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紀府夜宴

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紀府夜宴

看著真德秀的表情,紀先成笑了起來,對真德秀說道:「真大人莫要奇怪!當年你也知道,紀某被史黨害得幾乎流落街頭餓死,後來幸得高懷遠的父親,也就是現如今揚州知府高大人的暗中救助,讓我隱姓埋名躲入了高家避難。
此事當初十分隱秘,後來高大人看到其三郎也就是高懷遠頗為不凡,便請在下移至大冶,代他輔佐高將軍,而在下和高將軍認識之後,卻為高將軍的高瞻遠矚以及品行所折服,故此才會留在他身邊,輔佐他做事!
「無妨!即使在下不說,過幾天真大人也自然會知道的!我當初所輔佐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朝中大將高懷遠高殿帥!而且我還可以告訴真大人,就連此酒也乃是高殿帥不惜重金求來,專門請真大人品嘗的!」紀先成也不再隱瞞,立即對真德秀答道。
紀先成也仰頭喝了一杯,笑道:「不急不急!還是先喝酒再說!」
隨著濃香的酒水下肚之後,真德秀大大的感慨了起來:「好酒呀!好酒!果真還是當年的味道!此酒真是獨特,令人難以忘懷呀!現在紀大人可否告知真某,是何人為我準備的此酒了吧!」
至於他所贈大人的那些銀兩,紀某敢拿一生清譽保證,絕無貪墨來的一文,這個事情真大人大可放心便是!但是至於高大人為何有錢,這個就是高大人的秘密了,請恕在下不方便透露,但是他的錢可是乾乾淨淨自己賺來的!紀某可用人頭擔保!」紀先成看到真德秀髮急,於是立即對他說道。
紀先成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於是也放下了筷子,帶著一絲笑意說道:「真大人請問好了!可否是要問在下當年所輔佐之人的底細嗎?」
真德秀於是立即站起來說道:「紀先生的話,真某實在不敢相信,想當初高懷遠還只不過是沂王府之中的一個小小的從侍,如何能有這麼多錢呢?當初他不過只是個小小的縣尉,這些銀子莫非是他貪墨所得?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污了我真某的名聲了嗎?」
真德秀聽罷之後,心中雖然有所準備,但是還是有些感到震驚,他想不明白,像紀先成這樣有能力的人,為何會選擇輔佐一個曾經默默無名的小吏呢?難不成他能掐會算,知道高懷遠能成大事不成?
「莫急莫急!真大人還是先坐下喝上兩杯之後再說不遲!」紀先成不回答真德秀,而是將真德秀讓到了上手位置坐下。
紀先成也對真德秀笑道:「此酒並非誰人都能品嘗到的,而乃是有專人專門為真大人所準備之物,我也是因為真大人,才得以一起喝到此酒!算是我跟著真大人沾光了吧!呵呵!」
現在看來,當時紀先成還真沒有對他說謊,這個高懷遠果真一鳴驚人,做成了許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自從當日在城外一別之後,我已經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好的酒了,神仙醉果真令人難忘,喝了幾次之後,再喝其它酒便少滋無味了!看來今天我又能飽以口福了!呵呵!」真德秀一聞到酒香,便立即對紀先成笑道。
真德秀不由得對高懷遠更加另眼相看了許多,當年他不得志的時候,高懷遠便對他那樣好,現如今還舉薦他入京為相,此人看來果真非同凡人可比呀!
「真大人乃是清官,不但紀某深為敬佩,高將軍更是對真大人欽佩不已,只是當初因為真大人的身份,高將軍不易和真大人結交,故此才會出此下策,想要幫一把真大人!
真德秀大奇道:「何人會專門為我真某準備如此好酒呢?紀大人不妨告訴真某,也好讓真某領情呀!」
紀先成自從被封為左諫議大夫之後,也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可以大鳴大放的走出以前蝸居的那個小院,歸於了塵世之中,而且朝廷專門賜他了一個府邸,現如今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府邸了。
於是真德秀坐下之後,又是好生感慨了一番,紀先成再次斟酒,和真德秀對飲了起來。
君臣又是好一番交談,無論是趙昀還是真德秀,都對對方十分滿意,一個覺得得了一個明臣,一個覺得遇上了明君,總之這半天聊下來之後,雙方都很是滿意,直至天色晚下來之後,真德秀才請辭離開了皇宮。
至於後來入京那就是意外了,不過高將軍卻非凡人,此子性格果敢,目光高遠,一心為國為民,而且機智異常,實乃是一個人中之鳳!他的許多見解恐怕連我等這些自詡滿腹經綸之人,都不得不深思,故此紀某便徹底留在了高將軍身邊,幫他出謀劃策做點事情。
紀先成笑道:「真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高將軍又豈會將這等事情放在心上呢!他之所以贈銀于大人您,實乃是發自肺腑,為天下百姓感謝您這個清官,而且他還被大人的文章以及見解所折服,故此這次兵諫成功之後,便親自在聖上面前舉薦於你,他又何曾圖過什麼呢?」
而且他的府邸和真德秀府邸的離得不遠,中間只隔了一條街罷了,真德秀很快便跟著那個差役到了紀先成府中。
真德秀於是趕緊給紀先成好是一番道歉,請紀先成一定要把他的謝意和歉意都轉達給高懷遠,並且表示改天一定會登門親自道謝!
