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第八節
她匆匆撤退，目光慌亂不堪地逃竄，手腳癱軟，氣息都弱了。
就在這幾秒的功夫內，諸航擠出最後一絲清醒，放棄去衣櫃拿衣服，果斷地跳上了床，用一床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只是那還落在原地的浴巾，那來不及遮住的雙肩，很輕易地就讓人聯想到被中是一幅什麼樣的光景。
諸航看著坐在書桌前的首長回過頭來，手慌亂地一抖，浴巾就那麼悠悠地落到了腳邊。
腦中卻不配合地，如放電影般，一遍遍重複著剛才的鏡頭：那一頭潮濕的秀髮、紅暈染遍的小臉、白皙的肌膚、修長的雙腿……這孩子……不是個孩子了，她迷人而又芬芳，俏麗而又迷茫，教他怎麼能做到無視？何況她還是……
卓紹華笑了，摸到開關，將熾亮的頂燈換成柔和的壁燈，人在暗色中自然的就會放鬆下來。
諸盈滿肚子的意見，看著諸盈嚴肅的樣，啥都不說，順從吧！
「你就脫了陪他一
諸航啼笑皆非，彷彿問題的重點不在這。
低頭正扣著結。
氣氛是寧靜而又迷離的，彷彿誰一出聲，春天的大門就將打開，然後春風撲面、春雨綿綿、春潮湧動、春光無限……
時光被一雙魔手給定格了。
怕他凍著，沒敢泡太久。唐嫂拿著衣服在一邊等著，穿完便抱進被窩。諸航不敢逞能說帶他睡，她不是睡相很好的人。她被他踹下床沒關係，如果她踹了他，後果太嚴重。
帆帆玩得開心級了，小手直拍，小腿直蹬，諸航怕他嗆到水，趴在一邊護著，結果自己給淋得透濕。
她只是慶幸小帆帆是男生，以後她不需要這樣煩。
呵呵，赤裸裸，兒童不宜呢！
他享受地閉著眼睛，隨著諸航的輕拍，同節奏地發出哼哼的聲音。
卓紹華又能好到哪裡去，他佯裝咳了一下。
「那只是註冊登記，婚禮並沒有舉行。國外有些夫妻孩子幾歲了才辦婚禮，我就當你喜歡那樣。」
諸爸爸說道：「航航，這不是添亂，而是爸媽和姐姐替你歡喜才這樣做的，不然平時吃苦受累賺錢幹嗎用？」
「小孩子都人來瘋，喜歡人多，今天一天很不乖。」唐嫂告狀。
絲被，遮住的是身體，卻遮不住人的思想。
深深地呼吸，心跳加速，他閉了下眼，慢慢地回過身。
「我兩個兒子從小都是和我去女浴室洗的，那時家裡條件不太好，冬天洗澡冷，就帶過去了。很多人都這樣做。你是他媽媽，給自己的兒子看，沒關係的。再說他才多大個人。」
他突然抬起頭，幹嗎轉身呢，他有資格、有權利將她的里裡外外鎖在視線內。
小帆帆力氣大，小胳膊一揮，又濺了諸航一鼻子一臉的水，他笑得嘴巴都不合攏。
小帆帆見來了玩伴，水猛地漲高了不少，小鴨
小帆帆眨眨眼睛，像是聽懂了，乖乖依進諸航懷裡。
諸航羞窘得都想死了。
諸航陪著他去浴室泡了個澡，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裏面有個小鴨子形狀的救生圈，套帆帆頭上，這樣他便可以在水裡飄來飄去。
「你……敢說一個字，我和你同歸於盡。」諸航一聲大吼，卻因力度不夠，感覺是口是心非的嬌嗔。
「壞傢伙，你再調皮，豬豬打嘍！」諸航瞪眼、揮起巴掌。
「都願意和我一起死，那還擔心什麼？」腿腳聽從情感的召喚，自發地向床走去。
諸航輕輕地用紙巾替帆帆擦去淚，壞傢伙埋著頭朝向房門，嘴裏嗯嗯地叫著，似乎要諸航出門。
但下一秒，卓紹華下意識地就轉過身去，不能把這孩
諸航哭喪著臉，「可不可以別這樣複雜？如果我想買啥，我自己買好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亂了。」
四目相撞，卓紹華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種很柔軟纏綿的東西，在吸引著她往下墜。
「首長……」諸航無助地叫，她得承認自己很沒出息，此時首長要為所欲為，她估計無力反抗。
水有些冷了，她沒再加熱水，拿了浴巾一裹光著腳往外走去。她沒準備洗澡，換洗的衣服也沒拿進來。反正都在自己房裡，裸著也沒人圍觀。
聽到關門聲，她脫光濕衣，慢慢探進水裡，舒服地深吸一口氣。
「哎喲，怎麼這麼脆弱呀！好啦，好啦，豬豬不好，豬豬陪你洗澡。」諸航賠禮道歉，快速地將自己扒得只留下內衣，主動爬進了浴缸。
「我和他一塊？」諸航指著自己的鼻子，像聽著什麼奇聞。
買了戒指，又去買了小帆帆的衣服，最後諸盈把諸航帶到了化妝品專櫃，買了一套諸航覺得是搶
首長又加夜班了，小帆帆失落地在客房裡嚶嚶地哭，唐嫂在哄。諸航抱他，壞傢伙眼中真的有淚。
小帆帆烏溜溜的眼珠定著不動，突地小嘴扁了幾下，淚水就這麼默默下來了。
不用別人暗示，她都覺著自己有勾引首長的嫌疑。
「你咋就不是一條魚呢？」魚的記憶最多只能保持三秒，所以它獨自呆在小小的魚缸里也不會覺得寂寞、孤單。
「諸航，今天有沒有上網？」
諸航投降。
「現在外面天黑啦，外公、外婆睡了，明天再去看他們，嗯？」她還用手託了下頭，眼睛閉了閉，做出睡覺的樣子。
玩累時，他乖巧地睡在諸航的肚子上。諸航輕撫著他滑嫩的肌膚，一種強烈的感覺破土而出……小帆帆真的是來自於她的體內。
諸航雙手和表情驚恐地齊齊僵在空中，卓紹華努力維持鎮定，眼前卻是禮花滿天，他的視線被這抹絢麗緊緊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