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254章 召見孫傳庭
朱栩一擺手，道：「這個不用擔心，到時候朕會給你們明確分責，不會掣肘你。」
許傑雖然也喝著酒，神態卻絲毫不變，清醒的很，他還沒有說話，另一個人突然冷哼一聲，道：「如此悖逆之舉，我等豈可參与？」
朱栩笑著與孫傳庭商討了足足大半個時辰，這才放他出宮。
朱栩站在階梯前，看著孫傳庭的背影，心裏長鬆一口氣，笑著自語道：「有他在，我最起碼可以安一半的心。」
不過，朱栩可不願繼續擴大布政司的權力，以免影響他的計劃，面色不動的道：「嗯，朕再斟酌。」
孫傳庭心裏一松，也好奇，皇上，似乎對宮外正在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太在意？
孫傳庭聽著曹化淳不漏分毫的話，心裏難免又一沉。他這幾年不在廟宇，冷眼旁觀，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皇帝這次的軍改，他是百分百支持，也希望一改到底，以挽救大明軍力孱弱，腐朽不堪一戰的局面。
太常寺一個房間內，幾個人對坐，
孫傳庭一怔，只得起身跟著朱栩，一前一後來到偏房，與朱栩對面而坐，隔著一個小石桌。
曹化淳領著孫傳庭走進御書房，他對著朱栩微微一躬身站到一邊。
地方三司中，以布政司權力最大，若是他們不支持，哪怕是不配合，總督派過去也沒有多大影響，被架空的巡撫，總督，狼狽而回的比比皆是。
孫傳庭一直在悄然打量朱栩，見他雖然年小幼嫩，一舉一動卻都頗有進退，不是一般頑童，心裏稍松。
孫傳庭能文能武，不管是軍事還是政務上，都有一番見解，君臣奏對，倒是很流暢。
他已經聽說了，現在很多政務都堆積在各個衙門，無人用事，近乎癱瘓。
一支軍隊想要擁有戰力，不是有人有武器有糧餉就夠了，不經一番訓練，幾場血戰，是不可能擁有戰力，成軍的。
孫傳庭看了眼朱栩，道：「臣明白，上任之後會立即著手。」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
孫傳庭微微躬身，抬頭看了眼朱栩，謹慎的道：「皇上，申大人主張緩進……」
曹化淳微笑，知道孫傳庭的意思，那還是好幾年前，是朱栩寫的「聖旨」，他親手在城門前給的孫傳庭。
朱栩聽著也不時的頜首，從孫傳庭話里，他也了解到。全國各地的災情並不止於北方，南方各省，哪怕是沿海也越來越嚴重，匪盜也大多由此而生，單單憑一次掃蕩是不夠的。
朱栩正吃著粥，連忙擦了擦嘴，站起來笑道：「不必拘禮，來，偏房敘話。」
曹化淳不動聲色一笑，道：「大人見了皇上就知道了。」
都是末流小官，從官服上，最高的也不過七品，以太常寺博士，許傑為首。在座的也都是江南無錫人，為官數載，三十齣頭，顯得碌碌無為。
朱栩對各地軍情很關注
其中一個人神色愁苦，往嘴裏灌著酒道：「許兄，咱們真的不去嗎？」
孫傳庭眉頭微皺，這個實際上是原本屬於都指揮司的職權，廢掉衛所自然需要新的衙門接管，只是歷來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司互不統屬，相互推諉，再派一個總督，也無非都指揮司再現，根本沒有多大改變。
等孫傳庭說了一段，停了下來，朱栩滿意一笑道：「嗯，這些朕都知道。你履任兵部之後，主要責任就是練兵，兵部要嚴厲督查，旦有阻攔，害群之馬，要果斷清除，必須要儘快給朕練出一支可戰的強兵來！」
朱栩看著他，打量著笑道：「跟朕說說，尤其是各地常備軍。」
只是，新皇真的能夠抗住外廷如山的壓力嗎？
「對了。」朱栩忽然又道：「你到了兵部，也留意下蒙元，建奴的戰況，林丹汗朕雖然對他失望，但也不能不扶持，你們商討一番，如何扶持，才能使得他們兩廂消耗，咱們獲取做大的好處
不過，也不是所有東林黨人都被拉攏過去。
孫傳庭單膝跪地，沉聲道：「臣孫傳庭，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朱栩一邊聽一邊暗自點頭，孫傳庭說的話是實話，也是切中要害的。
朱栩聽了一陣，開口詢問道：「你覺得，朕每個布政司派一個總督，專門負責軍務，應對各地匪患，如何？」
如同雪球一般，不論是聲勢還是規模，都開始席捲京城，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販夫走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他從孫傳庭的話里也隱約明白，孫傳庭不同於東林黨或者其他清流大臣，對大明的局勢有著清醒的認識，尤其是各地軍政，已經腐壞了一定程度，再不求改變，中興大明根本無望！
朱栩神色微異，旋即就明白了孫傳庭的意思。
曹化淳領著孫傳庭，從太和門過乾清宮，直奔景陽宮。
孫傳庭雖然匆匆進京，但對於京城裡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二，不由得有些擔憂。尤其是軍改到了這個地步，決不能半途而廢，更不能回頭！
東林黨的串連越發快速，規模也越來越大，甚至各地的奏本也通過驛站一個個的飛速進京，卻不是發往通政使司，而是趙南星等人手上。
孫傳庭進京在這個時候，自然引不起多大注意。
聽著朱栩的問話，他在心裏斟酌一番，道：「回皇上，各地衛所經年而腐，戰備鬆弛，不堪一戰。臣與孫閣老費力整頓，但也只能勉強成軍，依舊鬆散，難有戰力，甚至……不及之前的衛所。臣與袁大人，孫閣老都曾商議過，當建督軍，嚴加訓練，掃去陳腐之氣，使其果敢可戰……」
孫傳庭風塵僕僕，臉上還帶著疲憊，眼神里卻很精神，他一邊走一邊笑著道：「下官這是第二次見曹公公，還未謝過當初曹公公送的旨意與銀子。」
孫傳庭見曹化淳倒是沒有架子，輕笑道：「公公，皇上，可是有什麼交待？」
涉及到這些，孫傳庭也無法妄自評斷，還是謹慎的諫言道：「皇上，臣認為，不論是一省還是兩省總督，對於應對匪患，叛亂，還是需布政司衙門為主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