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御河

第三卷 朝堂之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御河

高懷遠點點頭對付大全問道:「前面情況如何?」
付大全立即答道:「末將已經將前方地形查明,離此十里便是御河渡口,過了河之後便是恩州地界了!在河對岸已經發現韃子的斥候,請大帥定奪!」
而眼下蒙古大軍還在圍攻冀州、恩州兩地,他必須要戰敗孛魯,將蒙古人驅逐出京東之地,而這一戰的勝負倒還好說,但是此戰牽扯麵卻非常寬,連他都無法預料,這一戰之後,歷史會朝什麼方向發展。
「他們靠肉食為主,餓了吃的是肉乾,只需要很少的肉乾,就能讓他們維持體力,而且他們大多攜帶有牝馬,真的餓極了就用馬奶維生,而且他們還將牛奶、馬奶、羊奶製成奶干,放在皮囊裏面晃晃就成了一壺奶,所以他們吃喝都不用停下來,甚至可以在馬背上一邊睡覺一邊行軍,所以說他們是一幫可怕的敵人,而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自信,瞧不起敵手,如此下去,恐怕你會吃大虧的!假若你不能認識到蒙古軍的厲害的話,那麼我寧可現在就趕你回去,省的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手下的那些將士!」高懷遠正色對黃嚴說道。
這麼多年來,他不管做什麼,都往往沒有失敗的退路,一旦失敗的話,就很可能會萬劫不復,但是他堅持下來了,並且終於成為當今南宋朝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是他還是覺得不放心,李全雖然已經滅了,但是李全留下的爛攤子還需要處理。
高懷遠騎在馬上,思緒萬千,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和蒙古人交手,而這次他的行動已經超出了當初離京時候的預想,蒙古大軍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蒙古騎兵的厲害還有他們的殘暴,都是這個世上首屈一指的。
高懷遠確實已經拿定了主意,看到諸將求戰意切,於是便不再賣關子了,站起來用樹枝指著牛皮地圖上說道:「我料定孛魯定會在前面渡口阻擊我軍,既然如此,我們就將計就計好了!
「誰說我們不去解恩州之圍了?眼下我等必須從長計議才行,不能有些許大意!」高懷遠笑了一下之後對劉大勇說道。
聽罷了高懷遠的計劃之後,華岳立即便點頭連連稱是,華岳也是一員智將,行事十分穩健,能讓他覺得沒有問題的計劃,基本上可以說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高懷遠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你說的有理,不過恐怕孛魯不會如我所願!傳令軍中諸將過來議事,我們商議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吧!」
今晚咱們就進兵至御河東岸,大張旗鼓的開始造浮橋,作出強渡的架勢,蒙古軍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渡河,定會在我們造好渡橋之後,強襲於我軍,如此這般……你們下去開始安排,咱們就在渡口會會蒙古大軍,看看他們到底有何過人之處也好!」
要知道蒙古草原產馬,他們的騎兵出征每人雙騎甚至是三騎,假如追擊他們的話,以我軍的騎兵,至多追出十里,假如不能解決敵軍的話,就不可能再追的上他們了!
