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一十二節 舊情重燃
丁索梁笑道：「我要回府拿些衣物，這些日子就在席府陪你家小姐。」前些日子席府辦喪事，丁索梁搬回自家府邸住下，喪事辦完之後，卻又過來陪著席夜闌。」
易寒朗聲問道：「憑什麼？」
席夜闌卻對著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易寒應道：「和你商量些事情？」口吻卻非常公事化。
丁索梁走到易寒身邊，低聲道：「大人，我發現你和夜闌之間好像怪怪的。」
席夜闌冷笑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一旁的丁索梁提醒道：「夜闌，易大人專程來看你。」
玄觀好奇道：「這話怎麼說的，怎麼會反而恨死你了？」
易寒稍微後退停頓了一會又繼續朝她走近，這讓席夜闌感覺他無賴到了極點，卻有種拿他沒有辦法的感覺。
玄觀淡道：「你若懷著一顆誠懇的心，別人又怎麼會懷疑你呢？易寒，該去面對了，不要再躲避了。」
席夜闌感覺易寒的行徑有些怪異，心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對自己變得如此輕浮，見他不停自己的警告，依然靠近自己，又是出手，易寒也不躲避，強硬又挨了她一掌，席夜闌也不知道為什麼，手下特別留情。
這時門口走出來一個衣著端莊，姿態優雅的美麗女子，卻是丁索梁。
易寒道：「不請我進屋坐一坐嗎？」
下人立即改變口風道：「那這位先生裏面請吧。」
易寒挨了她一掌，踉蹌後退，心中暗暗罵道：「真兇，明明心裏對我有愛，下手卻這麼的狠，真難對付。」
席夜闌冷淡道：「我很好。」
易寒訕笑道：「你還真不敢殺了我。」說著又朝她靠近過去。
連續幾次，將易寒打的吐血，易寒擦拭嘴角的血跡，問道：「你真的不肯讓我抱一下嗎？」
易寒立即道：「席夜闌！」
到了大廳，丁索梁對著席夜闌道：「夜闌，我先走了，你們聊。」
易寒道：「兩軍的將士處於一種微妙的心裏，無論孤龍做的如何公正無私，都會有偏袒的嫌疑。」
席夜闌沒有迎上易寒的目光，口氣依然冷硬道：「我為什麼要向你保證。」
易寒道：「我想先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處理好了再說。」
兩人見面，倒似時間突然凝固了，誰也沒有說話。
丁索梁領著易寒輕車熟路的往府內走去，突然問道：「大人是聽說了嗎？所以才趕到京城來，只是席老將軍已經入土了。」
易寒無奈道：「那我現在就去。」
這個變化讓席夜闌始料不及，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易寒會突然將自己抱住。
席夜闌冷聲道：「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若你不想談正事，那就請便吧。」
反應過來之後，厲喝一聲：「找死！」一掌朝易寒肩膀拍去。
易寒笑道：「你心裏清楚？」
丁索梁如此態度，讓下人感覺這位先生的身份大不簡單。
易寒聽到席夜闌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一緊。
來到一間亮著燈光的屋子前停了下來，丁索梁對著易寒輕聲道：「大人請稍後。」說著敲了敲門，喊道：「夜闌。」
玄觀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靠你。」
玄觀道：「孤龍是鎮北軍的主帥，和鎮南軍雖然同屬於大東國的軍隊，畢竟旁系有別，兩軍暫時還沒有重新整編在一起，就算整編在一起，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磨合，他孤龍此刻忙著率領鎮北軍與敵人作戰，根本無暇去管鎮南軍，而且兩軍處於一個十分微妙的關係，他孤龍若兼職鎮南軍的主帥，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只聽席夜闌冷聲道：「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席夜闌站了起來，「還是到大廳去吧。」卻顯得不是那麼親近。
易寒點了點頭，丁索梁微笑道：「我來帶路如何？」說著喚著那個下人的名字，「你先去忙吧，我來帶路就可以了。」
丁索梁笑道：「大人是來找夜闌的吧？」
易寒走上前去，朗聲道：「我！」
易寒笑道：「我今天就是要抱你。」
易寒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言。
易寒輕輕一笑，「我敢這麼說，當然有我的理由，至於是什麼理由，就是席小姐心裏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
玄觀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
易寒聽出她的不悅之意，卻應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來看看席小姐你。」
易寒笑道：「玄觀你這麼說，我都有些懷疑，你是想讓我去送死了，難道讓我一個人去衝鋒打仗。」
屋內傳出席夜闌的聲音，「索梁，請進。」
易寒轉身問道：「丁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易寒道：「那我是來求見席小姐的。」
玄觀淡淡笑道：「夜闌是個不錯的女子，我既然知道了她的內心，她又是那麼的驕傲，我就幫幫她了。」
下人聞言露出好奇之色，老爺已經歸隱多年，還有人稱呼他為席大人，莫非此人是老爺的舊部下，應道：「先生，老爺已經離開了，現在府內只有小姐一人。」
玄觀點頭笑道：「現在就去，她現在一定很想找個人傾述心
易寒道：「牽線之人？」
