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506章 幕後之人
「你們想太多了。」樓梯口，馮祝漫步走上來。
芍藥道：「好像有人在刻意串聯，想要擠兌惠通商行。」
「難道是我這段時間功力大增了？」王瑜陽神色有些古怪。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劉時敏的那張臉，那笑容，實在太奇怪了。
馮銓面色堂堂，氣度雍容，看著周延儒笑道：「信王如今搬入內閣，兼任首輔，周兄想來加封大學士入閣已經不遠，真是恭喜。」
王瑜陽站在原地，事情順利的一塌糊塗，順利的讓她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很快，他們看到芍藥又帶著人，急匆匆的趕赴吏部。
王瑜陽知道，真正的關鍵時刻來了，沉色道：「好，芍藥，帶好人，跟我走！」
「五姐，馮銓出來了。」一個六扇門女捕快來到王瑜陽身側，低聲道。
荷花踢了他一腳，讓他住嘴，又看向張輔之家的下人。
「請進。」周延儒僵硬著臉道。
芍藥已經停了下來，與她對坐。
一個是張輔之的下人，一個是周應秋的侄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不遠處一個茶樓內，王瑜陽押著一個兩個青年，遙望著張溥兩人。
王瑜陽明悟，看著馮祝道：「馮公公，我懷疑有人要擠兌惠通商行。」
馮祝微微一笑，道：「抓，只要涉案的都抓，抓完了，整理好口供證據，連夜交給來宗道。」
馮祝目光看向周延儒府邸的方向，道：「這個不用你們擔心，有些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會撐破了胃。
「這個由不得皇上吧？別看現在朝堂一片和氣，誰知道裏面是不是暗藏洶湧……」
王瑜陽越發的不屑，道：「給我說說。」
熊文舉見芍藥消失，又看向張溥，笑呵呵的道：「張兄，這周應秋倒台，張老大人可就有復啟的機會了。」
這吏部掌管著天下官吏，他一朝一日，一定也可以踏進去！
周應秋是他們第一個扳倒的朝廷大臣，只要這次成功了，他們就有信心在這大明京城徹底立足！
芍藥坐在那，眼神帶笑的道：「被你說中了，不少人來打聽案子，各個朝廷大員走動也非常頻繁，對了，還有一個怪異的地方。」
「是，我親自去！」荷花道，押著這兩人快速離開。
馮祝看著兩人笑了笑，抱著手道：「劉公公怕你們顧忌太多，有些人不敢動，讓雜家來協助。」
三十七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想想張我續的八十多，他還有一半的政治生命，豈可這樣老死鄉下，默默無聞！
王瑜陽神色不動，端著茶杯道：「什麼怪異？」
馮銓謀劃了這麼久，這一刻，終於到收穫的時候了。
沒多久，王瑜陽就來到一處廢棄的牢房，這裡是原本錦衣衛的地方，後來錦衣衛明面上的並給東廠，東廠經過刪減，廢棄了不少地方，現在被王瑜陽拿來用。
「我現在更好奇，是誰
兩人分頭行動，牡丹去宛平縣，王瑜陽也沒有回六扇門，而是又來到吏部不遠處的一個茶樓上，俯瞰著六部方向。
「說的也是，反正也不關我們這種升斗小民的事，咱們還是老實看熱鬧吧！」
張溥冷哼一聲，道：「一群無知婦人，居然也能入朝為官，還查起這等大案，朝政昏聵，可見一斑！」
王瑜陽瞥了她一眼，道：「陳于泰在哪裡？」
牡丹又認真的審視了一眼王瑜陽，道：「周延儒教他，跑到宛平縣，犯點事被關了起來，時間提前了三天。」
張溥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他不喜歡張輔之，這個人是老滑頭，是他厭惡的人，厭惡的官。
不過案子已經到這了，她也不能停手，語氣頗冷的看向牡丹道：「你親自去一趟宛平縣，將人押回來，一定保密，要是那個知縣也不聽話，一併抓了！」
王瑜陽進來，牡丹一邊修著指甲一邊無聊的道：「這傢伙，我只是擺出刑具，他就全都招了，沒勁。」
張老大人，張輔之，張溥的叔父。
明朝的輔臣向來都是翰林出身，他的話也不言而喻。
馮銓今年三十七歲，三十歲那年他入閣，可隨後就被彈劾，迫不得已回了鄉。
與此同時，王瑜陽帶人悄悄將周府給圍了起來。
張溥與熊文舉坐在茶樓之上，兩人都面色帶笑，內心激動不已
王瑜陽一隻手抱胸，一隻手撩著髮絲，若有所思的自語道：「原來如此，看來信王沒有牽扯進來。」
