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472章 送人頭
一開始他確實被黃太吉的後手給驚了，可冷靜下來，又暗自冷笑。
他總是想最快速度的處理一件事，完全忽略其背後的因素。一旦眼前解決，背後因素爆發出來，又要重新處置，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反覆，且不是簡單的反覆，是一而再再而三，最後不但將他自己搞的煩躁不定，同時也令手下無所適從。
朱栩眉頭挑了挑，旋即笑了起來，被準噶爾搞亂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旋即滿意的頜首道：「你有這份忠心，朕很高興。朕這就傳旨，命兵部尚書親自協理，凡是願意歸返，朕一概既往不咎！」
準噶爾不說現在還沒有多大的實力，即便有，陝西的十幾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
朱栩目光看向門外，目光凌厲。
曹化淳一怔，這個孟喬芳是誰？
朱栩依舊不相信多爾袞，看著他道：「你去偏殿休息一陣子，這件事做好，朕會有重賞！」
朱栩心裏定下來，轉頭看向曹化淳道：「傳申用懋進宮，對了，還有那個孟喬芳。」
最終導致了大明朝末年的文臣不朝，武將不出，只有一個王承恩陪著他，凄涼的弔死在煤山。
多爾袞心裏也暗吐一口氣，這麼一來，他就與曾經的大金徹底決裂了。
同時，他心底也想著，李家也該回來了，不能睡了人家姑娘，依然將他們扔在遼東不管不顧不太好。
朱栩何嘗不知，不論是后金還是準噶爾，大明都無力征討，更不能征討！現在是大明在逐漸虛
「多少人？」朱栩頗為期待的道。
好在朱栩布局的早，后金暫時無力南侵，漠南蒙古也半殘，一個準噶爾成不了氣候！
「大明不可欺！」半晌，朱栩抬頭，神色堅定，目光灼灼。
多爾袞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更看出了朱栩的擔憂，稍作沉吟，猛的抬手，沉聲道：「皇上，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申用懋最擅長就是細緻活，聞言就道：「皇上放心，臣一定會妥善處置，不會出亂子，爭取在年底前完成。」
只得繼續翻著奏本，同時等著。
申用懋明白了朱栩的用意，應了一聲，道：「兵部還有許多事情，臣可能要過幾日才能走。」
多爾袞有腹稿，徑直道：「在建奴，仰慕大明者甚眾，被脅迫者也多，只要皇上下恩赦旨意，相信定然歸著雲集，大大削弱建奴，給黃太吉一個嚴厲的警告！」
「那就今年解決吧。」
朱栩對著朱由檢點頭，早就想好的對策隨口而出，道：「這樣吧，皇兄親自出面，給士子們解釋一番，朕在命刑部抓些散播謠言的人，皇兄認為如何？」
「準噶爾……」
「陝西……」朱栩盯著紙條上的「準噶爾」三個字，輕聲低語，目光凜冽。
朱栩嘴角動了動，朱由檢又一個缺點暴露了出來：沒耐心。
申用懋行禮完，就抬手道
想出去走走，可還記得多爾袞還等在偏殿，已經傳了申用懋與孟喬芳進宮。
多爾袞看著朱栩的目光，心裏暗凜，神色動了動，道：「我大明國力強盛，俯視周邊，哪怕是準噶爾想必也不敢輕啟戰端，臣認為，朝廷可以先下手為強！」
朱由檢倒是不在意，他需要的是朱栩這個態度，有了這個態度，他就能放開手腳。
朱栩也是這個想法，還是道：「遼東之事，終歸還是要慎重，加上多爾袞能夠從遼東勸返大量人員，所以朕打算命你為欽差，親自去一趟遼東，見一見熊廷弼與毛文龍，給他們看看這三封信。」
申用懋心裏不解，問道：「皇上，可是想要作為內應，方便行事？」
申用懋一怔，當初黃太吉確實是上奏，請朝廷派遣官員監督他們的政務，可這也只是口頭上的，雙方都沒有當真。尤其是皇上，當時還是說了一句「送人頭的事朕不幹」。
朱栩抬頭看向多爾袞，表情變得無喜無悲，淡淡道：「準噶爾的特使到了瀋陽。」
漠西蒙古主要有五部，準噶爾部、和碩特部、土爾扈特部、杜爾伯特部、輝特部，其中土爾扈特，杜爾伯特部都比較弱，而最弱的土爾扈特就連接著陝西，要是準噶爾有意南下，土爾扈特根本擋不住！