下人禮貌問道：「丁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易寒道：「玄觀，你這麼說還有一定的道理，孤龍兼職鎮南軍主帥確實不太合適。」
下人應道：「先生，正是小姐吩咐下來不見閑客，這些日子小姐想好好安靜。」
易寒離開懷來大營，自己不得不再次去面對男女間糾纏難分的情事了，席夜闌，他該怎麼去面對這個驕傲的女子，加鞭驅馬，朝席府奔去。
玄觀應道：「對，無論孤龍多麼公正無私，都會讓將士懷疑他的公正無私，一支不相信主帥的軍隊，還能夠打勝仗嗎？」
丁索梁沉默不語，心中卻有些羡慕起夜闌來了，至少她有人惦記著，自己卻沒有。
易寒連忙捂住她的嘴，席夜闌聽到聲音，回頭往來，剛好看見易寒捂住丁索梁小嘴的這一幕，頓時無名火生，說是來看自己，卻與索梁卿卿我我，礙於索梁在場，卻不好發作，卻故意讓自己的腳步聲更響亮一些。
易寒道：「我嘆息啊……」突然卻抱住席夜闌，「我為什麼一直得不到你。」
易寒抬手攔住她的去路，「慢著！」一語之後口氣卻變軟道：「夜闌，你依然是這個臭脾氣，一點都沒有變，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對我卻是這種冷漠的態度，難道我易寒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想想，卻沒有，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對你隱瞞了我的身份，可這算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小事還值得記仇嗎？」
易寒道：「玄觀，你這麼解釋，我就完全明白了，只是我又以什麼樣的名義來當上鎮南軍的主帥。」
易寒道：「那你為什麼不去當這個傾聽者。」
玄觀笑道：「不錯，正是席老將軍的親孫女，虎女席夜闌，虎女入鎮南軍多年，在軍中小有威望，二者她乃是席老元帥的親孫女，有她牽線，你當上鎮南軍主帥就名正言順，沒有人會說閑話。」
丁索梁垂下頭，臉頰浮現一絲紅暈，「我可不是愛探知別人秘密的人，只是有些好奇。」
兩軍一帥，卻是有這樣的弊端，舉個例子，倘若孤龍讓鎮南軍做先鋒或者誘敵的行動，將士心裏就會產生懷疑，孤龍是不是偏袒愛惜自己的軍隊，將危險的事情交給別的軍隊來做，當然憑易寒對孤龍的了解，他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比較謹慎罷了，但是其他人的心中可並不這麼想，畢竟鎮南軍心中只有一個元帥，那就是一直與他們出生入死的席老元帥。
丁索梁繼續道：「夜闌本來寡言，這些日子更是很少說話，就算我陪著她，希望能夠寬慰她，夜闌卻不願意對我多言，或許大人能讓夜闌開心起來。」
玄觀說的也有她的道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年懷來大營都是在她經手，她既然做出這個決定，一定經過全方面的考慮。
玄觀笑道：「所以由你來當鎮南軍的主帥是最好的選擇，南疆之危乃是鎮南軍群龍無首，敵人趁虛而入之危，並非兵力不足之危，當初席老元帥在世的時候，就算南王爺不派兵增援，南邊依然是固若金湯，紫荊國無法越近一步，只要你麒麟能當上鎮南軍的主帥，穩住鎮南軍的軍心，南疆之危立解，我又何須千里奔援，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易寒笑道：「可我看你好像不太好。」
易寒笑了笑，卻應道：「希望吧。」
玄觀淡道：「那你就當做一場巧合吧。」
席夜闌冷聲道：「絕無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玄觀道：「莫要糾纏了，快去，此刻她很需要你。」
席夜闌站了起來，冷聲道：「請便。」說著就要離開，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十分渴望見到易寒，可是兩人一見面卻是這種僵局。
席夜闌冷聲威脅道：「你再踏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玄觀淡淡一笑：「反正你都是要去見她的，不是嗎？」說著嫣然笑道：「夜闌的性子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求她是沒用的，你不如哄哄她，這也是你最擅長的本事。」
玄觀微笑道：「那你可有什麼奇緣啊？」
席夜闌冷淡道：「你來晚了，喪禮已經結束了。」似乎怨易寒來的太晚，又似乎在說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談。
易寒道：「我在想關於碧雲寺的澄心堂紙箋。」
丁索梁笑道：「是啊，我們是熟人了。」
易寒苦笑道：「我才剛剛與你見面，你卻推著我去討其她女子的歡心，這是什麼道理？」
易寒驚呼道：「幫別的女子來搶你的情人？」
易寒道：「她一定會以為我在故意欺騙玩弄她，而且她心裏的所有秘密都寫在澄心堂紙箋之上，被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如此驕傲的人，你想一想啊，被我知道她心裏的秘密，一定會惱羞成怒。」
席夜闌點了點頭，也不讓下人奉上茶水，神態平靜望向易寒問道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席夜闌冷漠道：「說正經事吧，廢話少講。」
玄觀聞言，露出神秘的笑容。
易寒深深嘆息一聲。
丁索梁在易寒身後喊道：「慢著。」她要見易
易寒道：「那我豈不是要去求她？」
易寒湊近丁索梁耳邊低聲耳語一番，丁索梁頓時臉紅耳赤，驚呼道：「這怎麼可以？」
易寒問道：「你敢保證這是你的真心話。」說著銳利的盯視著席夜闌。
