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第一卷

第241章 二零三和女陰山

第一卷

第241章 二零三和女陰山

面對這麼一個怪物不僅黃蜂心裏打鼓,苗魁也好不到哪兒去,從此再也不敢小覷駙馬了,甚至從心底把駙馬這個頭銜給淡忘掉,掌握一州生殺大權的朝廷重臣才是新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洪濤收拾停當,來到州府後苑與駝隊匯合。這時富姬她們才剛剛起床,看著駙馬的打扮直發獃。
既然是微服私訪,箱車肯定不能帶,但一窩蜂必須帶,蝎子弩也得保證最少人手一把,弩箭更別吝嗇,裝吧,能帶多少帶多少。別人不清楚,反正洪濤馬屁股上的褡褳里塞了四捆,足足八十支。
這個工作自打從開封城出來就在做,而且一般不許外人染指,都有由他帶著兒童團里的幾個大孩子親自操作。為此馬背的褡褳里還有好幾件形怪狀的木尺,就是專門為了畫圖特製的。
「登徒子!呸!」富姬突然臉紅了,啐了一口之後扭頭跑了出去。
「大人威武!」富姬和黃蜂早就適應了這位的嘴無遮攔,不以為意。其他人卻不知道帥司大人還有這種毛病,不答話怕冷了場惹大人不高興,強忍著各種鄙視也得裝出很崇拜的表情,嘴裏還得不住稱讚。
處於這麼危險的環境不出去不成嗎?不成,洪濤就是個為了玩啥都能忍的性格。當一回走私犯,多好玩的事情,有條件幹嘛不去呢?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去!
「我提個建議,以後大家吃飯不許比我慢,誰再慢嚼細咽就等著挨餓吧。好了,收拾收拾兵發威虎山!」
最奇特的就是一身花里胡哨的作訓服,和兒童團的作訓服還不太一樣,兜更多,從小腿到胳膊,全身上下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個了,大大小小就和補丁一般,每個兜里還都裝的滿滿的。
這位駙馬雖然不是武人,也沒上過戰場,但他狠起來比百戰之將還厲害。上百名傷號,其中還有廂役,一句話就全給補了刀。生怕有沒死乾淨的,連埋都不讓,直接學著蕃人就給燒了。
這種事不是不可能,自己在朝廷里樹敵太多,剛到湟州又宰了通川堡的守將,還要大力整頓軍紀、取消軍隊回易。
一想起山間的皚皚白雪、蔥蔥樹林,洪濤就有點到了林海雪原的感覺。
「換完衣服再幫周娘子把頭髮打理好,來書房見我……不要被外人撞見!」洪濤可沒想趁此機會賴皮賴臉的佔便宜,雖然他也挺想看看周一日蓋在衣服下面的軀體到底如何,可還是君子了一回,背著手出去了。
盔甲更不能少,此時還是初春,穿的也比較多,可以把胸甲藏在外衣裏面,除了稍顯臃腫之外,也看不出太大異常。
這些都是他在渭橋鎮沒事兒的時候設計出來的行軍物品,目前還未量產,這次正好試試功效如何。
宋朝的將軍們可能不在意,但他不成,要是連張靠譜的地圖都沒有,還打個毛勝仗,非常不利於自己這種靠數據取勝的戰鬥方式。
「二零三……二零三……」在他的淫威下,富姬帶頭,眾人一邊吃早飯,一邊把這個毫無頭緒的名字叫了一遍。有幾個蕃人口音不太准,洪濤還進行了特訓,伸著舌頭示範每個字的發音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天生膽大,他連屍橫遍野的場面都不怕,親自帶著工匠們去觀察死者的中箭情況。工匠們都頂不住了,他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死人堆里仔細討論箭頭的形狀該如何改進,以便造成的傷口才會更大、流血更多。
富姬剛喝完最後一口粥他就忍不住了,起身開始往外轟人,嘴裏還念念有詞,瞬間就又多了一條規定。
外面倒是入鄉隨俗罩了一件蕃人常穿的毛氈斗篷,但比蕃人的斗篷多了一個大兜帽和很多小機關。比如說斗篷裏面有好幾個挂鉤,可以用來懸挂蝎子弩、望遠鏡、六分儀什麼的。