大家很清楚,要面對的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只要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讓他們這幾萬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們也不敢有些許大意。
「前面就是御河,過了御河之後離恩州城只剩下二十多里路了,假如孛魯想要阻止我等救援恩州的話,那麼他便會控制渡口,使我軍無法渡河,可以說這麼做孛魯是以逸待勞,對於我軍來說,形勢頗為不利,而且付將軍已經查知,在渡口一帶已經發現了蒙古軍的斥候出沒,諸位認為,這一仗我們該如何打呢?」高懷遠讓人將一幅地圖鋪在地上,展現在諸將面前,用一根樹枝指著地圖對諸將說道。
黃嚴一聽有些暈,罵道:「以老大你跟聖上的關係,朝中還有誰敢背後對你不恭?難不成他們不想活了嗎?老大你連史彌遠一黨都給干翻了,難不成還怕他們這些人不成?要我說,誰敢在背後對你放暗劍,乾脆就直接讓賈奇那小子幹掉他拉倒!看看朝中還有沒有人敢跟你作對!」
大軍在稍事休息之後,於是再次開拔,朝著渡口方向浩浩蕩蕩的開進而去,並且在下午終於抵達了御河渡口,在渡口東岸紮下了營盤。
「卑職以為,假如能將蒙古軍引到河東岸的話,我們尚有勝算,假如強行渡河的話,蒙古大軍只需擊我於半渡,我軍必敗無疑,除非有一軍先行強渡,在對岸頂住蒙古軍的進攻,我軍方能安全渡河!只是現在我們尚不清楚孛魯會動用多少兵力來阻擊我們,強渡危險性很大!」華岳思量了一陣之後表態到。
付大全趕緊答道:「啟稟大帥,小的當年曾經領兵在這裏和彭將軍合兵一處同李全打過一仗,故此對這一帶還算是熟悉,而彭將軍當年也算是在這一帶活動的,軍中不少人對這裏很是熟悉!」
黃嚴摸摸鼻子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點點頭嘿嘿笑著道:「末將接令!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已經問過不少彭義斌的手下,知道蒙古人不好對付,但是老大你也放心,我手下的那一千忠順鐵騎,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也讓蒙古韃子知道知道咱們宋軍騎兵的厲害!」
眾人一看高懷遠的表情,便知道他有了主意,於是都又高興了起來,紛紛對高懷遠說道:「大帥定是已經有了計議,那麼就請大帥儘管吩咐好了!」
騎兵我交給你了,你給我帶好,我們手中眼下就這麼兩千騎兵,你可要給我加點小心了!還有收起來你對蒙古人輕視的念頭,蒙古大軍絕對不是你以前碰上的任何兵馬,他們的兇悍絕對超出你的想象,不得有稍許大意!」
「不下馬怎麼成?那他們吃飯怎麼辦?」黃嚴不太相信高懷遠所說的,立即叫道。
蒙古韃子自小生活在草原上,每個人都磨練出十分堅毅的性格,十分耐吃苦,他們可以連續多天長途行軍,連馬背都不用下,你們誰能做到?」
即便是對這一戰,他也沒有十足的信心,畢竟他和孛魯兵力相差不多,而孛魯那邊的蒙古軍大多為騎兵,他雖然做足了準備,但是卻還是不敢斷言,這一仗一定能戰勝孛魯,戰場上不可預料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全盤皆輸,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諸將圍著地圖紛紛注目觀看,都不覺擰起了眉頭,高懷遠說的不錯,以蒙古大軍來說,他們定是已經查知了他們宋軍的動態,既然他們圍攻恩州,就不會輕易讓宋軍抵達恩州,而且他們這段時間在彭義斌哪兒占足了便宜,圍城打援打順了手,從這一帶地形上來說,在渡口阻擊宋軍,是他們最佳的選擇,而他們假如想要到恩州解圍的話,那麼就必須突破蒙古軍的防禦,可是這又談何容易呀!