門前顯得冷清，易寒下馬將馬匹拴好，剛剛走近，便看見一個下人上前道：「先生，這些日子席府不見閑客，請過段時間再來吧。」
玄觀道：「夜闌太驕傲了，驕傲的女子只會在心愛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來，這個人是你卻不是我。」
易寒道：「我本來以為這隻是巧合，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人為。」
只聽席夜闌問道：「你嘆息什麼？」
易寒突然露出微笑道：「我也知道你不肯讓我抱，現在你打了我這麼多掌，氣消了沒有？」
易寒問道：「席大人在嗎？」
易寒驚訝道：「靠我，我一個人又能做些什麼，你不打算給我兵力，難道叫我一個人去南疆嗎？」
易寒看著席夜闌，只見她一身素白的孝服，不施脂粉的顏容，依然清麗秀逸，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變得成熟了許多，原本白皙的臉容也變得有些黝黑，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因為席夜闌動人的是孤高絕世的氣質。
回到京城，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這個時候卻不是拜訪的好時機，易寒也沒有考慮太多，只想最快見到席夜闌，席府門口張貼紅聯，頭七已過，喪聯換上了紅聯。
易寒苦澀道：「玄觀，你可害慘我了，原本我與夜闌之間還可以成為好朋友，若她知道真相，一定會恨死我的。」
玄觀應道：「爺爺和易爺爺或許可以舉薦你，不過他們二人已經退隱了，另外他們和你關係親密，一者需要避嫌，二者也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有一個人卻名正言順。」
席夜闌好奇道：「那個易大人？」
易寒好奇問道：「玄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易寒苦笑道：「丁小姐，說也說不清，若你真想知道，有機會我說給你聽。」
易寒笑道：「因為你在說謊，其實你一直很想我，對嗎？」
席夜闌冷淡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易寒點了點頭，卻也沒說話，心中思索著見到席夜闌該說些什麼好。
「丁小姐」，丁索梁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喚她，望去，驚喜道：「大人！」
席夜闌冷聲道：「我說了，我很好！」
易寒問道：「玄觀，你一直知道，對嗎？你是故意讓
下人忙道：「原來這位先生和丁小姐認識的。」
易寒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只是孤龍不是在嗎？由他頂替即可，根本不需要我出現。」
玄觀淡道：「如今國內，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資格，想必由你來擔任鎮南軍主帥一職，鎮南軍的將士也會心服口服，只是還缺少一個牽線之人。」
席夜闌冷笑道：「自大，無恥，你依然一點都沒有變。」
丁索梁輕輕的推開門，對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席夜闌道：「夜闌，易大人來看你了？」
席夜闌露出驚訝之色，原來他是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對他動手，莫非他為了償還對自己的虧欠，或許平息自己對他的怨恨，而實際上她心中對易寒並沒有怨恨，反而經常思念她，欺騙自己的說辭，只不過是為了斬斷這段沒有開始的愛戀。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丁索梁領著易寒一直到了一所幽靜的院落，說道：「夜闌這些日子就住在這裏。」
玄觀笑道：「誰說你一個人衝鋒打仗，此刻鎮南軍的元帥之位不是空著嗎？你去不是剛剛好頂替這個位置嗎？」
易寒道：「那請席小姐領路吧。」
易寒問道：「不打算增派援兵，孤龍又獨木難支，而局勢的關鍵又在紫荊國，那你說該怎麼辦？」
玄觀淡道：「你又不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和你之間並不會因為別人的插足而發生變化。」
丁索梁羞澀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
易寒對著丁索梁道：「丁小姐，那我們另找時間相談。」說著隨著那下人走了進去。
易寒站了起來朝席夜闌走去，輕聲道：「夜闌，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一直耿耿於懷。」
席夜闌走出房間，也不跟易寒打招呼，就徑直朝大廳方向走去，易寒保持一段距離跟了上去，心中無奈，才剛剛見面就關係就如此僵，來之前他還在想，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什麼恩怨早就該消了。
易寒苦澀笑道：「她，我可哄不了，冷的跟塊冰似的。」說著突然表情卻沉思起來。
玄觀應道：「是！」
一旁的丁索梁聽著兩人對話，只感覺針鋒相對，充滿矛盾，他們不是該很高興很融洽的交流嗎？卻不知道席夜闌和易寒之間的恩怨。
席夜闌聽到聲音，見到來人，臉色驟變，她剛剛還在想著易寒呢，她還疑惑，爺爺去世，易寒卻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怎知道，人卻突然出現。
易寒低聲道：「丁小姐，幫幫忙？」
玄觀應道：「憑你的將帥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