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城主

哈利惶恐道：「城主大人……我們……我們不該對那個少爺下手……我們不該……」

西蒙點頭道：「記得！記得！」

西蒙忙道：「是！是！我不聰明……我不聰明……杜……杜凡少爺，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我也不是真的有膽子來這裏找北方軍團的麻煩，只是，只是……我上面有人下了命令，我才不得不來的，要不然的話，就算是給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啊。」

杜凡心中尋思了片刻之後，突然一笑，道：「原來是城主大人跟我來這一套，看來這次……哼哼……西蒙少校，你可以走了，不過這裏發生了什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對了。」杜凡淡淡道，「我們這位聰明能幹的城主大人叫做什麼名字？」

「只是最後三少爺為何要踢這一腳，我們不管怎麼說，身份都擺在這裏，做這種事情，難免有幾分……有幾分……」

看到他的動作，旁邊的兩個僕人卻快速的走了過來，一個幫這位中年人披上了一件坎肩，另外的一個卻呈上了一條溫熱的濕毛巾。

杜凡含笑看了西蒙一眼，道：「看來西蒙少校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來……來……來……既然少校你願意說了，那麼就坐下來慢慢說吧，不過如果你膽敢有一句騙我的話，我就保證你會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杜凡心中冷笑了數聲，幾個念頭轉過，這位城主大人也算是倒霉，居然在自己心情不大好的時候惹上自己，也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氣數盡了，這次自己不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自己就不是杜凡。估計卡羅爾如果此刻能夠看透他的心思的話，這位殺伐果斷的上尉也得冒一身冷汗。

這位加百利城主半眯的眼睛在哈利的身上掃了片刻，突然一嘆道：「愚蠢……愚蠢……」

說著，西蒙偷偷的看了杜凡一眼，卻不敢多說什麼。

卡羅爾道：「是的，三少爺。這瑞跟城的城主確實不簡單，我來這瑞跟城這麼久，也只見過他幾次，不過這幾次給我的感覺都是，這個傢伙看不透，不過我調查了一番之後，卻發現這個傢伙恐怕和帝都的某個豪門貴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敢這樣頂撞我們北方軍團了。」

這跪著的人，就是早間想對杜凡下手的那位哈利小隊長，而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這瑞跟小城的城主大人——加百利。

「廢物！」加百利突然怒喝一聲，他手上一甩，濕毛巾就砸到了哈利的臉上，但是他卻還覺得不夠，這位一臉死人白的城主大人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了哈利的衣襟，一字一頓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去找北方軍團的那幫傢伙……這種事情是能夠被人知道的嗎？就算是你把整個瑞跟城的城防軍都找過去，也好過你找北方軍團的那幫混蛋……」

「沒有，沒有。」西蒙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如果我早知道少爺您的身份，又怎麼敢貿貿然的就跑來？」

杜凡微微點頭，道：「那個人沒有給你點明我的身份？」

杜凡冷笑了一聲，道：「你的那個所謂的上面到底是什麼，怎麼不說清楚？」

杜凡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回頭看了一眼有點發獃的卡羅爾，道：「怎麼了，卡羅爾上尉，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西蒙猶豫了片刻之後，道：「這個……這個……這個上面自然就是城……城……」

杜凡站了起來，走到西蒙面前，一腳把他給踢翻在地上，才有低低的一哼，道：「滾！」

這僕人話還沒說完，一個拿著皮鞭的管事就走了過來，一鞭子抽了下來，罵道：「幹什麼！幹什麼！老子出錢是讓你們幹活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裏胡扯的。」

「哼，就你腦袋能夠明白什麼？」加百利瞪了他一眼，「我不怪你們對旅行商人下手，也不怪你們對那位少爺下手，畢竟我們瑞跟城的情況是怎樣，我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們這些當兵的需要打打秋風，我也體諒，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搞得天怒人怨的，我也不怪你們……但是你們為什麼就這麼愚蠢呢……你告訴我……為什麼？」

