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選擇
第六節
「這你都能下口。」
時樾笑笑，低頭在她唇上一啄，轉身進了浴室。
時樾：「……」
時樾心想行吧，他喜歡的女人本就該如此。接受了這種設定之後，果然就覺得順眼多了。
南喬淡淡笑了笑，穿上了屬於她的那一套裝置。
時樾說：「照樣辦啊。」
想到從今往後，生命中會多出這樣一個與她分享一切的人，她遲鈍的心中忽然也覺得甜蜜和酸楚。
他人順當了，放鬆了，就又開始說渾話。
【您的同伴「NQ」已上線】
他在遊戲中被打掉了一條胳膊，現在整個左臂都疼得不行。他心想南喬買的這玩意兒也太狠了，這樣再玩下去，這晚怕是要廢了。
時樾在外面玩遊戲，戴著虛擬現實頭盔和全身的感測器裝置，在房中轉圈行走，不時做出射擊動作。
南喬繃著臉打斷
南喬推時樾：「你先去洗澡。」
時樾摘掉身上的設備，見南喬抿著薄薄的唇，微微地向他笑著。
「……」這遊戲的擬真程度太高，這個形態居然連話都不會說。
時樾在遊戲中，選擇的是一個人類戰士角色，獨自一人打過兩關，進入三級關卡后，明顯覺得敵方力量過於強大，獨木難支。這個虛擬現實遊戲的特徵就是整個人如同置身於真實遊戲環境中，自己本身就是遊戲中的角色，身體的動作，就是遊戲角色的動作。同樣，角色受到傷害，自己也能感受到疼痛。
時樾看著她，也大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兩個人濕漉漉地拎著一堆東西回了南喬的公寓，開了燈，彼此看著，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
那張床雖然不是特別狹窄的那種單人床，但以時樾這種體格，兩個人並排睡著也就都靠邊兒了。南喬心想，將就吧。
南喬換了衣服，又把地拖了。時樾不知道為什麼洗得很慢，她想了想，又去把那張行軍床上的床單和被套全換了新的，另外拿了個新枕頭出來。
這是她和周然同居多年，所從未曾有過的感覺。
南喬道：「我可以把濕衣服換了。你先去洗。」
人形怪獸蹦了過來，在他面前俯身，蝗蟲一樣的上下顎微微顫動。時樾耳中傳來「咻咻」的叫聲。
「不是。」時樾低低地笑了笑，在她耳邊說，「我是說你不能買標準號的，小了。」
這是他剛用過的浴室
時樾抱著她，在她頸邊低低地笑。
她慢慢解開衣服，突然瞥見一旁新換的衛生袋裡，丟著一把車鑰匙，還有一張折斷成四片的卡。
時樾促狹地笑，走近她，「我以為你別出心裁，想在虛擬現實裏面把我辦了。」
畫面突然靜止了，然後變作一片漆黑。
浴室洇濕，瀰漫著溫暖的水蒸汽。她這時候才忽然真切地覺得，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眯起眼來打量他。
南喬登時綳不住了。
時樾伸手抱住了這個怪物，他的女人。
兩個人配合起來之後，通關就順利了許多。打穿了荒漠地圖，他張開雙臂向南喬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怪物張開兇惡的口器向他湊了過來。
他問：「看什麼？」
時樾一身清新地出來，漆黑的短髮尖兒上都泛著水氣，看著又
他正思忖著，所在的荒漠中又出現一大波魔獸。他擊倒一群，匆忙撤退，突然眼前跳出一個龐然大物，揮劍砍殺。
時樾說：「你先去，我沒那麼容易感冒。」
這才是相愛的感覺吧，充滿了煙火氣息。她從高而冰冷的神殿，被他拉到了人間。
時樾的這些行為，她就真沒試過。她的經驗完全來自周然，然而周然那時候追她，對她總有些許高高在上的敬畏。即便是後來同居，也大多是標準的清教徒式，從來不曾放肆。
南喬咬牙，置若罔聞地進了浴室。
南喬把遊戲關了。
南喬抬起頭，淡淡道：「第一天就想看。」
時樾的眼睛愈發的黑了。
南喬也習慣了。她從小接觸軍人多，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算受再高的教育，說話
時樾想起南喬宿醉醒來的那個早上，也是在這裏，她對他放肆地打量，放肆欣賞。
她撿起那些碎片，拼好了，看見了上面寫的字，臉上沒什麼表情，又丟了回去。
她認認真真地洗了個澡，吹乾了頭髮，用了保濕之後才出去。
時樾看到那淡紅色的新床單和被子，眯了眯眼，「這麼喜氣。」
南喬選擇的角色形態是一頭有著類咀嚼式口器的人形怪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是戰鬥力超強。
南喬沒轍了：「怎麼辦？」
「噢，好吧。」他也湊過去，吻這個醜惡的怪物。
這套虛擬現實遊戲設備是南喬專門從國外買回來的，本來想有空和周然一起試著玩一玩，所以買的是情侶設備。然而設備還沒到，兩個人就分手了，於是就她自己偶爾玩一下。沒有搭檔，裏面許多關卡也無法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