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乞巧佳節芳心可
第三節
「沒有啊。」夏芷宜一臉天真無邪狀，「就是，比第二句嘍。」
「主子，我完全沒聽懂啊。」松牙氣急急地看著慕嘉偐，一副頹敗相，「這萬一輸了，奴才擔當不起啊……」
「說人話。」
「麻將！」夏芷宜嘿嘿一笑，「我教你們玩啊，這局誰贏了，誰再定下局。」
「你為什麼沒事！」臨走還不忘甩下一句。
「這不公平，連鴛兒都是提前訓練好的，你……」
「嗯，都去準備吧，朕想好好休息休息。」慶元有點無力地站起身來，而後攙扶著皇后一起向中宮走去。
「吃。」
七月初七。
「咦？西瓜皮？」夏芷宜懵懂地看了看地上，「沒什麼啊，花粉而已。」
「哈哈哈哈哈……」
夏芷宜招呼著其他人就坐，四周荷花次第盛開，有蜻蜓站在蕊尖上，倒影下水波也一一盪開。
王爺與王妃各自請安，只見皇后與慶元端坐在上方，宮外陽光鋪入，耀的黃袍腳擺上都漾著一層亮色。左右宮女端著福
湖中船舫。
「因為……因為解藥就在西瓜瓤里啊蠢貨哈哈哈哈哈哈……」
「麻將呢，歷史悠久，流傳甚廣，有起牌、組牌、合牌三個基本環節。牌術變化莫測，組牌花樣名目繁多，既要胸有成竹，又要隨機應變。可以說它是一種智慧和趣味相結合的高尚活動，有益於提高觀察、分析和判斷能力，還能陶冶性情、消除疲勞、增進身心健康……」
「麻將是什麼東西？」松牙不懂，轉頭看向夏芷宜身邊的鴛兒，鴛兒一低頭，根本不看他。
「不是運氣好，是你們——笨。」夏芷宜搓了搓手，「可別說我沒讓著你們，這第一局，我已經是收斂很多了。」
「沒什麼手段啊。」夏芷宜一副天真無邪
那樣慈眉善目，竟覺得他再也不是帝王，而是普通的丈夫，給予妻子呵護。
「西風。」慕嘉偐冷冰冰地看向夏芷宜。
「啊……」慕疏涵一怔，「這麼好？」
「沒事。」慕嘉偐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眸光卻緊緊盯著夏芷宜，冷冷笑道，「你且陪著我打，輸了算我的。」
「回父皇，都已安排妥當。」慕疏涵率先出了聲。
慕嘉偐根本不想聽她羅里吧嗦沒完沒了！要是比賽她贏了，這些可不就是誇她自己的！
慕嘉偐皺了皺眉，看著一桌奇怪的東西扯了嗓子，「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眾人恭送后皆默不作聲，面面相覷，宮外陽光乍亮，似乎今日，頗不尋常。
「你……噗……」慕嘉偐臉色蒼白正欲再罵，忽聽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忙不迭捂著肚子又快步向茅房跑去。
「松牙，閉嘴。」慕嘉偐一口截住松牙的話，朝著夏芷宜
三個西風一溜亮相，驚得旁邊丫鬟們嘖嘖稱奇。
「二萬。」
等夏芷宜說完規則，鴛兒和松牙都已經坐好了。慕嘉偐看著眸底下一方牌桌咬牙切齒，「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駕輕就熟，我們卻陌生至極，如此比賽，完全沒有公平性！」
「哦？四子有比較好的人選嗎？」慶元彎了彎眸，也不知為什麼，眸光卻是昏暗，「說來聽聽。」
「晚上的節目各王妃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喂下最後一勺羹湯，慶元將青瓷盞交給身側宮女，笑問了問。
「三餅。」
許幼荷暗暗踩了他一腳。
「嗯，眾人同樂，乞巧節本就是歡聚的日子，今晚你們不要拘束，各府側室有想上台表演的，可以提前跟內務府說一聲，隨時可以。」
「咳咳……」夏芷宜猛地被截斷，也不好再往下說，直接說規則，「麻將分萬、餅、條，無論萬、餅還是條，從一到九分別四張，外加三箭四風，即紅中，綠髮，
「哎呦，氣場不小嘛，那就開始嘍。」
「第一局輸了，第二局就得甘願認罰啊。」夏芷宜挑挑眉毛，想當年她可是麻將老手，這麻將還是她吩咐下人連夜照著她畫的模子趕製出來的，這局，她贏定了！
一大早就有宮女和太監擺置好行宮宮殿，慶元從山上下來到達行宮不久，就見幾個王爺帶著家眷也都趕來。慕嘉偐明顯有些體虛，走路一顫一顫的，看得夏芷宜一個勁地捂嘴笑。
夏芷宜揉了揉鼻子，看著他狼狽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月影下，笑得張牙舞爪，直到最後直不起腰來，爽朗的笑聲依舊沒停。
有風送到船舫，一陣涼意。
「好啊，速戰速決。」夏芷宜也不示弱，繼續起牌，揚了聲調說，「誰也別浪費誰的時間。」
「運氣真好。」慕嘉偐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那……那倒沒有。」慕疏涵悻悻往後退了一步，再看許幼荷，
亭檐角上立著一對雀鷹，于夜裡叫的啁啾莞爾。
鴛兒欣喜地拿過松牙丟的牌。
「碰！」
每年的七月七都是皇家舉行大型活動的日子，紅緞高掛煙火齊盛，此時各府王妃也都會奉獻節目為乞巧節添彩。官員在下席，皇族貴胄在中席，慶元與皇后在上，一起在行宮廣場舉行一年一度的七夕盛會，好不熱鬧。
「看我也沒用啊，杠！」
後院的亭子里，倒是過分安靜了些。
「你還敢說你沒使詐？！」肚子又開始痛了，慕嘉偐強忍著不適對她咬牙切齒，「西瓜皮上你抹了什麼東西！」
對於他凶神惡煞的眼神，夏芷宜裝沒看到，趴在桌子邊上就開始洗牌，幾個人動手一起擺，不一會就開始擲骰子，分牌。
「對碰——」
日頭偏西，遠處的宮女皆忙著張燈結綵準備宴席，太監總管扯著嗓子招呼其他人掛懸幅添喜字忙得不可開交，只有船舫這一處，優哉游哉。
「六條。」
「那這是什麼？」慕嘉偐身後的僕人松牙也略微不懂，看了看夏芷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