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乾綱獨斷
第1285章 燥熱的日子
這個侍衛皺眉，不解的道：「皇上還要圖謀什麼？大明還有什麼事情是皇上做不到的嗎？」
張筠這個母后還是有些威嚴，三個小傢伙聽著，連忙去河邊洗臉洗腳，不一會兒又嬉鬧著玩水，侍衛都抓不過來。
或者說，在他心中，大明才是最重要的，凡是都為了政務，很難夾雜兒女情。
侍衛神色一驚，道：「那，皇上到底要大人做什麼？」
實則上，他沒有選擇，認罪不是皇帝給他安排的路，如果走錯了路，那就不是死不死，死幾個的問題了。
朱栩瞥了眼附近忍著笑的侍衛，宮女，低咳一聲，道：「這件事嚴禁外穿，準備洗澡水，衣服，我們要洗澡。」
朱栩看著三個小傢伙的模樣，倒是從心底開心，道：「快，去河邊洗乾淨，小心你們母后不再讓你們出來。」
氣的朱栩捲起褲腿，衝下去，按住三個小傢伙，挨個給他們洗乾淨。
這個「針對」第一目標是為保護皇帝，第二嘛，就是彈壓一切潛在的危險。
洪承疇仔細研究過崇禎以來的一系列大小事情，他從中得出結論，背叛當今皇帝的人，沒有一個會簡簡單單的死去，這些人，死對來說已經是奢望。
如同現在他的！
朱栩搖了搖頭，南昌府離這裏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也難為這幫大臣了。
洪承疇輕嘆一聲，道：「這個問題不止是你，只怕內閣那些閣老也想問。咱們這位皇上，所圖謀的是曠世未
張筠知道他自然不是去附庸風雅，疑惑的道：「這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嗎？」
小淑嫻歡呼，舉著的一雙小手還是顯得黑漆漆的。
儘管帶來的人他不能完全控制，但他作為多年總兵，在江西多年，能用的人還是很多。
他們邊上的小搖車內，小慈煓站在裏面，揮舞著一雙小手，含混歡快的叫著。
洪承疇臉角抽搐了下，沒有說話。
洪承疇搖頭，道：「不知道，但一定是一個很複雜，讓我無比難受，痛苦，而又拒絕不了的事。」
朱栩這一系列的改革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運，這個柳如是就是其中之一。
張筠暗自搖了搖頭，又自顧的輕聲笑著。
她心裏卻有了另一番心思，沒有明說。
小慈煊手裡不知道怎麼多了一個小叉子，高舉著道：「父皇，我今天抓了七八條魚，明天咱們再去抓吧，我要抓一條大的……」
他的釣魚水平本就一般，加上心思不屬，但一個下午還是讓釣到了四五條，足夠一餐了。
朱栩推開三個小傢伙，將小慈煓抱在懷裡，笑呵呵的道：「兒子，你想玩什麼……」
在門外，曹化淳等人悄悄退走。
眼見朱栩若無其事的四處溜達，真的好似來避暑，洪承疇心裏越發不安。
曹化淳想勸一句，最後還
從南昌府到饒州府，大小官員就沒有一個安生的。當今皇帝是什麼人，那是到哪裡哪裡就有事的主，破天荒的出京「避暑」，稍微聰明的一點，誰會信？
她與朱栩大婚經年，算是很了解他了。這位皇帝陛下，說的好聽是不好色，恪守自身，說白了，就是不解風情，看不懂女人心。
朱栩一出來，三個小傢伙就跑過來，圍繞著朱栩吵鬧。
張筠聽得似懂非懂，忽而笑容曖昧的道：「皇上，那柳小姐臣妾與她聊過了，是個才華橫溢，有品行的，不比京中那些大家閨秀差。」
接下來幾天，朱栩就帶著幾個孩子，在景德鎮四周轉悠，釣釣魚，燒燒瓷，偶爾走的遠一點，看看四周的風景。
朱栩耳邊清凈了，這才安安心心的釣魚。
張筠眼睛眨了眨，道：「臣妾明白。」
侍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咬牙，沉聲道：「大人，要不，跟皇上認罪吧？即便是斬立決，也比如此煎熬的痛快！」
等父子父女四人回到行轅，張筠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到，出去釣個魚，這四人居然弄一身泥回來。
侍衛默默無聲，安靜的站在洪承疇身側。
這些人的擔心還可控的，但洪承疇就不同了。
小傢伙揮舞著手，呀呀呀的叫著，小臉那就一個開心。
侍衛見他不說話，道：「我收到消息，江西的軍隊有易動，繞知府附近有所針對。」
「洗澡嘍……
「是，皇後娘娘讓民女來侍寢。」柳如是聲音戰慄地說道。
