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偽的

甘農微笑道：「杜凡少爺果然是聰明人，那麼我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杜凡少爺你看，這真實之眼、言靈和空間撕裂斬，如果按照正統的路子來修鍊的話，至少也要三五年才有個小成，卡拉一族歷史上能人也是無數，但是能把這三大秘術練好的人，絕對不超過十人……就算是我，當年也費了是幾個月的時間才把這三招研究個透徹，這有史以來修鍊這三招的，能夠到達我這個地步的，我雖然不敢說後無來者，但是前無古人卻是一定的了……只是今天卻便宜了杜凡少爺你啊，為了打開通道，杜凡少爺你需要你真實之眼看透四周，找到這個空間裏面最虛弱的一個點，然後用空間撕裂斬從那裡開出一個裂縫來！至於言靈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等下去外面對付斯巴利提斯卻也有出其不意的作用，所以這三招，我就一起傳給你了。」

話一說完，杜凡卻已經哼了一聲，幽幽的醒了過來。

杜凡愣了愣，當日和晨晨定下的那個契約，似乎使用的也是類似的方法，他尋思了片刻，卻也不怕甘農下什麼手腳，第一，他此刻需要自己打開通道對付斯巴利提斯，那麼自然不可能下黑手，第二，就算他真的那麼想不開的話，以晨晨和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一點聯繫來說的話，自己一有問題她應該就能感應到，到時候有她在，也不至於出什麼大問題。

此刻的杜凡，就彷彿一個不懂得什麼是錢的地主，抱著萬貫家財在發獃一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雖然已經是聖階，但是這個聖階，卻是偽的……

甘農抬頭看了鈴音一眼，苦笑一聲，道：「鈴音，看在你還叫我一聲老師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和你說一句心裡話，這些年來在你們卡拉族，我做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卻一步步的把你們卡拉族往強大的道路上引導，我雖然利用了你們，但是有很多時候我卻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卡拉人甘農還是座天使托羅努斯，所以，我為你們卡拉人做的那些事情……卻也沒錯，只要繼續按著我定下的步伐走，不出百年，你們卡拉人一定可以達成離開深山的夢想……但是你們卡拉人的性子實在是太暴躁，所謂的強者為尊的世界，有好也有壞，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死後，新的大祭司繼續按我定下的步調走，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如果不這樣的話，那麼……我這些年做的事情就全部白費了。鈴音，如果你真的想卡拉人走出深山的話，倒是不妨跟在這位杜凡少爺的身邊，我有預感，是他的話，一定能夠改變羅蘭大陸的格局，那麼，你們卡拉人的宿命，又怎麼會無法改變？」

杜凡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在平時的時候，自己這麼一下，能召來幾個小火球就算不錯的了，但是現在卻一下就弄出了一個火牆術？

鈴音臉色微微一變，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把你全身的力量，都已經給了他！」

「連一句老師都不願意叫了嗎？」甘農似乎微微的一笑，但是他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肌膚間卻已經滲出了細細的血珠來，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才低聲道：「鈴音……他雖然不是你們卡拉人……但是我卻看好他……這一次，就算是我能夠出去，這具身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就算是我願意為魔神大人效力，卻再也沒有力氣了。而他卻不同，我雖然看不出他的過去和未來，但是以他的性格來說，這輩子都不可能甘於平凡，所以不管是為了什麼，魔神大人他肯定是會救的……這位杜凡少爺就像是一個最精明的商人一般，雖然他一直在拒絕我，但是他內心深處恐怕早就明白，如果能夠救得了魔神大人的話，他會得到怎樣的好處……魔神大人，需要助臂，我不行，斯巴利提斯不行，但是杜凡卻可以……所以我把我的天使之力凝成了一顆力量的種子送給了他，如果他一直如此也就罷了，如果他有興趣于聖階，那麼這一棵力量的種子，至少能夠讓他在聖階的道路上比別人少走許多彎路！」

