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景正之武
第895章 認罪
錢謙益一案，還牽扯道楊漣，王紀等東林餘孽的「調任」，這些人已經都在天津衛，隨時可以裝船送走，前往馬尼拉，雅加達。
畢自嚴目光一閃，抬手道：「是，謝皇上體恤。」
朱栩回到內閣班房，畢自嚴就跟著進來。
錢謙益認罪迅速的在京城引起巨大震動，各種傳言紛紛擾擾。
錢謙益認罪，下面就等著汪喬年怎麼判了。
與此同時，汪喬年正在向朱栩請示錢謙益到底該如何判決。
「下官認罪……」
蘇溪一怔，道：「小姐，你不是要找人嗎？」
汪喬年心裏一動，旋即道：「是，臣回去之後就召集人商議。」
這些話自然是深深的埋在心底，畢自嚴抬著手道：「臣遵旨。」
朱栩嗯了聲，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張問達三人站立，對著汪喬年微微躬身，又看了眼跪地，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錢謙益，跟著汪喬年離開。
「臣遵旨。」畢自嚴道，這些都是應有之議。
在錢謙益的「認罪」聲落下，汪喬年，張問達等一干人心裏鬆口氣，他們一直擔心錢謙益會說出什麼朝廷機密來，讓朝廷，皇帝難堪，他們難做。
站在朱栩的御桌前，畢自嚴抬著手道。
朱栩放下茶杯，站起來道：「這個朕就不管了，你是大理寺卿，判文你來寫。」
柳如是遠比同齡人成熟，邊走邊道：「在濟南認識的一個朋友。」
蘇溪很疑惑，聽出了柳如是話音不對，沒
對於畢自嚴來說，他最大的壓力不在政務上，是眼前的皇帝，只要皇帝「不添亂」，他就一切放心，輕鬆。
朱栩看著畢自嚴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所想，暗感民族，國土意識還得慢慢培養，斟酌著道：「嗯，內閣準備吧，大婚，大演武，大廷議都要加緊準備，另外對明年的規劃也要早日做出來，尤其是各項預算支出，不能大意了……」
好半晌過去，柳如是輕聲道：「回去吧。」
內閣，六部的報紙鋪滿京城，詳細的描述了大理寺審理的整個過程。
不遠處的馬車緩緩離開，蘇溪看向柳如是，皺眉道：「小姐，怎麼了？」
一時間，在京城掀起了巨大的波動，議論聲如沸，遍及大街小巷。
汪喬年哪裡敢擅端，猶豫著道：「皇上，可有其他要求？」
柳如是已經是見怪不怪，看著大理寺威嚴，高大的大門，她面露凝色，遲疑著道：「在判決沒有下來之前，我們還得再走動一番，將罪責降低一些，以便早日救出來。」
汪喬年看了眼張問達三人，起身向側門走去。
「真沒想到錢謙益是這樣的人，以前還一直以為他是朝廷的正人脊樑……」
錢謙益沒有任何反應，他現在心裏只覺空洞洞，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就是覺得百無聊賴，彷彿一切都沒什麼意義。
朱栩微微點頭，道：「嗯，那就好，朕回去了，你
柳如是隔著面紗看著那熟悉陌生的側臉，身形一僵，張嘴欲喊，到了嘴邊卻沒有出聲。
汪喬年會意，道：「臣遵旨。」
沒有再掙扎的餘地了，他是朝堂高官，不是地痞無賴，徒勞的糾纏下去只會令他顯得不堪，並且會讓他的罪行加重。
朱栩從側門出來，想了想，對著身後的汪喬年道：「對於地方上的各級大理寺，你也要加緊準備，如果實在鞭長莫及，也可以學學兵部，搞個區域劃分，以幾個中心輻射的方式去推動，總比在京城一力推動的輕鬆，快速。」
兩旁的衙役大喝，大堂威嚴，肅穆。
或許是落差比較大，堂外的百姓們同樣沒有多少反應，都愣神了一陣，三三兩兩的離開。
柳如是還在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小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很期盼見的人，就在眼前，反而膽怯了。
對於這些事，朱栩已經放手給內閣了，隨手拿起一道奏本，朱栩道：「內閣現在的人手還是差了一些，這樣吧，每個閣臣再配三個幕僚，作為輔助，人選你們自己挑，從六品，置於內閣中書下。」
柳如是見人群已經走的差不多，抬步道：「嗯，咱們去後門。」
畢自嚴與現在的朝廷官員差不多，都擔心眼前的皇帝會窮兵黷武。他聽著朱栩的語氣，本能的就察覺到這話裡有話，認真的思索一番，謹慎的道：「臣明白。」
