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夏花絢爛里》第六章 初露端倪

第九節

第六章 初露端倪

第九節

何冉眨了下眼睛,聽明白了。她們這類人就像後宮的妃子,皇帝在身邊時,無限風光。皇帝出宮時,大勢已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看著何冉,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替她做了決定:「就養非洲菊吧。」
何冉沉吟半晌,冷靜地做著判斷:「那你就帶著你女兒離開廣州,遠走高飛,他老婆你惹不起,躲還不行?」
何冉接著說:「你待會兒先帶她去附近找個旅館住下來吧,總是被人上門騷擾,別得精神病了。」
「嗯?」何冉等著他往下說。
何冉眯了眯眼,「就算真的有人找你麻煩,難道你男人不管嗎?來找蕭寒有什麼用?」
蕭寒側目看了何冉一眼,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何冉就先開口:「我已經聽她說過了。」
「而且。」何冉伸手摸摸他的臉,接著說:「她把你調教好了,再讓我坐享其成,這是好事。」
蕭寒招呼她們幾個過來吃早飯,他的到來總算是讓秦早逃離了何冉的盤問,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先帶著女兒上樓洗手。
何冉沉下臉,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拿眼瞪他。
蕭寒只好閉上嘴巴,聽聽看她的意見。
「不,我不是來要錢的。」秦早慌忙擺手解釋,「我只是……每天夜裡都有人來家裡砸東西,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在這裏又沒什麼朋友,所以才想來找他說說話。」
何冉說:「北京空氣太差了,想在家裡養點能凈化空氣的植物。」
何冉又說:「你不是演過電影嗎,自己不能賺?」
何冉打量幾秒,皺起鼻子,不是很滿意,「這個太丑了,有沒有適合觀賞一點的?」
「我……」秦早欲言又止,停頓片刻后才說:「我沒錢。」
「我男人,他……他被抓了。」秦早吞吐了半天,終於肯說出來,「來找我麻煩的是他老婆。」
秦早有氣無力地說:「本來是有的,全被他老婆搶回去了。」
何冉問:「為什麼?」
何冉跟在他身後,說:「蕭寒,你教我養點植物吧。」
蕭寒回頭看她,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問:「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秦早之前的事情,何冉聽蕭寒說過一遍,也記得七七八八。
何冉突然明白過來這隻貓的名字是由何而來的了。棗棗,不就是早的諧音么。
蕭寒依舊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何冉覺得好笑,她雲淡風輕地說:「蕭寒,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不會否定你們曾經的那一段,你要是對她太冷漠那才有問題。」
何冉微微皺起眉頭,她這是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
「……」蕭寒啞然,抓住放在臉邊的手,語氣里有幾分無奈:「真沒遇到過你這樣的。」
「判得挺嚴重,應該是……」秦早話音頓住,眼眶泛紅,「出不來了。」
蕭寒抿著唇,說:「菊花挺適合你的。」
蕭寒想了想,說:「那就養花吧,月季和非洲菊也不錯……但是月季不太好養活。」
正說著話,蕭寒從外頭回來了,手裡提著幾份買好的早餐。跟在他身後一起回來的還有那隻大花貓。
何冉回望他,「我鬧什麼情緒?」
秦早低聲說:「以前他一直護著我,現在他進去了,管不了那麼多,他老婆就……」
秦早被她說的滿臉難堪,不停擺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挺好啊。」他點頭,說完蹲下身,拍拍一旁的虎尾蘭,「現在天氣暖和了,養這個挺合適的,一般的花鳥市場里就能買到。」
吃完早飯後蕭寒就把秦早兩母女送走了,也不知做什麼耽擱了那麼久時間,直到中午才回來。他給何冉帶了快餐,在胖子的店裡打包的。
「……」
蕭寒倒是正兒八經地說:「之前在公園裡聽那個學生念了句詩。」
何冉一語中的:「找個男人陪著好睡覺是么?」
蕭寒一聲不吭,黑漆漆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何冉摸了把臉,問:「看著我幹嘛?」
蕭寒說:「你沒鬧情緒?」
何冉不敢置信,「你跟了那個男人這麼久,自己就沒存點錢?」
她在秦早對面坐下,不疾不徐道:「你跟了他這麼多年,這點事情還處理不好?」
嘆了口氣,何冉問:「你男人還能出來么?」
「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何冉看著她,語氣冷硬起來,「蕭寒給不了你錢。」
吃完之後,店裡來了幾位客人,也是住在附近的老爺爺老奶奶,找蕭寒剪頭的。何冉拿出素描本,用炭筆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白天的小插曲很快被遺忘,午後的時間散漫而愜意。蕭寒今天沒出去幹活,但也沒閑下來,拿著把剪刀和噴壺開始照料起店門外的盆栽。
何冉不慌不忙地等著,又換了個法子套她的話:「你昨天還跟我保證不會打擾蕭寒,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門來,讓我怎麼相信你?」
那隻叫棗棗的母貓,以往對何冉愛理不理,見到秦早卻很是親昵。它跳到秦早腿上,眯著眼睛十分乖巧地坐著,儼然一副見到了女主人的樣子。
何冉嘴角含笑:「那你現在遇到了。」
秦早緩慢地搖搖頭,說:「都是他幫我安排的小角色,沒什麼片酬的,現在就更沒人找我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