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景正之武
第781章 刺客來襲
放下碗，朱栩搖頭道：「不著急，再看看，讓趙率教離的近些就是。」
曹化淳大致已經清楚是什麼情況，也沒有計較，道：「好，多謝掌柜。」
朱栩打量他一眼，背著手，若有所思的道：「看來你認識朕？一個人？那背後應該沒什麼勢力，也就是幾個人，今晚還有其他人嗎？是哪一家的護衛？宗室？勛貴公卿？山匪？」
曹化淳一怔，旋即道：「是從湖廣一路跟過來的那些人？」
朱栩已經料到了，赤地千里不是形容詞，是實際發生的情況，未來還會更嚴重。
掌柜又轉頭看了眼朱栩房間，這才轉身走了。
雖然他也不怎麼喜歡大魚大肉，錦衣玉食，可這麼簡譜還真是第一次。
曹化淳放下盤子，道：「是，已經來過了。在湖廣跟蹤皇上的人又出現了，奴婢讓趙大人調兵，護在不遠處。」
「不被餓死」而不是吃飽肚子。
朱栩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拍了拍手，道：「讓錦衣衛將關於我國境內的土司的情報都整理出來，再命人去四川，貴州給朕調來，朕要看看。」
趙率教知道從曹化淳嘴裏是難以探知什麼了，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等著。
朱栩已經聽到外面有一些動靜，起身出去，王一舟迎面而來，低聲道：「皇上，人已經抓到了，但嘴比較緊，什麼也不肯說，要不要找個地方用刑？」
女子也在看著，沉吟一會兒，道：「楚叔，你去四周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
張菉沉色不動，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等我進去后，你們想辦法靠近，我傳遞消息給你們，找個機會將狗皇帝騙出來，一舉殺了他，拿著它的人頭遠走就是。」
朱栩帶了幾十人，布置在酒樓四周，明暗都有，針插不進，他們難以靠近。
在朱栩睡覺的時候，一直跟著的三個人終於趕了過來，遠遠望著這家三層小樓的酒樓。
「不行！」兩個男子異口同聲，同時反對！
兩人見她意已決，都欲言又止。
「起初很多人不太願意。」曹化淳道：「都是些大戶，巡撫衙門就從這些大戶的佃戶，長工先移走，再後來這些大戶扛不住了，只得妥協，將地都『租』給了縣衙，並沒有什麼大風波。」
他們都已經知道楚富耀可能失手了，只是不知道生死！
他拿起筷子，然後又放下，拿起番薯剝起來，道：「這個農莊是怎麼運轉的？」
朱栩剛要彎腰洗臉，頓時一怔道：「跟到這裏來了？」
張菉看了兩人一眼，握著手裡的短刀，冷笑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在那之前結果了狗皇帝！」
楚富耀看著張菉，只得道：「那，小姐你要小心，有什麼事情就發信號，我老楚殺進去救你。」
被抓的就是楚富耀，他聽著朱栩的問話，起初還冷哼，後面就搖頭，瞪著雙眼
趙茂山本來也要摸進去的，可感覺太安靜，心裡不安退了回去，這會兒與張菉聚集在一起，正皺著眉，滿臉擔憂的看著朱栩所在的小樓。
清湯寡水，番薯，饅頭，幾根青菜，就是晚飯了。
朱栩喝了口湯，有些澀，鹼味重，應該是井水不夠深的緣故。
曹化淳沒有去打擾，處理著他手裡的文書，奏本。
曹化淳已經理清楚，還是斟酌著道：「有二十一保長共同管理，壯勞力都被分成了隊，划區域勞作，收成七成上交，其他的均分給每一家，每三個月分一次糧，精打細算，確保都能不被餓死。」
朱栩嗯了聲，道：「能不用蠻力最好不用，李邦華這點倒是做的很好，明天咱們出去走走看看。」
剛說著，王一舟從外面進來，慌忙抬手道：「皇上，有一個刺客摸進來了，微臣是不是擒殺？」
「是！」王一舟應聲，轉身出去。
「一個？」
朱栩一隻手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一個的話就抓了，內緊外松，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年輕男子趙茂山神色嚴肅，道：「小姐，你不能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狗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回皇上……縣令一般不管事。」
曹化淳上前兩步，道：「是，錦衣衛那邊還沒有消息，奴婢在想著，是不是要抓幾個，悄悄審問一……」
女子擦了擦臉，道：「你們不是說狗皇帝好色嗎？我
