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斷大明》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381章 變化

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381章 變化

溫體仁倚靠著廂璧,望著外面笑道:「錢大人,你有沒有發覺,咱們這一路都很太平。」
不等別人說話,朱栩道:「秦總兵繼續說。」
孫傳庭看向朱栩,道:「臣等正在準備安排,一旦確信建奴要繞過山海關,必然以萬全準備,絕不會給建奴深入腹地的機會!」
朱栩也被驚了下,抬頭有些愕然的看著秦良玉。
朱栩沒有說話,轉頭看向孫承宗等人,道:「你們怎麼看?」
不等朱栩從愕然中醒悟過來,慈寧宮的張太后,仁壽殿的劉太妃也將秦良玉叫進宮,敘話半晌,還留了用膳。
馬車的帘子都已經掀起,兩人都拚命的扇著扇子。
孫承宗,孫傳庭等人面面相覷,這位秦將軍還真是大胆,居然敢拿京師冒險!
這個是孫承宗等人早就商議好的,現在說出來,是給秦良玉,趙率教等人聽的。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是神色一驚,這四鎮最中央的,可就是京師!
朱栩看著這麼多將才帥才濟濟一堂,心裏也是大感振奮,雙手按在邊框上,聽著孫傳庭介紹。
朱栩點頭,道:「朕已經命錦衣衛加緊探查,今年想必建奴沒有能力再南下,朕擔心的是明年。」
秦良玉沒有妄言,一路上,都在朱栩在說,她在認真的聽著,有些事情她是感同身受的,比如軍改,收攏軍權,嚴加練軍,使之猶如臂使,有穩定天下之要效。又比如改革鹽政,使得國庫充盈,四川近年糧餉從未有減少短缺,軍政士氣大增。
朱栩謙虛之後,又說起遼東之事,尤其是黃太吉,眺望長城之內,表達了擔憂。
馬祥麟站在她邊上,輕聲對著她道:「母親,皇上雖年幼,明事理,通人情,有心胸,克己守禮,禮賢下士,必將是一代明君!」
一連好幾天,秦良玉才從複雜的京中關係網中掙脫,出現在參謀部。
秦良玉看著滿屋子都望著她,尤其是朱栩的神色,神色微動,沉聲道:「皇上,此法雖然有些冒險,卻是最為穩妥之策。」
馬祥麟心裏轉了一陣,猛的又抬頭道:「母親大人說的對,臣子不言上過,我等盡忠職守,持節守身,方為正理!」
秦良玉站在邊上,仔細的看著,也贊同道:「是個好辦法,不過需要擋住建奴騎兵,否則一旦讓他們突破長城,再難想控制他們。」
秦良玉拿起邊上的細長木棍,道:「皇上,這四鎮綿延數百里,看似堅不可摧,在九邊中,最為密集,軍力最大,臣認為,除非軍力有變化,否則建奴不會以此為突破口,更遠的榆林,寧夏,太過遙遠,遼東也不可破。所以,與其在討論建奴有沒有可能繞過山海關,不如給他們機會!」
兩人都是大胖子,不時的擦著臉上的熱汗,眼神內斂中閃爍著精光。
溫體仁目光望著外面,胖臉看不出表情,心裏卻對京城的局勢越發的明了。
秦良玉久在軍旅,也明白建奴騎兵若是繞過山海關的可怕後果。關內是平原,無險可守,騎兵必然是如履平地,那破壞性,將無比可怕,尤其是兵鋒可以直指京師!
這句話,敲的滿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
可仔細想來,皇帝似乎也沒有其他惡行,不曾有奸臣當道,也不曾有大興土木,禍害百姓,反而是有了遼東大捷,振奮了天下士氣。
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更何況這次還一起主持鄉試。
張鳳儀微微屈身,道:「夫君說的是。」
不論是錢謙益,還是溫體仁,兩人都出自江南大族,之前也都曾風光過,更何況,現在兩人都位居禮部侍郎,主持這一屆的鄉試!
朱栩點頭,直起身,沉色道:「那好,你們詳細規劃一番,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建奴的騎兵,決不能越過長城五十里!」
錢謙益是江南人,倒是來回過幾趟,笑著道:「溫大人有所不知,這築路隊雖然隸屬工部,可人員要麼是裁減下來的兵士,要麼是經過特別的訓練,你看他們的不遠處,都有刀槍,每到一處,都是與當地先剿匪,然後才築路,這每條路,都是剿匪之路……」
大明現在沒有有效的克制騎兵的辦法,要是真放他們入了關,就真是狼入羊圈,無可奈何了。
場的也都點頭,建奴還沒有緩過氣來,想要報復也得是明年。
十里亭內,朱栩與秦良玉三人聊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準備入城。
他想起來了,貌似歷史上是因為喜峰口附近的兵力被調開,才給了黃太吉機會的。秦良玉,還真是讓他意外又驚喜。
溫體仁是個聰明人,也是有野心的人,這次南下,就是他晉身的最好的跳板!