朱栩在行轅玩的是熱鬧，開心，可行轅外就是一片焦躁了。
「嗯，該收的都收下，說不得，朕還得去一趟南昌府。那裡人文翡翠，是天下文人的嚮往之地，朕打算也附庸風雅一下……」朱栩穿好衣服，隨手拿起一杯茶，向外面走去。
朱栩目光看向最為安靜，懂事的小慈燁，結果就看到這個小傢伙正在慢騰騰的削木棒，兩根。
朱栩認真的看著柳如是，一股邪氣在全身流動，一翻身，他就柳如是壓在了身下。
朱栩抱著茶杯，站在門口，望著落日，自語的道：「朕去南昌府的時間，取決於他們到的時間，他們到的時間決定著朕打壓他們的力度。」
可沒堅持多久，就看到小慈煊擼著袖子，捲起褲腿，持著一個木棒，在侍衛懷裡掙扎，要下河抓魚。
等朱栩收拾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渾身都是泥，連牙齒都是黑的三個小傢伙，仰著小臉，嘻嘻笑著。
張筠不好多說，在給朱栩擦背的時候，低聲道：「皇上，燁兒，煊兒，淑嫻都是皇子，皇女，要有儀容，現在小還好說，大一點，怕是外廷的大人們就要上奏本了。」
柳如是，穿著薄薄的輕紗，玉體橫陳，嬌羞滿面的躺在朱栩身側。
朱栩出了房間，來到院中，就看到三個小傢伙在圍繞著一個大缸，正在嬉鬧。
張筠哪裡不知道朱栩有意
臨近八月，這一天即便是景德鎮也是有些悶熱，朱栩，張筠以及一群孩子都早早早的洗洗，準備睡了。
朱栩已經洗第二遍了，這才感覺腥味少了些，笑著道：「孩子嘛，不管是皇家還是百姓家，都該有童年，不能讓他們長大了，回憶起來都是枯燥的皇宮生活，這樣心裏不健康，為人處世，還是要平和為貴，一旦走了極端，害人害己，皇子們的危害就更大了……」
曹化淳親自跑過去，與幾位小殿下商量，連哄帶騙，將三人帶到淺水處，任由他們歡天喜地的鬧騰。
三個小傢伙一愣，現在他們對在河裡抓魚正興奮，對燒瓷已經興趣大減，但燒瓷，似乎還有一點吸引力，三個小傢伙對視，有些難以決定。
朱栩行轅內的事情或許他所知有限，但朱栩出了行轅的一舉一動很快就會落入他的耳朵里。
小淑嫻道：「父皇父皇，咱們什麼時候再去釣魚啊……」
張筠給朱栩整理衣服，道：「江西巡撫，參議，參政，饒州知府都送來了，都是平常家用的，臣妾看過了，沒什麼貴重的。」
朱栩嘴角抽了抽，招來曹化淳，道：「找個水淺的地方，什麼小溪之類的，讓他們去插魚吧，讓侍衛們看好了。」
首要的「危險」，就是洪承疇！
朱栩笑了聲，穿著衣服，道：「聽說，有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夫人派人送來東西？」
朱栩睜開眼，頓時雙眼
朱栩感覺到這幾個小傢伙玩瘋了，得控制一下，道：「釣魚就不用去了，明天，你們繼續去燒瓷。」
小慈燁站在一旁，小眼睛發亮，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蠢蠢欲動。
張筠抿了抿嘴，她就是規勸幾句，怎麼就說到「危害」上面了？
朱栩倒是沒聽出張筠的話外之音，道：「嗯，朕留她有用，你籠絡著點。」
小慈煓小腿晃悠，晃晃悠悠的跑過來，侍女們驚嚇的跟在邊上，深怕四殿下摔著了。
洪承疇望著行轅發向，道：「不用著急，很快了。」
朱栩目光盯著魚標，神情專註，認真，沒理會幾個小傢伙的胡鬧。
洪承疇站在一出瞭望塔，感覺燥熱的風，儒雅的臉上皆是晦暗之色，道：「這就是皇帝的作風，當他隱忍一件事的時候，往往就預示著他在圖謀更大的事情。」
朱栩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覺一個清涼的身體靠近他的懷裡。
他身邊一個侍衛，是他的絕對親信，神色凝重，道：「大人，皇上這到底要幹什麼，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曹化淳處理，過濾這些消息，安靜如常的站在朱栩不遠處。
另一邊，小淑在那起鬨，嚷著晚上要吃他抓的魚，小傢伙更加幸福，撲騰著要下河。
張筠轉身給朱栩拿衣服，還是道：「在這裏臣妾就不管了，但回宮后，還得聽我的……」
大明的皇室向來規矩森嚴，外廷動輒就上書規勸，當年弘治皇帝被外廷大臣們堵的沒辦法，繞著皇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