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間隙
第四十五章 相互
看著鮮血化霧,被瘋獵魔人吸收,輪卡爾再次笑了起來。
然後,在輪卡爾的示意下,打開了鐵門。
囚室內,難聞的味道被一掃而光。
「你活得不如一條狗。」
最終——
這麼做,很低效。
聲音很低,但確保霍爾萊卡能夠聽到。
角落裡,發瘋了的獵魔人根本沒有在意輪卡爾的話語。
對方就會成為他的傀儡。
想到這,輪卡爾繼續向前。
在霍爾萊卡的眼中,對方就是那種典型的「靜夜」成員,不僅損人利己,還吃人不吐骨頭,如果可以的話,見面后,直接幹掉對方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裡是中二環的集市附近。
想到這,輪卡爾開口了。
「議員不希望看到你大出風頭!」
「而現在,有一個機會出現在了你的面前!」
之前的幾個神射手,對輪卡爾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想到這,這位獄卒再次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憎恨嗎?」
那位獄卒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輪卡爾向著等待在密道中的成員問道。
鬚髮皆張的對方,赤紅著雙眼,眼中的殺氣更是宛如實質。
「一個瘋瘋癲癲,一個痴痴傻傻,一個昏迷不醒。」
不然,這個模樣,只是去送死。
但總的來說,就是為了收集信息。
「只是現在!」
渾身發抖的瘋獵魔人,瞬間平靜了下來。
「蛇派!」
「憤怒嗎?」
輪卡爾的語速越來越快。
「我原本以為除了你們三個外,剩下的獵魔人就是苟延殘喘,不成大器了。」
一柄鋒銳卻又沾滿了毒藥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換下了早已是布條的囚服,披著黑灰色斗篷的他如同是一道影子,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馬車旁。
就如同那在監獄里的獵魔人一樣。
「殺了他!」
可輪卡爾沒有辦法。
扭頭看了一眼十分聽話、順從的瘋獵魔人,輪卡爾開始計劃,該如何武裝對方,讓對方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的戰鬥力。
「獵魔人,你知道嗎?」
一口鮮血,就這麼的噴在了瘋獵魔人的身上。
更何況,為了保險起見,他還用了藥物配合。
在幾個議員的實驗中,早已經沒有了原本的記憶,神智更是模糊不清,宛如兩三歲的孩童,就知道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不給吃得就鬧。
看到這一幕,輪卡爾的眼中浮現了得意。
甚至,可能只有一人知道蛇派。
瘋獵魔人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呢喃聲在城門走廊內響著。
語氣很是不屑、譏諷。
立刻,一條陰暗、無光,滿是潮氣的走廊顯露出來。
對於眼前的「挑唆者」,霍爾萊卡從來沒有任何的好感。
……
交談的內容,漫無邊際。
「你終於來了嗎?」
算了吧,在這裏、在這個「監獄」內,誰都知道,老大是誰。
呼吸都極其微弱,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只有你們死了。」
在高處,更是有神射手巡視。
靈魂都被分解成為了最好的養分。
「更何況是人?」
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霍爾萊卡心底一顫,但卻不動聲色。
不過,當他的鼻尖出現了淡淡的香味時,這位獄卒馬上臉色大變,開始再次退向了更遠的地方。
他們都是硬骨頭。
「不同於你們狼派的直接,他們更習慣躲在牆角、灌木叢里,他們漠然無視著你們的死亡。」
所以,輪卡爾的言語越來越過分。
估計再有幾周就得死亡了。
輪卡爾這樣地說道。
很快的,當前方出現一道鐵門時,兩人的交談停了下來。
不要說是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了。
輪卡爾暗自說道。
其餘那幾個赫赫有名的都不例外。
囚室總共有十一間,曾經關滿了「靜夜秘修會」的敵人,並不都是獵魔人,而在這個時候,則是已經只剩下了獵魔人。
獄卒衝著輪卡爾露出了一個謙卑的笑容。
「狼派的兄弟。」
「殺了你!」
說著漏洞極大的謊言,輪卡爾的手勢變得迅疾起來。
至於找回真正的自己?
「殺了你!」
他有把握,對方轉身就 會把他賣了。
「啊!」
剛打開鐵門,那個瘋了的獵魔人就要衝上來。
「他是最不讓人省心的那個。」
「嘖嘖,真是可憐啊!」
因此,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對方的傀儡。
而分別作為科里坡、格爾薩克的直屬下屬,輪卡爾和他都有著常人所不知道的信息。
噗!
