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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可欣走出醫院，朱珠冷靜地站在路邊攔車，倒是可欣先失控地哭起來：「為什麼不告訴大哥？你準備殺掉他嗎？」

可朱珠卻沉默，等高寒著急地托起她的下巴時，他才發現，朱珠哭了。

「這些你不用擔心，」高寒摸摸她的頭，「我會解決好……你記得要好好愛護身體就行。」

「……是嗎，那你怎麼跟你的大哥交代？」朱珠沒有驚喜，反倒冷笑。

她能感到下腹傳來的疼痛，但卻連罵人的力氣都不再有。

等朱珠徹底恢復意識，已是三天後的事。

「只是維生素，」朱珠疲憊地抬起眼，「我說了要想一想，不會這麼快做決定。」

努力了很久，她才幹癟癟地擠出一句：「是你嗎？」

後來朱珠每每回想起這天，都會忍不住記起十五歲那年高寒對她說過的話——太蠢了。也是，她真是太蠢了，才會這樣輕易相信別人，斷送了她和高寒唯一孩子的性命。

「據說孕婦最容易感傷。」朱珠笑著抹眼睛，話音未落，眼淚又簌簌地落下來。

朱珠站在原地沒動，眼見一輛空車開過，她轉過頭，安撫似的拍拍可欣的肩：「沒有，我不會殺他……但你先讓我想一想，接下來怎麼辦。」

那之後朱珠便開始忙著採購嬰兒用品，她身體不好，總是很容易覺得勞累，好在可欣精力百倍，有她幫忙，事情一下子變得簡單許多。

高寒站在那裡沒動，依稀是過了很久，他伸出手，輕輕環抱住朱珠瘦削的身體：「生下來吧，然後明年我們結婚。」

高寒大哥的手下敲響她家房門時是周日的清晨，朱珠雖有疑惑，卻沒有太上心：「你說高寒找好了新房子，讓我搬家養胎？」

然而根本來不及想，毫無演技可言的可欣很快泄底，當高寒怒氣沖沖地趕回來時，朱珠正準備把一堆藥片往嘴裏塞。

「是的。」來人畢恭畢敬，「車等在樓下，嫂子請。」

沒有關於未來的夢想，孩子卻仍不合時宜地來了。

高寒不由分說地打掉她的手，一雙眼似要噴出火來：「你要幹什麼？」

守在一旁的高寒拚命搖頭，眼裡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口中不斷重複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朱珠覺得他這個樣子陌生又好笑，卻抵不過疼痛襲來，閉上眼睛：「我知道了。」

承諾會給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家后，高寒又消失了。這種事對朱珠而言本已習以為常，她以為他又是幫著大哥爭奪新的勢力地盤，根本沒有想過，事情遠不如她想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