歷史上的崇禎皇帝，就是如此反覆無常，最終將怒氣撒在群臣身上，大開殺戒。這殺戒一開，群臣袖手閉口，小人得志，無數能臣良將告老還鄉，再也不肯出仕。
朱栩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不過，這種反應，對黃太吉來說沒什麼作用。
多爾袞不在意這些，單膝跪地，平靜的道：「謝皇上。」
朱栩神色不動，朱由檢出面平靜這件事，背後那些人估計就會忍不住跳出來了吧？
他沒多問，連忙應了聲，從側門出去。
朱栩手指敲著桌面，不動聲色的道：「皇兄打算怎麼儘快處置？」
他手指習慣性在桌面上敲擊，本來是有心將事情推到年後的，可顯然天不遂人願。
對待「士子」，從古至今都是無比重視，非重罪不能處置，尤其是法不責眾！何況這件事，朝廷明面上是「理虧」的。
陝西不能再出亂子，否則就真要變成一個無底洞了。
沒多久申用懋就來了，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申用懋嘴裏的亂子，指的是「黃太吉」。
這張紙條放在朱栩的眼前，黑紙白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可朱栩從眼神深處有了凝重之色。
多爾袞看著朱栩，又語氣緩慢的道：「臣在建奴有些關係，可以說服一些人歸返，不知皇上……可否既往不咎？」
孟喬芳，就是這個人頭！
即便是多爾袞臉色也微變，他能猜到不簡單，可也
「遵旨。」
「臣遵旨。」朱由檢壓著要破腔而出的怒氣道。
之前就讓魏忠賢養案，朱栩現在還想再養一養。
朱栩先是愣了下，隨後才想起周延儒被打的事，頓了頓道：「讓他進來吧。」
東林黨遍及天下，根深蒂固，已經是他改革途中最為頑固的力量，他需要借各種機會去削弱，以便減少日後更激烈的改革的阻力。
朱栩詭異一笑，道：「朕需要什麼內應，朕這次就是送人頭！」
朱由檢想要儘快平息，也不能說錯，朱栩更在意的是想藉此機會再來清洗一次。
朱栩站起來，伸了伸腰。
這麼大規模的「逃亡」，最大的威脅就是黃太吉。
現在怎麼又想起這茬了？
多爾袞雖然不知道字條上寫了什麼，可也能預感到，黃太吉的後手絕對不簡單！
朱栩點頭，道：「對了，朕打算派一個都察使去建奴，以監督建奴的一舉一動。」
朱栩猛的想起來，兵部也在忙著年終審計，其中就包括糧餉是否被冒領，是否有人貪污，這也是一個浩大工程，卻必須堅持。
朱由檢見朱栩沒有接話，又道：「皇上，現在京城士子眾多，若是久而不決，怕是會影響朝廷的威信，傷及士子們的忠君為國之心。」
多爾袞抬著手，道：「金人五千以上，蒙古，明人，總算超過二萬人！有貝勒，武將，文臣，也有騎兵，婦孺。」
朱栩待他走後，手指在桌面上
朱栩也很意外，他隱約記得，歷史上日後的準噶爾很強，野心很大，滿清用了百年多才平定。要是現在準噶爾與后金聯手，一西一北，那明朝的麻煩就大了。
朱由檢心裏怒氣翻湧，表情有些難看，語氣也顯得很是焦灼的道：「皇上，剛才不久前，周大人在皇宮門口被憤怒的士子掀翻馬車毆打，臣的意思，是命刑部或者是東廠儘快理清此案，給士子一個交待，平息此事。」
果然，朱由檢進門的時候，極力保持臉上平靜，還是難掩怒色，簡單行禮寒暄之後，朱由檢就道：「皇上，宮外士子越鬧越凶，臣認為，還需儘快處置。」
這是毛文龍在遼東做的事情，他經常會煽動在後金的漢民或者其他人，逃離后金，以前確實有大量的人逃離，這些人有的逃入遼東，有的奔向朝鮮附近。
劉時敏領著他，向偏殿走去。
朱栩一笑，道：「不著急，多爾袞那邊也要多做準備，從遼東來的人是什麼人，怎麼來，怎麼安置都要詳細規劃，遼東巡撫，總督那邊也要協調好，事情需要做細緻了。」
大明周邊的環境真是惡劣到了極致，準噶爾真要插一手，陝西那邊的大軍不但不能撤回來，還要進行常駐。不止防備民亂，也要提防漠西蒙古各部！
這也是樁麻煩事，以朱由檢的性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朱栩目光微動，道：「怎麼先下手為強？」
朱栩眼神微微亮起，多爾袞的意思，是能從后金帶出騎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