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黎明之劍
第五十章 布置
「愚蠢,連錢包都偷不回來。」
更加重要的是,在狼頭脖頸下方,還滲出了鮮血。
騙子小姐一邊沖向了秦然,一邊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
又是一聲脆響。
「呵,不愧是被他關注著的人啊,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這麼的鎮定。」
接著……
記憶中「父母」的責罵,猶如潮水一般開始淹沒了騙子小姐。
當她的記憶開始定格的時候,眼前早已一片血色。
這個狼頭,騙子小姐見過不止一次。
騙子小姐的話語根本沒有說完,就被秦然打斷了。
她背衝著房門、窗口的方向,按照陽光的照射,此刻的地面上理應會留下她的影子才對。
「蠢貨,你竟然把偷回來的東西還回去了!他們可憐,你難道就不可憐,接下來的一周,你就該知道自己的可憐才是真的可憐。」
拿著狼頭細細打量的秦然,扭頭沖她一笑。
不僅是因為一直埋藏在心底,對秦然的恐懼,還因為騙子小姐注意到了此刻秦然手中的狼頭。
抬手摸著兩邊腫脹的臉頰,愛美的騙子小姐怒視著秦然。
我被抽耳光了?
因此,製作精巧,且刀刃鋒銳。
發出一聲尖叫,彷彿看到了最可怕一幕的騙子小姐,直接向著前方秦然、奧德弗所在的位置衝去。
因為,那個自己,十分的蒼老。
騙子小姐突然覺得左臉上一疼。
「你以為在艾思芬妮『巧合』的替含羞草傳遞消息后,我會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同?」
「難道?!」
「清醒了?」
騙子小姐把臉埋在膝蓋上,抱著頭,連聲自語。
好像是被誰抽了一耳光。
……
啪!
全身猶如被凌遲般,只剩下了骨架。
是幾十年後的她。
騙子小姐腦袋如同漿糊,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壓制?」
這是騙子小姐身上為數不多的武器之一。
不同於幻境中的無能為力,這一次騙子小姐高喊出聲。
至高之神擊敗瘟疫、飢荒之獸的一幕。
然後,非常自然的,騙子小姐回憶起了被至高之神、瘟疫、飢荒之獸鮮血浸泡后大地的變化,以及……至高之神影子的抖動、扭曲。
下意識的,騙子小姐看向了秦然的影子,然後,她驚恐的發現,秦然的影子竟然也在抖動、扭曲著。
而隨即,這個不好的猜測就被證實了。
然後,兩具骨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
但,當騙子小姐看到背後的情形時,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火辣辣的那種。
可此刻的地面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抬了抬手,那顆狼頭隨著秦然的手臂,上下晃動著,然後,以迅速的萎靡起來。
但她所見的狼頭是標本,是掛在壁爐上的裝飾品,而眼前的這個卻是活的。
一個不好的猜測出現在了騙子小姐的心底。
「小心!」
「只是如果你死了的話,我的損失就太大了!」
哪怕是一旁的奧德弗喉嚨中發出了野 獸一般的嘶吼聲,都不如這個笑容,讓騙子小姐恐懼。
這一次,騙子小姐親眼目睹了秦然抬起手,然後,抽在她臉頰上的過程。
「不過,你認為你來到了這裏,還能夠壓制我的『影子』嗎?」
啪!
而且,在她的注視下,「她」還在衰老著。
一柄一指長的匕首從艾思芬妮的袖子中探出。
然後……
責罵、逼迫,準備轉手販賣「她」的「父母」死在了她的面前。
在這個笑容中,她再一次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
兩具骨架嘶吼著。
所以,繼左臉后,騙子小姐的右臉也變得紅腫起來。
可就在她腳步一動的剎那。
任由兩具骨架靠近著。
騙子小姐知道,一旦那雙紅色的眼睛張開,事情就會變得無法挽回,她一咬牙那柄匕首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秦然也笑了。
「又或者……」
「對不起、對不起。」
尤其是狹窄的刃鋒一面,更是光潔如同的鏡子般,讓騙子小姐可以不用 回頭就看清楚背後的一切。
「為什麼要殺我!」
不過,看到了,並不代表能夠躲開。
兩具骨架不知何時消失了,眼前站著的是一手拿著狼頭,一手還未放下的秦然。
可秦然卻置若罔聞,仍然是全神貫注的觀察著手中的狼頭,彷彿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寶。
「廢物一般的傢伙,這樣的廢物,就該賣到老德利那去。」
扭下來?!
而騙子小姐卻蜷縮在那,身子抖動如篩糠。
那種被飢餓、虐打折磨,不見天日的日子。
低沉的男性笑聲,從「影子」騙子小姐的身體中傳出。
然後,騙子小姐的「影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猩紅的雙眼中有著無盡的殺意與猙獰。
但她才剛剛邁步,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自覺的,騙子小姐想到了剛剛幻覺中的一幕。
可又不是她自己。
「還是你認為莎爾麗、伊微·丹『巧合』的出現,我會視而不見?」
是他打我?
逐漸的,頭髮失去了光澤,雙眼變得渾濁, 牙齒一顆顆的掉下,那令人讚歎的容顏更是仿如橘子皮一般皺皺巴巴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那就安靜點。」
「你……」
陰冷、詭異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呆愣愣的,騙子小姐抬起了頭。
是她自己。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影子」騙子小姐沒有對本體出手,而是看向了淡然自若的秦然。
雙眼狡詐、兇殘,嘴巴還在不停的開合,那猩紅、布滿倒刺的舌頭更是不住的想要舔噬秦然。
接連的變化,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被挖出來后,她早已經分不清楚是真實、還是虛幻。
「我不是為了救你!」
語氣淡然,且不容置疑。
影子的抖動、扭曲越發的劇烈了。
「為什麼要殺我!」
「你認為這個陷阱很高明?」
「我真的不知道。」
「不!」
那剛剛是?
就好像,這顆狼頭是被剛剛扭下來的一樣。
無法反抗的束縛之力出現在騙子小姐的身上,讓她再也無法動彈。
灰金色的長發、淡藍色的雙眸,還有那熟悉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