王一舟觀察了一會兒，道：「還有一個在前面，頗為豪氣的與附近的人交談，身上還有兵器。」
果然，圍牆不遠處一個中年漢子看似在推著農車，實際上東張西望，一直在觀察酒樓的四周。
朱栩一直在注視著楚富耀的表情，沒多久微微點頭道：「看來八九不離十了，看好他，說不定還會有人來營救什麼的。」
他看著曹化淳道：「這是你們公子的，省著點吃，要是哪裡再遭災了，咱們這裡會減少的，你們住兩天，趕緊走吧，這裏不適合你們。」顯然，這掌柜也看出了朱栩等人不簡單。
「不行！」趙茂山堅決不同意，道：「小姐，狗皇帝身邊都是人，你即便殺了他也不能輕易逃走，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
沒多久，王一舟突然進來，在曹化淳耳邊道：「公公，四周有兩個鬼鬼祟祟的。」
三人很快分頭走了，圍繞著朱栩的酒樓各打著主意。
「小姐，怎麼辦？」粗壯男子瓮聲道。
趙率教在福建剛見過朱栩，這會兒還是看著曹化淳道：「公公，不知皇上宣末將所為何事？」
朱栩洗把臉，振奮了一下精神，坐在桌前，看著今天的晚餐，一陣發獃。
王一舟想了想，道：「不清楚，當時他們都帶著面具，現在都是普通裝束，圍著酒樓在轉悠。」
「是。」曹化淳道。
一群人見到朱栩都無聲行禮，朱栩擺擺手，邁步進去，看到一個壯碩的漢子，五花大綁，嘴也被堵
張菉望著朱栩所在的小樓，目光堅定，殺意如鐵，道：「你們去準備吧，分頭行事。」
朱栩睡了一下午，狀態好了很多，正整理衣服，瞥了一眼道：「嗯，趙率教是不已經來了？」
曹化淳一笑，道：「好，多謝掌柜。」
陝西是一個複雜之地，已經倒了很多人了，趙率教即便沒什麼事也不安。
掌柜與小二端來一個盤子，上面很簡單，湯多菜少，主食是一個番薯一個饅頭。
他一見朱栩，頓時瞪大雙眼，眼神憤恨，殺機如實質，哼哧哼哧的掙扎。
曹化淳微微一笑，道：「趙總兵不用擔心，等皇上醒了就知道了。」
趙率教已經注意到了，心神一凜，上前道：「是從湖廣跟過來的？要不要末將派人直接抓過來，審問一番？」
曹化淳看著朱栩的表情，在他身後道：「皇上，已經探查清楚了，這裏受災比較嚴重，近兩年幾乎都是顆粒無收，都是巡撫衙門那邊賑災來的，現在有農莊還好些，地里能出些東西，不然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曹化淳站起來，走到窗邊，從縫隙里看過去。
「是！」王一舟有些佩服的看著朱栩，沉色道。
掌柜點點頭，而後又道：「看你們公子還病著，找個大夫看看吧，不能耽擱，現在小病都能熬成大病，莫要不在意。」
曹化淳微微思索，搖頭道：「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背後是什麼勢力，不著急。趙總兵，你的騎兵調的近一點，要隱蔽好。雜家再讓錦衣
曹化淳看著朱栩吃，一會兒又道：「皇上，這裏已經不太安全，要不早日去西安吧？」
兩人聽著，又看向她，道：「那你呢？」
朱栩咬了口番薯，道：「有沒有出過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時間關係，朱栩甚至還想去四川看看，天府之國，現在是困苦到什麼程度。
楚富耀也跟著道：「小姐，狗皇帝我們來殺，你還是不要冒險了，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老爺，夫人？」
陝西儘管近年比較平靜，可還是民亂紛紛，沒有真正安穩過，前任巡撫李精白的列子可離的不遠。
「是。」王一舟領著朱栩，向著一個禁衛的房間走去。
「是！」趙率教答應一聲，轉身走了。皇帝的安危太過重要，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一直到晚上，朱栩都沒有醒，睡的很是瓷實。
趙茂山緊皺眉頭，還是不願意，卻沒有辦法阻止，悶著不說話。
粗壯漢子楚富耀皺著眉頭，瓮聲道：「小姐，張家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千萬不能出事！」
曹化淳聽著朱栩這麼說便沒再說話，趙率教有五千騎兵在附近，有什麼事情，應該趕得及。
曹化淳端著盤子，上樓，推開朱栩的門，一抬頭見朱栩已經起了，連忙道：「皇上，醒了？」
現在住在這家酒樓，掌柜以及四周的人對他們都頗為警惕，要是鬧出什麼動靜，估計就會被直接趕走。
「走，去看看。」朱栩道。
趙率教來的比預計的快，朱栩還沒有醒，曹化淳陪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