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景正之武
第933章 殺人，無聲
「給我往死里打！」徐華直也不是好惹的，咬牙切齒的道。
「公子，你今天是要在家裡禁足的，要是公爺知道了，可不得了。」朱瑛友的一個家丁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
老鴇驚慌失措，扶著腰向樓下跑去。
「快，快報官！」那老鴇忽然攔住徐華直，大聲衝著一個龜公喊道。
就在朱瑛友要到的時候，柳情的房門慢悠悠的打開，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摟著一個二十齣頭，臉上帶著僵硬笑容的妙齡女子，衣衫半露的走了出來。
這李姓老頭看著徐華直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模樣，又道：「少爺，雖然你是失手殺人，這個柳情也無親無故，不會有人喊冤，督政院也不會追究，這件事算過去了，不過公爺現在正在謀劃一些事情，不能有打擾，明年你要去軍院，那是過去的國子監，是天子門生，千萬不能大意。」
徐華直話音一落，跟上來的老鴇臉色發白，連忙插到中間，急聲道：「二位小公爺，千萬不要動手啊，傷著誰可不是小事情啊……」
「啊……」
徐華直看著李姓老頭一走，轉身就奔向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裏面有兩個已經脫光，露出光潔鎖骨的女子正躺在床上，似羞還怯的看著他。
乾清
徐華直不在意，還是誇了句，道：「我就知道這件事難不倒李叔。」
「哎喲」那老鴇挨了一腳，倒在地上，依舊大叫著道：「二位小公爺，快住手，不打了，會出事了的！」
「不能走，快攔住他，殺人兇手！」老鴇大喊。
內閣一向求穩，任命的人多半與他們心思相同，缺乏進取心，開拓力不足，能不能完成「新政」的要求，朱栩心裏是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身後的四個家丁差不多的神色，更為兇悍一些，所過之處，不是推人就是踹人，直奔柳情的房間。
名單上大部分的名字朱栩都只是有個印象，熟知的不多，不少人連聽都沒聽過。
「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誰，我聽說了，他都被曹文詔看上了，要詔入軍務，將是天子門生……」
柳情吃痛，卻不敢說話，咬著嘴，一臉的害怕之色。
群芳樓內，足足一個時辰后，那個龜公才跑過來，在老鴇耳邊低聲道：「乾娘，督政院那邊一個主事已經結案了。」
他身後的五個家丁奔突上去，一群人立刻就扭打在一起，小小的走道拳腳橫飛，慘叫不絕。
徐華直聽著議論聲，臉色
老鴇臉色僵了下，旋即也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了結了。既然那些當官的將事情剷平了，也就不會連累到她。
徐華直與朱瑛友對視一眼，兩人面上都有不安。儘管叫囂著打死對方，但誰也沒真打死過人。
沒多久，已經回到定國公府的徐華直，雙腿翹在桌上，吃著蘋果，一臉的愜意，絲毫不像剛剛殺了人的模樣。
龜公看了眼門外，低聲道：「柳情是個孤兒，死了就死了，銀子都不用陪，督政院那邊說了，守口如瓶，多說半個字，我們所有人立刻下獄！」
「喲，這不是成國公家的小公爺朱瑛友嗎？」少年人左手肆無忌憚的在柳情身上滑來滑去，笑嘿嘿地說道。
朱瑛友登時雙眼大睜，擼著袖子就上前來，狠聲道：「徐華直原來是你！立刻將手給我放開，然後滾，不然我今天打斷你的腿！」
朱瑛友冷哼一聲，道：「別說小小成國公，就是親王，郡王來了，我今天也饒不了，給我打！」
突然間，被徐華直推開的柳情一個不穩，晃悠著從欄杆上摔了下去，大叫著跌落向二樓。