王瑜陽俏臉肅然，她已經捲入了一場大案，這案子極有可能涉及到「謀逆」，可也由不得她脫身，暗自咬牙，道：「抓，找幾個可靠的人，在暗地裡抓了，然後送入六扇門，派人看著，不準外人看，也不能讓他死了！」
「未必吧？當今皇上可是英明神武，他能允許再出現黨爭？」
吏部不遠處，一群人在觀望。
牡丹盯著自己的指甲，淡淡道：「陳于泰科舉舞弊，行賄了馮銓，馮銓抓住把柄威脅周延儒，周延儒幫著暗中做了不少事，包括陷害周尚書。」
陳于泰這位弟弟，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王瑜陽被芍藥的話嚇了一跳，要是有人再動傅昌宗，那這個案子就大了，周應秋皇上可以拋棄，傅昌宗卻萬萬不能，他不止是皇帝的第一心腹，管著國庫，更是皇帝的親舅舅！
「這周應秋看來是要真完了！」
周延儒在正堂迎接，看著馮銓慢慢走進來，滿臉的凝色。
現在的大明朝野上下，終究還是脫不了「朋黨」二字。
牡丹點頭道：「好！」
那下人顫慄著，看了眼又低頭，好一會兒才道：「是他，老爺寫信給京城，讓我們都聽他的，我們管他叫少爺。」
周應秋那是崇禎元年就上任的吏部尚書，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僅次於戶部尚書傅昌宗，他要是
馮祝看著她們的背影，悠閑的坐下喝茶，他知道，今夜之後，朝堂還會是那個朝堂，可有些人就要人頭落地了。
芍藥與牡丹正在帶人從吏部，周應秋府邸進進出出，不時還抓出人來，這讓整個京城都頗為震動。
「是！」芍藥俏生生的一立正。
他邁步進入周延儒府上，神態輕鬆，自信從容。
牡丹看著王瑜陽，怔怔好一會兒才道：「五姐，我們跟著你，你可別害我們……」
王瑜陽看向馮銓，道：「馮公公，這些人，都要抓嗎？」
「一個堂堂吏部尚書，本是要出將入相的，真是可惜了啊……」
王瑜陽一驚，道：「是皇上的那個惠通商行？」
「對對，就是他，熊文舉，他說的，他是馮閣老的人，我才答應他的！」周應秋的侄子指著熊文舉喊道。
「周大人，現在我們江南人在朝廷中人才凋零，完全說不上話，你我皆是翰林出生，當振作才是。」這是馮銓的開場白。
「是啊，這樣還能不完？皇上肯定是知道保不了，只能大方拋出來……」
大明朝堂向來都是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人致仕罷官后又復啟，他馮銓為什麼就不能！
信王要是卷進去，那誰都好不了。
周延儒沒有說話，神色平靜，或者說僵硬。
普通百姓都在議論紛紛，門外看著熱鬧。
荷花一聽，看向王瑜陽道：「五姐，怎麼辦，我們抓人嗎？」
張溥看著芍藥等人又走進吏部，神色
馮銓微微一笑，跟著周延儒步入密室。
王瑜陽與芍藥等人一愣，連忙走過來，道：「馮公公？」
王瑜陽聽著馮祝這麼說，微微點頭。
王瑜陽又看了眼在那喝茶，悠閑看戲的熊文舉與張溥，目光冷屑，大步離開。
真正涉及到裏面的，都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
芍藥神色也一肅，道：「是。」
「惠通商行？誰有這麼大本事，敢跟皇上作對？」王瑜陽思索著，俏臉也凝重起來，自語似的道：「還是說，這個案子我根本沒有查到根系，只是被人引導著，陷入了一個圈套？」
王瑜陽一邊倒茶，一邊道：「怎麼樣，有什麼動靜？」
周應秋畢竟是所謂的帝黨二號人物，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尤其是在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忐忑不安，寢不安枕。
本來一臉無聊的牡丹頓時嚇了一跳，陡然睜大雙眼，失聲道：「信王？」
熊文舉目光在顯得頗為英姿颯爽的芍藥身上掃過，淫邪一閃，笑道：「這不恰好，正是我等奮起，匡扶天下之時！」
王瑜陽放下茶杯，雙眼睜了睜。惠通商行可不簡單，那是皇帝的錢袋子，哪怕周應秋跟惠通商行比起來，都只能是小巫見大巫。
王瑜陽沒好氣的道：「行了，這種事用不著咱們操心，快告訴我，陳于泰在哪裡？他是關鍵認證。」
芍藥看著王瑜陽，稍稍傾身道：「五姐，我覺得，可能又有人要對付傅尚書了。畢竟，惠通商行一直是傅大公子在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