眾將都抬手,道:「遵旨。」
在這之前,皇帝已經將衛所制給換掉,控制了全國兵馬,這樣的權勢,怕是要直追太祖成祖了。
秦良玉這一路上也頗為震動,吁一口氣,道:「嗯,君明臣忠,自古不變之理。我馬家世代為將,深受皇恩,當馬革裹屍,以死報國!」
科舉,向來都是一件大事,不說京城,整個大明的目光都被這次科舉所吸引。這是崇禎朝第一次科舉,是一道風向標,所有人都想知道,新皇的選人標準,朝廷是如何選人,用人的。
秦良玉進京,起初並沒有多大動靜,隨後,孫承宗宴請,接著是申用懋,孫傳庭,然後英國公張維賢,後來是平王,最後信王也請旨,宴請了秦良玉,彷彿秦良玉短短時間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巨大的沙盤前,朱栩站在正前方,兩邊分別站著,孫承宗,秦良玉,申用懋,孫傳庭,趙率教,張之極,金國奇等京城的一干兵將。
過了好一陣子,張鳳儀道:「夫君,外面傳言,應該是不可信的吧?」
朱栩帶著秦良玉進了京,送他們進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宅子,敘了一會兒話,這才離開。
孫承宗看著沙盤,沉吟著道:「皇上,臣建議,利用這段時間,不妨儘力打造遼東,繞過山海關也只能是一次,關鍵還在遼東。」
不止朝廷的權力在向皇帝集中,地方上的權力也在集中,總督掌管全省的軍務,控制的牢牢的,又直接聽命兵部。地方上的政務也在發生變化,不說江蘇,山東的事情他也看的分明,裁掉按察司,布政司,合併于巡撫衙門,也是空前的權力集中。
這些,都是西南諸省能夠穩定的重要原因。
馬祥麟張鳳儀連忙抱拳,道:「謹遵母親大人教誨!」
馬祥麟默然點頭,新皇登基之後,彷彿使性子一般,誰的話也不聽,大力改軍,更使得內閣停擺,樁樁件件,都將他打上了「任性皇帝」的標籤,若是皇帝年紀稍微大一點,怕是「昏君」二字也逃不了了。
可她所說,句句在理,也深合兵法,將他們之前的盲區給暴露了出來。
有了秦良玉的加入,趙率教的騎兵,朱栩也是鬆了口氣,不論黃太吉打的什麼主意,他都底氣十足,精力可以暫時轉向關內。
京城之中,蔣德璟與施鳯來這幾日也沒有閑著,宴請從未斷絕,儘管不停的放話,會公平公正,可宴請的人卻越來越多,甚至是錢龍錫,信王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孫承宗與孫傳庭等人對視一眼,沉吟一會兒道:「秦總兵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確實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可以乘機整頓北方几鎮。」
朱栩拉著秦良玉在一個馬車內,向她解釋著京城內的變化,也在闡述著他一系列改革意向,有軍有政,有略有詳。
與此同時,錢謙益與溫體仁坐在馬車,已經過了揚州府,正在嚮應天府行去。
孫承宗這句話說到重點上了,建奴想要南下,首選還是遼東,繞過山海關,勞師遠征,只能偷襲一次,並非上策。
秦良玉端詳了半晌,向著朱栩道:「皇上,察哈爾部已敗,蒙古已敗,韃靼無力南下,不妨盡撤山西,大同,宣府,薊州四鎮。」
秦良玉站在大門之前,望著朱栩的馬車,待馬車消失,又眺望皇宮方向。
他手裡一根細長木棍,在沙盤上指著道:「前不久,建奴大敗察哈爾部,因此可以繞過錦州到山海關一線,直逼長城。他之前眺望古北口,想必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從山海關往西,重鎮密集,缺口也不少。這裏不同於山海關,難以全面防守,因此,參謀部的想法,是重點防守幾鎮,故意開幾個缺口,以誘敵!」
兩人還沒有到應天府,應天府已經聚滿了給他們接風洗塵的人,每一個都熱情洋溢,迫切的期待著。
後面的馬車內,馬祥麟夫婦還都在震驚之中,彼此對視,久久無言。
秦良玉認真的聽著,漸漸的神情露出欽佩之色,贊朱栩有「太祖太宗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