「要說還
柳如是看著馬車從轉角消失，嘴角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道：「溪姐姐，我們回去吧。」
蘇溪跟在柳如是邊上，忍不住的好奇道：「小姐，你要找的那個朱慕宇到底是什麼人？你是為了他才進京的吧？」
蘇溪看了一眼，道：「這樣的衙門，肯定有幾個側門，後門。」
簡而言之，大理寺不是內閣的機構，還要起到相應的制衡作用。
只有幾面之緣，該說什麼？怎麼打招呼？難道開口就要求他救錢謙益嗎？
並且，他還需要保留最後一點臉面！
大明現在的諸事繁雜，「新政」又是關鍵時刻，彷彿所有事情都擠到了一起。
蘇溪心裏搖頭，她不知道柳如是為什麼一定救錢謙益，這樣的人，管他死活。
在眾人的目光中，錢謙益渾身顫抖，掙扎了半晌，還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咬著牙，嘴角抽搐的道。
汪喬年本以為需要三天時間，雖然心裡有數，但眼下也不能立刻起草判決書，並且另一邊朱栩還在，沉吟一聲，道：「既然嫌犯認罪，本官宣布，嫌犯暫押大理寺，三天後宣讀判文！」
「臣明白。」汪喬年神色微肅，道：「臣已經在起草明年在大議上的講稿，一旦完成就會送進宮請皇上過目。」
現在錢謙益認罪，眾人面色稍緩，看向汪喬年。
汪喬年連忙道
朱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想了一會兒道：「嗯，可以。欲占其國，先滅其史。南海上的兩個島，朕決不允許任何人放棄，拋棄，拿出去做買賣！我大明的國土，都是我大明士兵用命換回來的，事關我大明尊嚴，一絲一毫都不能退讓！」
朱栩笑著擺了擺手，道：「趙晗明天會到京，內閣與六部的權職關係，要進一步梳理，明確，到時候再召集六部尚書，侍郎仔細商討一番。朕不管你們怎麼劃分，只有兩個要求，第一，責任到人。出了事情要找到人，不能踢來踢去變成糊塗官司。第二，權利與義務對等，不能好處，壞處都歸於一方，均衡最為重要……」
隨後就有差役，押著錢謙益走向大理寺牢房。
「這東林黨現在是越來越不堪了，幾年前一個個高喊為國為民，沒想到全都是自私自利，什麼都幹得出來之人……」
內閣的朝報，六部的報紙此刻也都加印特刊，快速在京城鋪開，消弭謠言，以正視聽。
朱栩看著汪喬年，稍坐沉吟的又道：「你是大理寺卿，也是內閣輔臣，在內閣既要承擔應有的責任，也要保持大理寺的獨立性……大理寺與督政院的作用對我大明的朝局，天下政務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雖然現在發展的還是初期階段，但你心裏要有規劃，知道嗎？」
雖然柳如是帶著斗篷，擋住了臉，蘇溪還是感覺到柳如是有些不對
汪喬年，張問達，沈珣，呂大器，這麼大的陣容，容不得任何人胡攪蠻纏。
朱栩剛一隻腳踏上馬車，另一邊柳如是蘇溪兩人就轉過來，恰好看到朱栩上馬車，側臉一閃而逝。
汪喬年站在門外看著，沒有向馬屁精一般的再繼續跟過去。
朱栩擺了擺手，帶著曹化淳等人離開。
柳如是目光一直在人群四處搜尋，等了好一陣子，忽然道：「溪姐姐，這裏還有其他的門嗎？」
「皇上，錢謙益認罪，那麼那些人就都可以送走了。」
聽完后，蘇溪一臉疑惑的看向柳如是。在應天府的時候，錢謙益簡直就是神，是「正人」的楷模，怎麼突然就這麼不堪了。
柳如是兩人由於來的晚，沒辦法靠近，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角落，等人群散開，他們才抓住一個詢問。
「朋黨哪裡有什麼好人，還不都是為了權力，排斥異己，獨霸朝堂，為所欲為……」
「堂審我去看了，他期初還想要狡辯，最後被督政院擺出證據來，就跪地認罪了……」
「小姐，這位錢先生還做了這麼多事嗎？」
內閣的畢自嚴等人也算是放下心來，錢謙益到底沒有亂說話，給他們添麻煩。
「威……武……」
朱栩看了他一眼，「唔」了聲，片刻道：「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尺度你自己拿捏，這件事一定要無可挑剔，堵住所有人的嘴。朝廷要藉著這件事，對天下官吏進行嚴厲整風，不能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