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第一卷

第29章 彼之毒藥我之仙草

第一卷

第29章 彼之毒藥我之仙草

這個人吧,學壞太容易了,而且壞了之後再想變好非常非常難。自己這算是手把手的教授了一下大宋的士大夫們該如何坑人,還坑得無聲無息。
抽這個上了癮的人飯可以不吃、工作可以不幹、國家可以不要、老婆孩子都能舍,唯獨不能缺了它,一頓都離不開。
其實大宋的軍隊真不太廢物,不管是與西夏還是遼國,乃至後來的金國和蒙古對抗,都是有勝有負,足足耗了幾百年才被四個國家用車輪戰給拖垮了。要是一對一的話,指不定堅持到最後的是誰呢。
自己可以先不告訴他們全部真相,只挑好聽的講,等花膏的效果大面積呈現出來,士大夫們也都參与了進來,誰再想說禁止恐怕就和現在的王安石遭遇一樣,會被萬人用吐沫星子噴死的。
假如西夏、遼國的高層、軍隊、平民染上這種玩意,以他們目前脆弱的生產力,用不了幾年就得把國家的經濟搞垮、人民的身體掏空。不能說不費一兵一卒,反正軍隊的戰鬥力和國家的持久力必須大幅下降。
但等他們學會了這一套之後,大宋朝是保住了,自己這位老師也就成了替罪羊。他們絕對不會念自己的初衷,必須要把自己斗臭批倒,才能從道德上站住腳,總不能說是皇帝為了強國才搞出這麼一種害人的玩意。
「回大官人,米囊子再等一旬即可落子,每囊百千枚,明年此時即可鋪滿全院,只是不知長公主為何會喜此花……」
不是它的花,而是從花朔里提煉出來的這些膏狀物。
再說了,這種東西到底會有什麼效果宋人恐怕沒一個知道的,單憑想象力根本意識不到它的可怕程度。
古人不是說了,事急從權。未來的兩位太監媳婦就算為國家興亡貢獻青春了吧,犧牲的事兒總不能都讓自己干。到底哪兩位姑娘會這麼倒霉,就得看命了。
有了這個玩意,什麼鹽、鐵、茶之類的買賣就全都不夠看了。從長遠來講,鹽、鐵、茶確實獲利豐厚,但要論短平快、論掙錢的速度和短期效益,什麼商品也比不上米囊子花。
而且吧,這玩意不僅僅是暴利商品,還是一種殺人不見血、滅國不用刀的戰爭利器。
「五郎、六郎,從這裏開始遍種米囊子,夫人喜歡。我就要這叢花的花種,必須一模一樣,可能否?」
太監最缺啥?真不是錢,而是正常人的生活。他們無法娶媳婦,但不意味著不想。至於說娶回去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那就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了。
最終等大家都認識到這是惡魔之後,你猜他們為了證明自身的清白和無辜,會把責任推給誰?那還用問嘛,必須是自己這個瘋駙馬,真沒第二個合格的人選了。
花匠是兄弟倆,還都是太監,公主出嫁時的陪嫁之一。他們歲數不大,只有四十左右,但在宮中伺候花卉已經三十多年了。從七八歲開始就跟著老太監干這個活兒,估計這輩子也就只能幹這個活兒了,必須是專業的。
此消彼長,敵人的衰弱就是自己的強大。利用米囊子花膏換來的大量外匯收入和馬匹投入到軍費中去,大宋的軍隊就算再廢物,難道還打不過一群癮君子?
要說洪濤可比王詵壞多了,也賊多了。目前他還得依仗這兩位花匠,想讓他們盡心儘力的為自己培育花苗,光靠威壓肯定是不夠滴,最有效就是恩惠。
「官人我以前是這樣嗎?」洪濤咧了咧嘴,撒謊的人就怕較真的人。你說你們兩個花匠為公主操什麼閑心啊,讓幹嘛就幹嘛唄,一分錢工資也不少給,非得多句嘴,怪不得以前那個王詵老修理你們呢,活該!
既有利益可以拿,又可以富國強民消除外患,洪濤真想不出那些宋朝知識分子們有反對的理由。道德?在巨大利益面前道德太脆弱了,光靠它擋不住人性的惡。
要不怎麼說這件事兒哪兒都好,唯獨在背黑鍋問題上自己難辭其咎呢。因為始作俑者是自己、連坑帶蒙忽悠大家一起乾的還是自己。
「……」兩個花匠不明白說著說著花怎麼又轉到人身上去了,一起搖頭。
只要把這些東西以特效草藥的名義販運到邊境另一邊去,用不了多久西夏和遼國的軍民、官員,說不定還有他們的皇帝和嬪妃就全離不開了。
「官人、官人,富姐姐在外面求見,她想問問今天還去不去飛鷹社啦?」天都蒙蒙亮了洪濤才算閉上眼,氣還沒喘勻呢蓮兒就鑽了進來,湊在耳邊小嘴叭叭叭緊得吧。
再次來到國子監後面的院子里,洪濤鬆了一口氣。這一路算不上縱馬狂奔吧,也是全程小跑著,那叢米囊子花依舊和昨天一樣茂盛。
但現在有了,就是米囊子花!
神宗皇帝和王安石的變法為何擱淺,不就是侵害了太多既得利益者,而且還無法彌補嘛。以前洪濤對這種局面也束手無策,因為他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一項同樣掙錢的買賣,讓那些利益集團分享,換取他們對新政的支持。
既然是眼看著公主長大的太監,兩位花匠自然知道長公主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對駙馬的說法有些異議。
這一宿洪濤基本沒睡,折騰了公主小半宿,等她癱軟熟睡之後,就在一邊看著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怎麼想怎麼為她不值。
那就是自己的苗圃,必須趕緊保護起來,還不能引人注意。米囊子花有很多種,並不是每一種都能熬制花膏,也不是每一種都有這麼強的功效。自己命好,碰上的品種很不錯。
這樣一來花膏銷路肯定是大大滴,價格也不會太便宜,利益嘛……洪濤都算不出來有多大。只要能說服朝中的各方勢力轉而經營米囊子花膏,他們在新政中失去的利益就能部分得到補償。
「你哥幹嘛去了?」洪濤有點納悶,一聽幹活哥哥怎麼跑了,就把弟弟一個人扔下,太仗義了!
「五郎去請幫手,這片地需要開墾、澆灌、施肥,將養時日,明年才好播種。」六郎邊回答駙馬的疑問邊拿出個布袋子,一頭扎進了花叢,也不怕扎。
洪濤這個大餡餅有點油膩,直接把兩位花匠砸傻了。還是當哥哥的比較機靈,照著口水都快流下來的弟弟屁股上先是一腳,然後撒腿就往院外跑,鞋都甩飛了一隻。
「那不就結了,我能變公主不能變啊!種好這些花,明年我給你們一人找一個娘子,絕不打誑語!」
「小人必盡心儘力,不敢讓大官人和長公主費心!六郎……還不去採花籽,一粒不許落地!」
「更衣……叫上花匠,備馬去國子監!」睜開一隻眼,洪濤是真不想起,可一想起那叢米囊子花還無人照料,又不得不起。
「你這一生真是命苦,還不如生在普通家庭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