想清楚了這兩點，杜凡微微點頭，道：「那麼好吧，甘農閣下，我們開始吧！」

鈴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掙扎著站了起來，澀聲道：「甘農！你做了什麼！」

甘農淡淡道：「這個地方既然是深淵之牙創造出來的空間裂縫，那麼想要從這裏離開唯一的方法，就是撕裂空間，這種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空間撕裂斬從這裏劈出一道裂縫來，而我們就要進入這道裂縫，如果我計算沒有失誤的話，那麼我們大概會在距離斯巴利提斯不到十米的地方出現，所以，出去的時機我們也要掌握好，如果斯巴利提斯還沒有進入魔神殿我們就出去的話，那麼就會少了一份勝算的。」

他皺了皺眉，隱約間明白，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聖階力量，但是到底為什麼能夠這樣，他卻說不出來，畢竟杜凡的這個聖階，在此刻來說，卻不是真的，他體內雖然有神之本源，有甘農的天使之力，但是這些東西卻都不是他自己的。

鈴音愕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一點，彷彿蘊含了無盡的力量一般，那力量穿破了杜凡的眉心，直接落入了他的意識深處，杜凡只覺得眉心一痛，精神力還來不及調動，就已經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話一說完，甘農伸出手指輕輕的一點，指尖動作極快，卻對準了杜凡的眉心，他手裡捧著的三大秘術拓本瞬間燒成了灰燼，全身的聖光一閃而過。

甘農淡淡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杜凡閣下，請你放鬆身子，我們這就來吧！」

杜凡冷笑，道：「不要那麼多廢話了……應該如何做你心裏比我還清楚……」

杜凡隨手一招，手上已經燃起了一團火球，接著他輕輕一揮，這一團火球被砸了出去，頓時就燒成了一片火牆。

甘農突然微微一笑，道：「好了……他也差不多應該醒了，這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只能夠看著了！」

杜凡哼了一聲，頗有幾分不情不願的從儲物戒指裏面摸出那份拓本拋給了甘農，道：「你想幹嘛？」

甘農淡淡道：「你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甘農含笑點點頭！

說著，他又看了杜凡一眼，道：「至於現在，你卻也不用擔心他，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他的體內應該有一點神之本源，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但是這一點神之本源卻在他的意識空間之中不停的旋轉，力量雖然微弱，但是那是真正的神力，而不是借用來的，所以，在這個前提下，就算是我的全身力量都湧進了他的身體裏面的話，他也不至於爆體而亡，但是他能夠使用多少我的力量，就連我都沒辦法知道……能做的事情，我全部都已經做了，不能做的，我也全部都做了，鈴音，你認為我們接下來還能如何？是不是除了等待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甘農淡淡道：「我會把我的天使之力轉到你的身體裏面，那麼你就會在一段時間內擁有聖階的力量，而在轉增力量的同時，關於那三招的理解我也會一起轉給你……也就是說，把我關於那三招的理解，直接通過力量轉增的方法送給你……那麼就算你一時間不能理解這三招的奧妙，但是你的潛意識裡卻已經會了，那麼只要稍加引導，雖然也不能說就有多厲害，但是用來打開通道，對付一個斯巴利提斯卻也是措措有餘的事情了。」

杜凡皺眉道：「怎麼傳？」

「這個嘛，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甘農微笑，「但是，會死卻是一定的了，只是，在這個地方等死，和衝出去碰碰概率，杜凡少爺你會選擇哪一個？」

他快速的爬了起來，皺著眉道：「老不死，你對我做了什麼？」

杜凡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還能幹嘛？」甘農看了杜凡一眼，「自然是告訴你應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

鈴音臉色大變，道：「這……這怎麼可能……不管是什麼人，貿然接受了聖階的力量的話……那麼唯一的後果，就是暴體而亡！老師！你這是在玩火！」

杜凡想了想道：「如果你計算失誤，我們進去了空間撕裂斬劈出的裂縫之後，去沒有辦法到達斯巴利提斯的身邊，那麼會是什麼後果？」

說著，甘農又是一嘆，他苦笑一聲，面容瞬間蒼老了幾十歲：「這也算是，我為魔神大人積累的最後一點力量吧……雖然，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難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