真德秀聽罷了紀先成的解釋之後,不由得心中大嘆了起來,他沒想到的是高懷遠這個年輕武將,居然能得到紀先成如此推崇,以至於讓紀先成甘願效力於他,這會兒他忽然憶起了當初在臨安城外,紀先成對他所說的一段話:「我的這個主子大德倒不敢說,甚至有時候還稱得上粗鄙!甚至令人有些瞧不起!但是此人眼光卻是紀某這些年來遇到過的所有人之中,最為犀利之人,年紀不大,但是卻胸中大有宏志,紀某不便透露他的身份,但是紀某敢說,此人將來定會大有作為,所以能做他的幕僚,也算是紀某的一個很好的歸宿!保不準有朝一日,連真大人也會對其另眼相看呢!」
真德秀愛惜名聲,從來不收受賄賂,以至於當官當的很窮,當初離京之時,他只帶了一些書籍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沒有什麼積蓄,本想挨到建州肯定是要受大苦了,但是卻因為高懷遠送他了一小箱的銀子,足足好幾十兩之多,才讓他得以解困,路上憑著這些銀子,順利的抵達了建州赴任。
而經過這麼多年之後,高將軍果真不負眾望,一夜之間發動兵諫,將奸黨一舉成擒,這才令在下十幾年的沉冤得以昭雪,並且一舉坐上了現如今諫議大夫之職!如此說來,想必真大人應該都清楚了吧!」
而高將軍絕非是像當初人人眼中趨炎附勢之徒,他之所以輔佐當今官家走到今日,其實早就在暗中積攢力量,要有朝一日為國除去史黨這幫奸臣賊子。
紀先成點點頭笑答道:「不錯!正是他所為!」
真德秀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對紀先成問道:「這麼說來,當年先生送我的那箱書和銀子,也乃是這位高將軍所贈了?」
紀先成聞聲便迎了出來,笑著將真德秀給迎入了內堂之中,這裏早已擺下了一桌酒宴,一進屋真德秀便聞到了濃郁的酒香。
真德秀微微一驚,心道這個紀先成還真是個人精呀!居然一下就猜到了他想問的問題,於是立即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事!不知紀大人可否明示呢?」
真德秀今天心情頗為不錯,和趙昀談了這半天下來,總算是讓他看到了大宋未來的希望了,一聽說紀先成請他過府一敘,於是便欣然答應了下來,上轎隨著這個人朝著外城走去。
但是他剛剛一出宮門,便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對他躬身說道:「真大人請了!小的乃是紀大人府中僕役,特奉紀大人之命,在此等候真大人,紀大人想請真大人過府一敘,不知道真大人可否同意!」
真德秀看看左右無人,屋中只剩下他和紀先成兩人之後,這才放下了酒杯,正色對紀先成問道:「紀大人,真某這次一路從建州走來,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希望紀大人能給予真某一個答案!」
有紀先成這話,真德秀才放心下來,心裏面忽然又有點慚愧,自己當初是被貶竄出京的,那個時候偌大一個京城,又有幾個人去送他一送呢?那個時候當官的對他避之不及,誰還會給他送禮呢?而這個高懷遠卻是在那種情況之下贈銀於他,這算不上是禮,其實可以說是雪中送炭,現在他還懷疑人家的錢來路不正,豈不有點太過小人了嗎?
真德秀無奈之下只得坐下,他這個人歷來為官清廉,絕少吃請,但是對於紀先成卻是另說,他很是佩服紀先成當年不畏權勢,仗義執言之舉,對於這樣的人請他,他還是十分樂意賞臉的。
一想到這些銀子很可能是高懷遠貪墨來的,他便立即不高興了起來,對紀先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