旁邊的一個僕人比了個手勢，道：「噓，小心點給人聽到了，你我的腦袋都不保……」

杜凡又是一笑，片刻之後才哼了一聲，道：「西蒙少校，還記得我剛才問你什麼了嗎？」

「只是什麼？」

「孩子氣嗎？」杜凡淡淡一笑，道，「你就當做是我孩子氣吧，不過踢這一腳卻有的是好處，這裏面的道理估計不久后你就會明白了，不過現在你倒是跟我說說這瑞跟城的城主大人吧，在我把人送過去之後，他居然還敢派一個二愣子來試探我，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吧？」

所以這中年男人雖然只是看著這些廉價的爬山虎，但是臉上卻還是十分滿足。

終於，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只見他看起來大概三十五六歲上下，短短的金髮微微捲曲，兩撇貴族標誌的八字小鬍子修剪得整整齊齊，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卡羅爾想了片刻，道：「似乎這位城主叫做加百利。」

「加百利么……」杜凡摸了摸鼻子，用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說道，「還真是一個好名字啊……只可惜……你為什麼要來試探我呢？是當我杜凡好欺負呢？還是另有目的？又或者……」

杜凡考慮了片刻，道：「帝國之中敢和我們格林家族叫板的豪門不是沒有，但是大多數卻都關係還算可以，不過卻也有幾個關係比較差的，看來這個位瑞跟城的城主大人倒是和那幾個家族中的一個關係不錯了，要不然是其他家族的人的話，此刻就算是不親自拜訪，也斷斷不敢派出那樣一個二愣子來試探我。哼……這位城主大人，看來倒是自視頗高啊……」

瑞跟城的城主府中，有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富貴感覺，諸多的僕人在四處忙碌著，幾個抬著酒壺的僕人邊抹著汗水，邊罵道：「他媽的，這個城主大人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明明昨晚才舉行了一次盛大的宴會，但是今晚又要搞什麼舞會，他嫌我們不夠累嗎？」

說到這裏，卡羅爾看了杜凡一眼，後面的話卻是說不下去。

哈利渾身一哆嗦，道：「是……是的……城主大人……」

卡羅爾在旁邊冷笑一聲，道：「記得的話就回答就是了，難道還要我們三少爺再問多你一次嗎？又或者是你西蒙少校的皮癢了，不好好幫你治治的話，你就學不聰明？」

中年人接過毛巾，在自己的手上擦了幾下之後，才走到鐘樓內部的一張沙發上面緩緩的坐了下去，盯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士兵，低低一笑，道：「哈利，這就是這些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嗎？」

西蒙哪裡敢說什麼，他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落荒而逃。

卡羅爾忙道：「哪裡，三少爺自然是沒做錯，只是……」

西蒙少校臉色一喜，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

杜凡走到卡羅爾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才一笑道：「想說什麼就直說，我又不是你的頂頭上司，有什麼好顧忌的？」

哈利抬頭看了這位城主大人一眼，道：「城主大人……屬下……不明白……」

西蒙噤若寒蟬，哪裡敢說出什麼，只有連連點頭。

另外的一個僕人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說道：「好了，你們不要抱怨了，據說這次是帝國城防軍的那幫傢伙得罪了一個帝都來的大人物，今晚看起來人家是要來找城主大人算賬的……我聽說……」

西蒙連連點頭，恨不得把脖子給點斷。

「是。」卡羅爾應道，「那屬下就冒犯了，三少爺……你剛才的那種行為，是不是有幾分太過孩子氣……」

這爬山虎說起來平常無比，但是這北國的地方能夠種活的植物有多少？玫瑰、鬱金香之類的高級貨色，恐怕一進了這地面，就馬上得被凍死了。

在城主府一側的一座古老的鐘樓上面，一個中年的男人正負著手看著眼前的一切，鐘樓被無數的爬山虎爬滿，連同整個花園一起染上的一層綠色。

那個僕人疼得直抽冷風，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唯有在肚子里嘀咕一聲道：你們這些傢伙，早晚也有一天會不得好死的……

他的膚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也就是貴族們常常追求的那一種特異的白色，不過這種膚色配上他身上燕尾服，卻也顯得風度翩翩。

「城主大人是吧。」杜凡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