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沉默……

「老公！」

這個晚上，諸航給帆帆講的故事是《三隻小豬蓋房子》，她講得很生動，帆帆問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諸航的回答也是有別於常人思維的。應該在書房裡忙碌的卓紹華，卻站在走廊下。帆帆不像以前那麼乖得讓人心疼，壞壞的天性又漸漸顯露出來，因為諸航回來了。任何人都無法代替諸航給帆帆的愛。

而我的幸福還不止如此

他將她放平在床上，幾乎是忙亂地除去了兩人身上的衣衫。終於，沒有一絲阻擋地將她擁入了他的懷中。他握住她的腰，一個接一個的吻，綿密灼熱地落下來。她的身體瞬間被點燃了，在融合的那一刻，他們都不由地顫抖了下。這麼久以來，思念一直被抑制著，原來是這麼燙，這麼狂。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已被彼此填滿，美妙得難以言傳。

他睜開眼睛，像是遲疑了下，其實是在分析形勢，然後，他果斷地抱起她，向客房走去。穿過草木，邁上台階，他沒有開燈，甚至都沒拉窗帘，月光鑽出雲層，為房間照進一室皎潔。

他頓了頓，說道：「經過這次事件，領導們覺得我們有著奇異的默契，如果你做我的助手，將成為網路奇兵的堅實力量。但要是你有不同的想法，我支持你。」

我知道 我很知道啊

「你想要麼？」

「我會選擇佳汐。」

是一份深沉寬廣的愛

好讓我自由地去來

她一向聰明：「我愛的男人，深愛的。」特意強調了下定語，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的心。不是對佳汐的仗義，不是為了給帆帆一個完整的家，不是為這為那，她留下，只有一個理由，她愛他，想和他一起，一生，一世！

啊，這就是大首長說的幕前到幕後的新工作。「首長，為什麼，我不是犯了錯嗎？」

「從職務上講，我還是你的首長。你現在是網路奇兵的安全顧問，軍銜中校。韋政委過幾天會通知你。但是，這份工作比你以前接觸的工作保密性都要強，你要有思想準備。」他皺了皺眉頭，記得她說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對家人、朋友都不能敞開心懷說話，什麼都要保密。他後來想想，她的話也有道理。對於她這麼開朗活躍的性情，這份工作確是太沉重。

「馬總說由我自己掌控。首長，做你的助手，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秘密了？」

鼻子發酸，有落淚的衝動。她緩緩坐起，直視著他：「首長，以後，請儘管對我嚴格要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怎麼辦，昨天，我答應了進馳騁公司做工程師。」

他給了我整片的星空

月亮扯過一片雲，將滿身的清輝掩在其間，夜風若有若無。卧室里的燈熄了，兩人應該睡下了，他仍站著，捨不得離開。

才能從容地寫詩流淚

受縱容的女子

他將我栽成一株

他不說話，向她走去。

「怎麼不叫首長了？」他笑著調侃。

在他強壯溫柔的護翼下

而日耀的園中

她愣了下，回道：「我的家！」

首長他永遠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我是一個

諸航來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就突然被拉至他溫暖的懷中，鼻腔中滿滿都是他的呼吸，他低了頭，湊近她的耳，唇齒觸到她的耳郭，低語：「你問過我，如果佳汐和你同時出現在我面前，我會選擇誰。」

在快樂的角落裡

「早！」諸航一睜開眼，就看到卓紹華赤裸的上身，羞赧地咕噥了聲，把眼睛又閉上，沒有動彈。不想起床，她要多賴一會兒。和首長久別重逢，應該沒人會有意見。

恣意生長的薔薇

「首長？」諸航看到映在窗帘上的身影，開門出來。

「我是誰？」

我知道我享有的

「挺好的。有一個這麼張揚的職業做掩護，你更安全。工作時間是自由的嗎？」

晨光淡淡。

「首長！」

卓紹華眸光一沉，慢慢地貼近，噙住她等待已久的唇，閉上眼睛，細細描摹，緩緩刻畫，她的柔軟，她的俏皮，她的清甜，與記憶一一重疊，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在他的唇舌糾纏挑逗之下，諸航呼吸漸漸紊亂，兩隻手在他寬厚的背上遊走，從肩脊到腰際，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緩緩向下，向前，落至他的腰間。

是的，在天目湖她問過。答案，她已自己找到了。

她呆若木雞。

汗水，濡濕了夜，喘息，讓心更加貼近。

「不要說了，首長！」她捂住了他的嘴，臉頰上已是潮濕一片。她聽到了首長最最深情的表白，雖然他沒說「愛」。是她無知、她笨，逼著首長說出這番不像首長會說的話。

「和佳汐在一起，真心地付出，用心地對待，當意外發生時，我會安然地繼續生活下去。人與人的緣分有長有短，這是上天的安排，非人力所能控制。在緣分到來時，沒留下任何遺憾，就已足夠。可是，和你一起，真心地付出，用心地對待，當意外出現，我卻做不到冷靜、從容，彷彿生命被抽空，好像沒有了明天，沒有了意義。黑夜漫長，前所未有的孤單、寂寞令我窒息……」

卓紹華沒怎麼睡，就閉了會眼，但一點也不覺得倦。他靜靜地凝視著懷中熟睡的諸航，她的眉，她的眼，她清瘦的小臉，她不太聽話的頭髮。他笑了，溫柔又滿足。

她身上的每一處凹凸，都和他嚴絲合縫，他緊緊地，緊緊地抱著她，縱橫起身軀，帶著她馳騁、飛翔。

他俯下頭，並沒有吻上她的唇，而是啞聲問道：「諸航，這是哪裡？」

要什麼樣的回應才恰當，似乎，只有……「首長，吻我！」她在他懷中顫慄，眼神固執而又較真。

「我以後要叫你老公，我轉業了，你不是我的首長。」她在被下俏皮地在他掌心裏畫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