為什麼要讓周一日扮作自己?洪濤可不是打算來個變裝秀,他想跟著富姬去邊關看看,但又不想讓州城的人知道自己離開了,生怕這裏的禁軍或者廂軍會派人截殺自己。
不光他沒睡,蓮兒和紫菊也跟著一起倒霉。為了這次出行,洪濤可算把箱子底都抖落出來了。酒精、煤焦油之類的急救藥品自是不能少,羽絨被、氈毯、皮褥子也得準備好。
反正這段時間自己在州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新政策剛剛公布,無論成功與否也得發酵一段時間。現在不去以後恐怕就會越來越忙,認識自己的人也越來越多,想去也沒機會了。
估計除了富姬之外,連黃蜂都算上,心裏肯定不是叫的二零三,而是二百五。但洪濤假裝不知道,自得其樂。
可在宋代直接把女人器官叫出來,說不定就是大忌。但他是誰啊,輸人不輸嘴,自己腦袋上有屎可以,別人也不能太乾淨,都來點就誰也別嫌棄誰了。
沒錯,他這趟出行不僅僅是為了遊玩,還要把沿途的坐標記錄下來,順便在紙上勾勒出大概的圖形。
相比海圖而言,陸地測繪更複雜。洪濤要畫的也不是普通地圖,而是帶等高線的軍用地圖。至於說能不能畫準確他哪兒知道,湊合來吧,畫不好還畫不壞嘛。只要堅持不懈,早晚有一天會用上的。
「怎麼樣,官人我這打扮挺給力的吧?假如做官做不好,以後我帶你去佔山為王,那也得是草寇里的頭一號。江湖綽號人見人愛、車見車載、鬼見鬼愁、鑽山鼠是也!」
其實洪濤還能來更早,他這一宿幾乎就沒怎麼合眼。興奮啊,就像小時候說第二天要春遊去一般,腦子裡總是在幻想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景,時不時還得爬起來去看看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既然都手握生殺大權了,且殺起人來豪不眨眼,說不怕那真是假話。只要怕了,態度自然就會轉變。黃蜂也不敢和駙馬硬頂,既然勸不住那就退而求其次,把安全保衛工作做好,然後祈禱盡量別出事兒。
俗話講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現在湟州的禁軍和廂役都有可能和自己是死敵,把他們想的再壞也不為過。
洪濤覺得自己就算閉著眼畫,也比那些需要想象力才能看明白、但永遠搞不清比例尺的古代抽象派地圖強。
「官……二零三,威虎山在南宗堡西,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大通谷。」富姬沒有走,她必須要搞清楚駙馬是不是還有其它打算。
「想笑就笑,何必忍得如此辛苦。我就隨口一問,是你們自己想歪了!」洪濤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走嘴了,後世里這種名字除了俗點之外沒啥特殊含義。
「哎,這可不成,駝隊里哪兒有大人啊,這麼一叫不就露餡了嘛。咱們起個代號吧,從現在起我就叫二零三,在外人面前一律稱呼本官的代號。來,大家都多叫幾次,免得忘了!」
不僅是她,還沒出屋的幾個人皆面帶囧色,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了。黃蜂更是使勁攥著拳咬著牙,就像憋著宿便屙不出來似的。
「真有威虎山?那有沒有女陰山?」洪濤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楞給說中了,看來起名字這個活兒也不是光他不擅長,後世隔了一千年,這種俗氣的名字不還照樣上電影電視嘛。
洪濤本來吃飯就快,再加上太過興奮,肚子里根本就不餓,湊合咬了兩口就放下了粥碗,很沒德性的用筷子敲著桌子,逼著這群人狼吞虎咽般的把早飯吃完。
原本黃蜂還是可以攔住駙馬不讓他瞎折騰的,但自打通川堡一戰之後,這位大內高手內心也有點發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