這些都是「新政」下的產物，還只是初步的，日後會有更多，遍及大
朱瑛友滿臉的邪氣，眼神都是綠光，嘴角勾著冷笑。
畢自嚴帶來了內閣最新一批任命名單，包括六部官員，稅務總局，地方上官員的調任，督政院，大理寺，參政參議的任命，一口氣近乎百人。
「魏良卿去稅務總局，任副主事，主持江左稅務。」朱栩道。江左也就是江南。
「人家家大業大，又是堂堂定國公，誰能把他們怎麼樣，不過是死了個妓女而已。」
朱瑛友不想被牽連，走上來道：「不想惹麻煩就快走。」說著，他自己就領著人大步的走了。
「廢話，我當時知道！」朱瑛友冷哼一聲，也快步下樓。
徐華直與朱瑛友臉色都是微變，連忙趴到欄杆上向下看去，只見柳情趴在地上，頭上慢慢流出血，整個人一動不動。
畢自嚴神色不動，沒有爭辯，道：「魏良卿多年履商業，確實合適。」
「柳情，柳情啊……」
徐華直臉上一片冷色，一把推開柳情，擼著袖子就向朱瑛友衝去。
老鴇心驚膽戰，扶著腰，在大堂里走來走去，擔心的要命。國公爺家不怕有事，但她怕啊，要是被牽累可不是小事情。
「我估計啊，是白死了。」
那龜公答應一聲，慌忙跑了出去。
李姓老頭無
「我怕你！」
「關門三天。」老鴇道。謹慎起見，她還是要看看風向再說。
「本少爺來了！」徐華直大吼一聲，一邊脫衣服一邊奔了過去。
「結案？」老鴇一怔，道：「怎麼結的？」
京城這麼大，死個把人太正常不過，何況是一個無情無辜的賤籍妓女，幾乎沒有任何反響，悄無聲息。
朱栩接著又道：「其他的，朕再看看，也不急於一時，等各地巡撫進京，朕在徵詢一下。」
這裏本來就有不少人在看好戲，一見死人了，紛紛湊過來，大聲議論。
「是定國公家的公子？就是他將人從樓上推下來的！」
徐華直臉色一狠，一腳踹向老鴇，怒罵道：「賤貨，我踢死你！」一連就是好幾腳，踹的老鴇大叫，那老鴇倒也不傻，直接抱著徐華直的腿不放，大喊大叫。
一個半百老頭走進來，看著他這副模樣，嘆氣道：「少爺，我已經去了督政院，那邊已經壓下來了。」
「別打了！」徐華直臉色陰沉，推開兩個人，又看了眼朱瑛友，快步向下面走去。
不過，朱栩已經準備好了鞭子，只要控制一些要害部門，其他的都會在掌控內，可以慢慢推動。
朱栩看著名單沉吟，下意識的去端茶杯。
「是。
朱瑛友人少了一個，漸落下風，臉上狠色一閃，猛然沖了上來，一腳踹開一個，直撲向徐華直，大吼道：「徐華直，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這可是殺人啊，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真是膽大啊……」
徐華直哪裡看不出朱瑛友的膽小，冷哼聲，一連幾腳踢開老鴇，揮手道：「走！」說著，就要大搖大擺的離開。
徐華直臉色瞬間難看，身後湧出五個家丁來，他冷笑道：「朱瑛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今天就不放開，看到底誰打斷誰的腿！」
頓時妓院里是議論紛紛，群情激奮，說什麼的都有。
「白死了。」
「死了，死了，柳情死了，徐公子，你殺了人了……」老鴇的手從柳情鼻子上縮回來，轉頭看向徐華直大叫。
可沒誰真敢攔，任由徐華直從正門離開。
徐華直一隻手抓著柳情的胸，冷聲道：「沒有我們定國公府擺不平的事，給我打，不要停！」
朱瑛友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四個家丁陡然竄出，直衝著徐華直，氣勢洶洶，面目猙獰，顯然這樣的事情沒少干。
「難怪了，你看，他一點都慌張，要是一般人早就跑了。」
「行了行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這幾天我不出去就是了。」徐華直不耐煩的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