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冊 深淵之門
第08章 只有好處
「好吧，我跟你走……」杜凡嘆息著，「但是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嘛？」
甘農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有幾分諷刺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漠視，一種高高在上的漠視，就如同一個神靈在漠視著人間一般，又如同是一個人類，在看著地面的螻蟻一般。
「那些屍體，就是每年一度的宴會，那些求愛不成的族人自殺的屍體吧？」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師，你不是說過嗎？這種活動，能夠讓大神感受到我們卡拉人的誠意，讓大神保佑我們得到一個全新的領地？不是嗎？」
甘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其實這樣很簡單，魔獸這種東西，要離開之外的領地，無非就是兩個原因，第一就是覓食，第二就是尋偶……你走的那條密道，只不過是卡拉人祭祀大神的人坑而已，自然是沒有什麼幽冥狼的配偶了，那麼你說……那些幽冥狼是去那裡做什麼。」
「應該是三級魔獸的領地吧，至於到底是什麼魔獸的領地，我倒是一時間忘記了。」
「如果我不去呢？」
甘農走在最前面，偶爾停留幾下，似乎在辨別方向一般，但是卻偏偏一句話都不說，就彷彿害怕說了一句話，會影響了杜凡的判斷，使得杜凡改變命運的棋子這個身份出現一絲差錯一般。
杜凡皺眉道：「既然你說，高等級
甘農點頭道：「問吧。」
「那麼杜凡閣下想不想要知道，那些屍體是哪裡來的么？」
杜凡被他說得渾身不是滋味，片刻之後才澀聲道：「那些幽冥狼是一級魔獸？」
杜凡腦海中念頭轉了千萬，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卻是一個都沒有用，當真也是無奈到了極點。
正想著，前面的甘農突然停了下來，他彷彿嘆息著一般，低低道：「杜凡少爺，小心了……它們已經來了……」
沒有勉強我？
「哦，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的安排哦，這是神諭，神諭而已……」甘農淡淡道，「我沒有叫你們把這個活動提前，只是告訴你們，今年大神似乎特別的憤怒，但是提出把這項獻祭……哦……你們稱之為宴會提前的，不也是你們嗎？」
說著，他看了杜凡一眼，道：「看，杜凡少爺……一切都只是偶然和巧合而已，只是這麼多的偶然和這麼多的巧合碰到了一起，卻讓我們相遇，這是不是一種奇怪的緣分呢？」
「這是你的選擇……」甘農淡淡一笑，「沒有人會勉強你……當然，也包括我……不過嘛，杜凡少爺你是不是也應該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呢？」
「改變命運？」
你確實沒有勉強我……是我自己勉強我自己啊……
甘農接著道：「杜凡少爺你看，人類是多麼愚蠢的一種生物，就為了可有可無的信仰，他們就可以殺害自己的族人，拋在一個山洞裏面，心裏想著這是給神靈的獻祭，但是事實上，這些屍體卻都便宜了一幫魔獸……這，是不是很有趣呃？」
「當然，如果這個宴會不提前的話，我就沒辦法得到屍體，沒有屍體的話，自然沒辦法把那三頭魔狼引去那裡，當然……我按照歷年的習俗，在實體表面塗上了一層能夠使魔獸變得虛弱的藥劑……當然，這是習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杜凡哼了一聲，不答話。
杜凡打了一個冷戰，說不出話來。
甘農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杜凡少爺那麼聰明，何不猜猜看？」
「呀……我一開始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嗎？」甘農疑惑道，但是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不過，既然你們自己信了，那又怪得了什麼人？」
杜凡本能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看著甘農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忍不住問道：「那些幽冥狼，為什麼不會過來？」
杜凡向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忍不住頭皮發麻，只見密密麻麻的幽冥狼出現在了視線之中，只是
只是這些杜凡絕對不能表達出來，鈴音對自己的恨意原本就不淺，只是此刻有了一個她更恨的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就降低了幾分，這樣的話，或許日後還有機會和她結成一個同盟，在可能的情況下，見諒擺脫甘農的這種「控制」……
或許在她心中，被尊敬的老師所欺騙，比被杜凡玷污了清白還悲慘，杜凡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依然抱著她，也只是頗有幾分無奈的看著甘農。
甘農看了那些幽冥狼一眼，眼裡閃過一絲諷刺的味道：「如同人類世界之中，有君王、貴族、平民、奴隸之分一般，魔獸裏面也是有等級高級的分配的，一級的魔獸，只能出現在一級魔獸的領地，至於二級魔獸、三級魔獸的領地，它們卻是打死也不敢進去的。當然，反過來的話，三級魔獸它敢進一級、二級魔獸的領地，但是遇到四級魔獸的領地……它們卻也只有繞著走……當然，如同貴族不屑於出現於平民區一般，高等級的魔獸，也是不屑於出現在低等級魔獸的領地的……杜凡少爺你看，對於魔獸來說，這種等級制度，是不是如同人類世界一般？」
鈴音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撲過去把甘農給撕碎。
甘農看
說著，甘農似乎在虛空中輕輕的一抓，彷彿一股風吹過，周圍的霧氣被吹散，四周隱約的亮了起來。
和河底的累累白骨作伴，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啊！
就算是面對鈴音那充滿了仇恨和敵意的眼神，他也視若不見。
看到杜凡的表情，甘農彷彿又笑了一下，他淡淡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個地方那些幽冥狼是不敢過來的，就算是我不在這裏，你們也不會成為這些低級生物的食物，那麼……杜凡少爺，選擇吧，對於擁有真實之眼的我來說，沒辦法看透的未來，才是最有趣的未來啊。」
杜凡嘆了口氣，苦笑，唯有苦笑，雖然這個甘農大祭司說得沒錯，這些幽冥狼不敢過來，但是這裏還有比幽冥狼更恐怖的存在……這種時候如果離開這個神秘莫測的甘農大祭司身邊，當真是連怎麼死都不知道。更何況，就算是現在回到了起初的地方，杜凡也不敢奢望自己如同這位甘農大祭司一般，直接從沉水河水面走過去。
不過杜凡心中倒是隱隱有幾分噁心的快感，畢竟這兩個人實力都在自己之上，現在無論怎麼看，他們兩個都是徹底決裂了，這對於自己來
甘農看著遠處的黑暗，緩緩道：「這個……就只有到了深淵之門，你才能夠知道了。」
「那這裡是……」
自己的選擇，似乎都是自己做出來的，但是卻有哪樣不是在無奈的情況下做出來？看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卻按照他的計劃再走……只是他並沒有強迫自己，也沒有影響自己罷了……只是原本只需要動動手就能完成的事情，偏偏要弄得這麼麻煩、這麼複雜……看來，自己這個改變命運的棋子的身份……確實有著大用途啊！
它們來了？杜凡心中一陣疑惑，難道又有什麼魔獸來了不成？
杜凡苦笑……對方的確沒有刻意做什麼，這一切都只是偶然和巧合所組成的，但是能夠令得這麼多偶然和巧合組成這樣的一張大網，把自己引到這個地方，對付到底是什麼目的？
杜凡咬著牙道：「確實有趣！」
甘農揮了揮手，卻當先走了出去，杜凡搖搖頭，卻唯有跟上去，四周的黑暗依稀，十米之外的東西還是看不清楚，但是比起剛才所在的地方，地上卻已經有了花草。
杜凡鬱悶的哼了一聲，此時此刻，雖然心中鬱悶，但是不好這兩個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那麼這次的宴會提前舉行也是你……」
「大概二級吧……」
鈴音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獃獃的看著甘農，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