂王府親自處置此事!但是調用那個高從侍一事,並非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他現在恐怕並非軍中之人,而王府侍衛總管都是軍職之人,我似乎不好辦呀!……」
當鄭清之說完之後,夏震心裏面已經拿定了主意,對於肖涼來說,雖然是屬於他手下的,但是在這件事上,他絕不能維護肖涼,否則的話,就等於得罪了貴誠,而得罪了貴誠,自然就等於是得罪了史彌遠,於是他聽罷之後,立即拍案而起!
夏震滿腹狐疑的起身迎接,他這個武將平日里很少和鄭清之這樣的大儒來往,這幫傢伙素來瞧不起他們這些武人,他也不願用自己的熱臉蛋去貼他們的涼屁股,所以基本上只能說是認識,但是並不熟悉,今日是什麼風把這個文縐縐的傢伙給吹到了他的殿前司來了?
今日夏某聽聞此事之後,不敢怠慢,立即便來王府向侯爺您負荊請罪,還望侯爺多多包涵!今天這件事請侯爺放心,肖涼膽大妄為,飛揚跋扈以下犯上,驚擾了侯爺您,還刺傷您的從侍,這件事夏某絕不會輕繞他的!定會處理的令侯爺滿意才是!
當夏震將鄭清之讓入房中落座看茶之後,正待夏震要寒暄一番再問鄭清之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鄭清之立即將史彌遠的玉佩放在了夏震的面前。
貴誠赴京背後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幕後的推手不用想,一定是史彌遠,也就是說,貴誠應該是史彌遠的人,而肖涼是他手下的班直,卻對貴誠這個京城新貴如此不客氣,還膽敢在貴誠面前拔刀傷人,傷的還是貴誠身前的紅人,這不明擺著給他找事嗎?
但是金國開出一個條件,要南宋這邊殺了韓侂胄這個罪魁禍首,史彌遠便利用這個機會,勾結了早已對韓侂胄不滿的楊皇后,並且矯詔找到了夏震,令他伏兵三百,在六部橋埋伏,趁著韓侂胄入宮之時,將韓侂胄拿下,並在玉津園內將韓侂胄槌殺,割下了韓侂胄的人頭,送給金國,最終由史彌遠牽頭,和金國達成了對南宋來說,喪權辱國的又一個停戰協議,也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嘉定和議,自此南宋主戰派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導致趙擴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無心政事,朝堂大權旁落於史彌遠手中。
於是鄭清之便將早晨在沂王府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又對夏震說了一遍。
「侯爺太客氣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夏某分內的事情,何況肖涼這廝本來就是歸夏某節制,如今這廝居然膽敢冒犯侯爺您,實在是夏某御下不嚴所致,夏某實在難以心安呀!
夏震到了王府之後,沒有去內堂參見王妃,而是直接求見貴誠,到了貴誠的院子之後,夏震對貴誠十分客氣,雖然他不曾見過貴誠,但是這一見面,卻跟老早就認識貴誠了一般,言語中透出一種親熱勁。
怒道:「肖涼這廝太過大胆!居然作出如此以下犯上之罪,鄭大人放心,這件事交給夏某去辦,定要治肖涼一個犯上之罪,擼去他的官職不可!我這便去安排人,將那肖涼綁回來投入牢中!」
鄭清之抬手攔住了夏震的話頭,開口道:「這件事夏大人不必擔心,只要你按照史相的吩咐做便是了,那個高從侍現在乃是隸屬吏部,您到時候只要找吏部要人既可!」
高懷遠其實從夏震到了這裏之後,便在一直暗中打量眼前的這個衛戍司令,只見夏震身材也很高大,生的一張臉也算是儀錶堂堂,臉上的皮膚白凈,但是方臉大耳,下頜又蓄著一把漂亮的鬍子,一雙大手看上去十分有力,膀大腰圓舉手投足之間虎虎生風,頗有點威武的神采,但是唯有一點,讓高懷遠看罷了夏震之後,產生不出親切的感覺。
韓侂胄當年為相的時候,史彌遠和韓侂胄矛盾很深,在主戰和主和方面鬥爭十分激烈,但是韓侂胄憑著位高權重,加上當年趙擴對他的信任,最終還是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發兵北伐,結果是因為種種緣故,韓侂胄發動的開禧北伐宣告失利,宋軍一敗塗地,金軍大有渡江滅宋的勢頭,南宋朝廷上下為之震動,便想和金國議和。
夏震一聽,不敢託大了,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朝中誰說了算,雖然他也是個從二品的大臣,但是他的任免去留可不是他說了算的,因為朝中樞密院的那些人,才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且樞密院的人還要聽史彌遠的吩咐,更何況這次他當上殿前都指揮使這一職,還是以前他追隨史彌遠槌殺韓侂胄才得以上位的,可以說他也是史彌遠的手下,史彌遠派鄭清之過來交辦事情,他自然不敢怠慢了,於是連忙詢問鄭清之到底史彌遠要讓他做什麼事情。
說起這個夏震,此人倒還真是史彌遠的死黨之一,當年韓侂胄為相的時候,夏震便在殿前司當差,已經官至殿前司公事。
「夏大人,鄭某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情,更不是為了私事才來找夏大人您的,鄭某不過是受相爺所託,要請夏大人立即去辦一件事情!」鄭清之抱拳對夏震說道。
而且居然還將史相的信符給請出來,弄得興師動眾的真是想不通鄭清之這是要幹什麼。
「且慢!夏大人,這件事看似容易,但是實質上卻不那麼簡單,最好夏大人還是能親自跑一趟沂王府,以免下面的人去辦,節外生枝了!相爺剛才吩咐鄭某過來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幾句話,夏大人切記,不管何人為肖涼求情,夏大人都要頂住,必須要將肖涼治罪!另外相爺還有一件事請夏大人要做,就是這次拿掉了肖涼之後,請夏大人將這次的苦主高懷遠調入殿前司任職,派駐到沂王府接手肖涼的總管之職!」鄭清之起身攔住了正要下令的夏震,對他說道。
貴誠也是第一次見到夏震,對於這個夏震,他還是有些敬畏的,因為他以前在紹興的時候,見過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高懷遠的父親,一個七品通判而已,而到了京中之後,和他打過交到的也都是一些文官,品級上也都是一些四五品一下的官員,而夏震卻是個武將,而且還是負責京畿之地安全的從二品大員,今天因為他的事情,親自跑來一趟,讓貴誠多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連對夏震稱謝。
聽罷了鄭清之的話之後,別看現在已經是臘月間,但是夏震額頭的汗還是立即就淌了下來,他靈敏的嗅覺已經嗅出了一絲危險,因為這件事從鄭清之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已經將矛頭直指肖涼,而肖涼乃是歸殿前司節制,算是他的手下,他也多多少少聽聞了一些有關貴誠的事情,憑著他善於鑽營的腦子,他多少也聞出來一些味道。
於是夏震這才沒話可說了,立即安排人背馬,帶上了一些殿前司的人趕赴了沂王府,這才會出現了夏震親自跑到了沂王府的場景。
想必這位就是被肖涼所傷的高從侍吧!這次這件事讓高從侍受委屈了!」夏震連忙客氣到,信誓旦旦的保證會秉公處理,嚴懲肖涼不可!同時又扭頭將目光轉向了一直站在貴誠身後沒有說話的高懷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