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乾綱獨斷
第976章 夜話
一群人陸陸續續出了宮，雖各有心思，卻也算平靜無事。
這種嫡長子繼承製，雖然不能選擇最優秀的繼承者，但卻能避免宗室，朝臣，甚至是國家的內耗，這是當前無可奈何，最為妥當的辦法。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在這個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將對朝局有不可預測的影響，好在宮裡的皇帝還算理智，沒讓他們下不來台。
朱栩從慈寧宮出來，去了一趟仁壽殿，然後再去鳳藻宮，又在芷蘭宮待了一陣子，最後才轉回坤寧宮。
張筠俏臉微紅，連忙拉住他的手，道：「皇上，臣妾是有話說。」
畢自嚴等人在這道奏本里，深刻剖析了朱栩之前講的那些問題，反省了他們「剛過性折，無容人之量，寬仁之心，海納之襟，以致政務廢弛，朝局動蕩」，今後要「敞以胸懷，無欲而剛，兼容並蓄，務實為本」。
朱栩平靜的看著這群人，內心激動，目光灼灼中，大手一揮：「平身！
他們已經代表大明的最高層，要是被皇帝當眾在「道德」問題上教訓一番，所有人都會沒臉，說不得會有人「羞愧」的辭官。
天色蒙蒙亮，一眼看去，盡皆是人頭，密密麻麻，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傅昌宗，周應秋等人臉上也沒那麼僵硬，都附和著道：「大人說的是。」
時辰一到，宮裡的鐘聲長鳴，接著是承天門外響起鼓聲，號角聲，響徹半個京城。
朱栩反反覆復的看著這道奏本，心裏也是感慨。
這也讓兩人的關係更相融，心靠的更近了一些。
然後就說到了宮裡的女人以及繼續選秀女的事情，張筠輕聲道：「皇上，宮裡確實有些冷清，海姐姐還是蒙古人，子嗣也單薄，臣妾的想法，等皇上忙過這陣子，臣妾就操持著，最起碼要再納五個人入宮，才能確保皇嗣綿延，社稷安穩……」
不遠處，張筠正在卸妝，好一陣子，
勛貴宗親，文武高官，外國國主，使臣，等陸續的出現，列陣在承天門外的長安街上，最前面的，中央的，就是朱栩的龍攆。
承天門外，一群接著一群人拜下，聲音如潮，激蕩而起，在天將明的承天門前，格外嘹亮。
凜凜的禁衛迎著威風而立，刀劍明亮，肅殺冷漠。
說到底，現在還是帝后大婚的蜜月期，但事多繁雜，兩人也沒辦法安安穩穩的享受。
「希望他們能有正確的認識與改變吧……」
「外臣參見大明皇帝陛下！」
兩人算是新婚燕爾，還從來沒有好好的睡一次囫圇覺，第二天又要去京東大營，折騰了兩次，兩人也沒有睡意，摟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不過對於女人，朱栩確實沒有多大的興趣，想了想，道：「這件事先放放吧，今年的事情太多，朕不能分散精
朱栩著奏本，自語。若是文官能夠多些和睦，少些矯枉過正的內耗，對大明上下來說，也是偌大的幸運。
在宮外，巡防營的士兵迅速的動了起來，從皇宮門口，一直延伸到正陽門，然後綿延而出，直奔東方。
「唔唔……」張筠掙扎了幾下，就被朱栩為所欲為了。
大明文官的剛正不阿，利弊兩端，難分清楚。但大明政局的敗壞，文官這些性格是佔了大部分，在追求極致「聖德」的同時，忽略了現實的需要，脫離了實際，太多政務顯的空洞，虛泛，毫不實際，不但不能照著他們預想的發展，反而會越來越壞，循環往複，直落深淵，不可救贖。
朱栩躺在東暖閣，張筠的寢宮，手裡翻看著畢自嚴等人的聯合「請罪」奏本，嘴角有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這些人逐漸的起身，眼神依舊直直的看著高大的龍攆。
朱栩與張筠，穿戴整齊，在隆重的儀式中
朱栩與張筠兩人連忙起身，在宮女，內監的操持下，換著帝后正裝。
兩人從相遇說到大婚頭一天，你一言我一語，都是些不與外人道的閨房情話。
張筠俏臉緋紅的嬌瞪了朱栩一眼，旋即就道：「還有……太後娘娘昨天與我提及了布姐姐的事情，她應該也快生了，太后……問我是怎麼打算的。」
兩人有的沒的說了很久，直到門外有宮女敲門，說時間到了。
天還沒有亮，紫禁城八門的禁衛進進出出，馬蹄聲如雷，從未如此嚴整過。
而在正陽門外，不知道多少百姓正在聚集，不止是京城，從山東，山，西，甚至還有南直隸的，都是為了今天，來看大明最為盛況的演武。
成祖篡位，英宗復辟，寧王謀逆等等，都與此有關。
朱栩身體動了下，摟著張筠緊了些，緩了一會兒，道：「布木布泰……她有些特殊，再等等吧，孩子生下后，你派人過去照顧半年，半年
張筠眨了眨眼，她對布木布泰完全沒有印象，也就是張太后稍微提及了一點，聽著朱栩的話，猜測其中可能涉及某些事情，她便沒有多言，輕聲道：「嗯，臣妾記下了。」
畢自嚴等人之前已經與諸位巡撫商議過，這次他面色和緩，頗有些春風和煦的道：「明天是大演武，估計皇上還得忙幾天，咱們再討論一下，難題，終是要解決的，國事不可因我等而荒廢。」
朱栩眯著眼，臉角詭笑，猛撲了過去，將張筠壓在身下：「明天再說。」
皇族的子嗣與國家社稷是綁在一起的，若是皇帝子嗣不多，或者斷絕，勢必會引起種種事端，威脅國祚安穩。
「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朱栩手裡的奏本立刻扔飛出去，雙手向著張筠的嬌軀探去。
乾清宮外，內外廷的界限上，一群文武高官聽著內監的傳話，神色都是微松。
「謝皇上！」
諸位巡撫臉上都帶著拘謹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奇怪，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