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第五節
諸航離開北京時，居然對沐佳汐有點戀戀不捨。夜晚的火車上，她和沐佳汐一直在發簡訊。佳汐的手是拿畫筆的，習慣用眼睛去感受一切，她本能地排斥電子產品。她不會使用電腦，手機發簡訊也很慢。她告訴諸航，她和老公講話時都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簡訊太沒有溫度。
諸航曾經聽莫小艾說過，周末的晚上，學院後門都會停一堆的車，來接某些女生。出去幹嗎，莫小艾笑得很神秘，臉還會紅。
佳汐像有心思，一直沉默著。
佳汐似乎很滿意。
愛情，似乎很奇妙，很美妙！
「就是藉助別人的子宮，用我的卵子和我老公的精子。這種事在國內是違法的，我們家是不能冒這樣的險，除非找個可靠的人幫忙。國內有些家庭為了給孩子有國外的綠卡或者香港戶口，都會想方設法去外面分娩。現在人家不這樣了，直接找個外籍女子代孕，就解決問題。」
和諸航同行的梓然受不了她對著手機傻笑的樣，把被子
太陽落山了，西方的太空披著紅霞，列車在這片霞光下穿山越嶺。兩個在餐車吃完晚飯，便躺下來說話。
「太好了。」諸航一躍從床上坐起，「你的願意終於可以實現了。」
這種事諸航肯定不能託人的，諸航只當八卦般在宿舍里佯裝隨意地說了看到某個報道，有大學生代孕啥啥的。
她和佳汐真的成了好朋友。
兩個人買了卧鋪，佔著一個包廂，很隱蔽安靜的空間。
「這個不行，太專業，萬一遇到熟人怎麼辦？要找個隱秘點的，孕母要年輕。孩子出生后，先得送到福利院，然後我去抱養，這樣子才不會被人發現。航航，我公公、婆婆和老公都經常在電視上露面，我不得不小心，你懂嗎？」佳汐說道。
諸航瘋狂地搜索著網頁，網上真的不少，北京就有專門機構，有地址有電話，保證候選孕母有五十人供選擇。
「網上代孕中介有許多
諸航像聽天書，這一年，她落伍這麼多？
夜深的時候，諸航聽著佳汐輕輕嘆了口氣，「航航，」她像諸盈一樣親昵地叫諸航的乳名，「有個朋友告訴我，要是我特別想要孩子也是有辦法的。」
想像美人與俊男執手相望溫情脈脈的畫面，諸航的心奇特地如絲綢般柔軟。
諸航爸媽在鳳凰古鎮上開著一家湘西特色菜館，都是山裡的土菜野味，生意特別好。
「你能幫我悄悄打聽下嗎？」佳汐問。
「預付款繳了后，你可以自己判斷，大學生與風塵女子本質區別很大。」
開始，他以為諸航是想做代理孕母，很熱心地讓諸航登記資料，還說傭金會非常優厚。得知諸航是來找孕母的，嚇了一跳。
諸航立刻就答應了。
李
只有她們兩人回北京，同事們想去鳳凰玩玩。
寧檬手舞得像什麼似的，「切，代孕算什麼新聞。現在流行賣卵子，北大和清華的，雙眼皮、模樣清秀的女生價最高，一顆卵子能賣好幾萬，我們學院的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佳汐苦笑，「這件事我家人都不知曉，是我偷偷做的。要是和老公商量，他絕對不會同意的。我只說服他領養一個孩子。我貪心了，我想擁有一個有著我倆血脈的孩子。航航，求你，這件事只有你和我那位朋友知道，你要幫幫我。」
李總說他們公司不接受非夫妻雙方卵子和精子的個案，那樣容易起糾紛。他們的孕母都是在校大學生，提供健康報告，按長相不同收費。而且一人只代孕一次，下次就不會任用她為孕母。有專門的婦科專家負責做手術，絕對保證隱私安全。
諸航覺
「代孕，你聽說過嗎？」
李總又說合同一簽，先預繳二十萬，一旦懷孕，再繳十五萬，孩子生下來后，結算尾款十萬，總共是四十五萬。
佳汐比六月時黑了一點點，更瘦了，裙子卡著纖弱的腰，不盈一握。
諸航不是很懂。
「但是風險很大。」
佳汐點頭。
諸航這個人，要對一個人好，就真的可以做到兩肋插刀。要是不喜歡這個人，連半點應付都不肯的。
諸航真的找到了一個隱秘的代孕機構，對外掛著治療乙肝的牌子，點進網頁，在下端才發現有一行代孕的廣告。
兩個人悄悄去偵查。
諸航代替佳汐發問，佳汐從一進來，就非常緊張，握著諸航的手一掌的冷汗。
「我們可以信任你嗎？」佳汐看著李總。
「你就找你那個知道內情的朋友。」
諸航搖頭。
佳汐坐得筆直，表情糾結，彷
梓然在鳳凰只呆了一個月，諸盈已經把他接回北京了。諸航一個人無牽無掛，收拾了行李就去張家界與佳汐會合。
「不可以，孕母的隱私我們要保護。」李總一口拒絕。
沐汐苦笑，「朋友是個男人，我需要一個代孕的女子。偏遠地區有些婦女願意為錢做這樣的事，可是我覺得質量不高。大學生願意代孕的有很多，你們學校有嗎？」
隔天，合同就簽了。
「什麼意思？」
清麗的面容上梨花帶露，又有誰能拒絕？
佳汐閉上眼睛，嘴唇緊抿，睜開眼時，臉微微發白，「好，我們接受這個價格，但是簽合同前，我想見下孕母。」
八月下旬的一天，諸航接到沐佳汐的電話，她和朋友來張家界寫生十天，問諸航要不要和她一同回北京。
接待她們的是一位姓李的中年男人，自稱是負責人。
佳汐沉默了一會，「你保證是大學生嗎？」
她把佳汐約了出來，手把手地教佳汐使用電腦，教她用拼音輸入法，然後進入那個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