高懷遠搖搖頭道:「你還是太過輕敵了!蒙古騎兵的厲害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首先我們騎兵的戰馬質量遠不如他們蒙古馬好,別看蒙古馬身材不高,但是它耐勞,不畏寒冷,對於飼料要求不高,餵養粗放,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耐力非常好,適合長途奔襲,經過調馴的蒙古馬,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蒙古人之所以能連滅數十國,蒙古馬可以說是功不可沒,而我們的戰馬數量少,品種雜,多為大理馬,你軍中尚好一些,還有一些吐蕃馬,但是和蒙古軍一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從濟南府出來之後,高懷遠一路上都默默的在反覆的重新審視這次他制定的計劃,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在不時的計算,讓周圍的諸將都感覺到了高懷遠的擔憂。
付大全這些年來,也早已成長為一員虎將,大大小小經歷了不少的陣仗,對於行軍打仗方面的經驗早已十分豐富了,聽罷了高懷遠的詢問之後,他頗有點自豪的感覺,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後,立即答道:「以小的只見,我軍最好能在御河以東和蒙古大軍接戰,使蒙古軍背水一戰,放有勝算!蒙古大軍很是兇悍,我軍一旦渡河之後,遭其突擊,將會十分危險!故此最好在前面停下來,待蒙古大軍渡河迎擊我軍之時與之交戰最佳!」
諸將也都點頭,認為華岳說的不錯,這其實也是大家想要說的,自從他們進入濟南以後,沿途聽了許多有關蒙古人的殘暴以及他們的兇悍,現在大家也都已經從剛剛討平李全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其實不瞞你,京中現在反對我北上的人大有人在,不希望看到我打勝仗的人也大有人在,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呀!不管怎麼說,這一戰我們唯有取勝才行,即便不勝,也起碼要和孛魯打個平手,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呀!」
高懷遠沉吟了一下,雖然這一帶他沒有來過,但是在到這裏之前,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研判過這一帶的地圖了,可以說對這裏的地形基本上瞭然于胸,考慮片刻之後,他對付大全問道:「大全你對這一帶可是熟悉嗎?」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只見前方奔回來數匹戰馬,馬上一員戰將來到高懷遠面前之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對高懷遠說道:「末將付大全參見大帥!」
高懷遠趕緊看了一下周圍,見到只有李若虎和秋桐在他們近前,這才瞪眼呵斥黃嚴道:「放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可不是奸臣,為了掌權就濫殺朝臣!以後這種話你少說為妙,省的被人聽去了,讓我落得一個奸臣的名聲!我們既然出兵,為的就是打仗,不管是因為什麼,即便只是為了這些將士的性命,都必須要想辦法取勝才行!
黃嚴瞅了個空子湊到高懷遠身邊道:「老大還在擔心能不能打贏蒙古韃子嗎?犯得著這麼煞費苦心嗎?我就不信蒙古韃子能多生出兩條腿來,咱們也是兩拳兩腳,怕他們作甚!」
「可是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必須渡河呀!假如不渡河,咱們又如何能解恩州之圍呢?趙將軍可是帶著護聖軍還被圍在恩州城呢!」劉大勇站起來急躁的說道。
黃嚴聽完了之後再也不敢輕視蒙古韃子了,連連點頭道:「照老大你這麼一說,看來蒙古韃子果真厲害!我知道了,絕不會再輕視他們了!你放心好了!」
此戰假若戰敗的話,先不說我軍損失多大,彭義斌和張林軍定會因為我們的戰敗,而士氣大落,冀州和恩州一失,那麼京東門戶洞開,我等先前也就算是白乾了,京東終歸還是會落於蒙古人之手!而一旦我等兵敗的話,回去朝中,定會招致一些大臣彈劾,到時候如若想要再調集兵力,北上驅逐蒙古韃子出京東,恐怕就不可能了!
大軍隨即停止了前進,諸軍主將紛紛得令奔至了高懷遠所在之處,也沒有紮下大帳,一行人隨便找了一棵大樹,席地而坐商議了起來。
高懷遠搖搖頭苦笑道:「你覺得我是怕他們嗎?怕的話我就不來了!我並非是怕那些韃子,而是此戰實在關乎太多事情,我們實在是敗不起呀!
高懷遠點點頭接著問道:「這就好,這裏也算是你一戰成名之地,而你對蒙古軍也算是有所了解,以你所見,我們該在何處同蒙古軍接戰呢?」
一隊蒙古騎兵站在西岸,一直在觀看著宋軍的行動,待到宋軍全部到達之後,這支蒙古斥候撥馬離開了河岸朝著西面恩州方向快速馳去。
而他卻無法迴避,因為走到這裏,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假如他想替南宋收復京東的話,這一戰就必須要打贏,現在他有點累的感覺,自從他出道一來,如履薄冰,事事小心,在別人看來他的路走的是一帆風順,可是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