接著,兩人擦肩而過,各自在陰影中向著不同的方向前行。
瘋獵魔人緩緩的站了起來,跟在輪卡爾身後,向著監獄外走去。
一抖袖子,一個試管出現在了輪卡爾的手中。
輪卡爾站在鐵門前,透過探望口,看著裏面的囚犯。
為了相互的方便,「互利互惠」的合作就不可避免了。
早已經習慣「不死者」高傲的輪卡爾一邊走著,一邊低聲呢喃。
「不電上幾次,根本無法送飯。」
他不明白科里坡議員為什麼要把「監獄」放在這裏。
當確認對方退出足夠遠的距離,再也聽不到這裏的話語聲時,他才露出了一個微笑。
有了足夠收穫的兩人,都感到十分滿意。
是科里坡議員。
一股濃烈的香味瀰漫開來。
但是,當電擊戒指開始綻放電火花的時候,對方馬上哀嚎的縮到了囚室的角落裡。
監獄的大門重重的關上了。
在獄卒的諂笑下,輪卡爾帶著瘋獵魔人離開了。
而霍爾萊卡則是得到了殘存「獵魔人的」信息。
輪卡爾知道了自己接下來很可能會遇到麻煩。
「蛇派……蛇派……」
「他們早已經是廢人了。」
「是狗都不如。」
對方回答著。
「殺了那個即將踏入艾坦丁堡的『蛇派』!」
不單單是那一個。
即使是意志堅定的硬漢,在他的言語、手勢下,也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對於自己的傀儡,輪卡爾一向是珍惜的。
尤其是輪卡爾。
這個時候,捂住口鼻的獄卒飛快的退出了囚室,然後,直接跑到了大鐵門外,這才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心有餘悸的看向了身後。
「吃、吃的。」
當然 了,他更希望的是通過對方找到更多的「獵魔人」。
躲在陰影中的輪卡爾掃視了一眼集市方向,但沒有繼續前行,而是鑽入了身旁的房間中,在這裏早有準備的「靜夜秘修會」成員,離開打開了地下的密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天才送一次。」
輪卡爾靜靜的聽著腳步聲。
「你才會……」
「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平靜!」
「那三個獵魔人怎麼樣?」
對方是誰,他不知道。
輪卡爾的聲音變得渾厚,他的雙手十指伸開,雙手極有節奏的在瘋獵魔人面前晃動,一開始瘋獵魔人無動於衷,但十幾秒后,對方在藥物刺激下,變得木訥的雙眼,就不由自主的跟隨著輪卡爾的手掌而動。
輪卡爾路過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的頓足停留。
一開始還能夠聽清楚話語中的意思,但是到了後來,那話語聲連成一片的時候,就只剩下「嗡嗡」的響聲。
很短暫的會面。
而在接下來的路途中,輪卡爾都是和顏悅色的和這裏的看守交談著。
有著那位大人的命令,自然是無關緊要的。
第一間囚室內,在一堆骯髒的雜草上,躺著一個彷彿乾屍一般的人。
一邊則是囚室。
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旦成為他的合作者,只會為他帶來滅頂之災。
要不是擔心那幾個議員會想起有這麼一個試驗材料不好交代的話,獄卒們早就將他處理掉了。
「因為……」
沒有了白天的喧鬧。
而在第五間囚室內,那個沾滿了屎尿的傻獵魔人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清明。
「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還有後手。」
「每次都這樣。」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曾經的獵魔人,過得和狗一樣,真的是讓人遺憾吶。」
「議員正在聯合其他人,準備彈劾科里坡。」
輪卡爾感嘆著。
不是蔑視一個瘋子的智力。
一抹淡淡驚喜的聲音隨之響起。
但不論是對霍爾萊卡,還是輪卡爾來說就足夠了。
「則是會被電啊!」
「別過來!」
他低聲 說道。
再說了,不是廢物利用嗎?
霍爾萊卡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十分的冷淡。
死人是不值得在意的,不是嗎?
「找回真正的自己!」
凄慘的嘶吼聲響起,獄卒收起了放在鐵門上的手掌,在他的手指上,一枚鐵戒指閃爍著層層的電火花。
「不要過來!」
「但是……」
帶著這樣的思考,輪卡爾走進了隱秘的據點。
夜晚只有一片寂靜。
「不錯的電擊戒指!」
也無法玩成任務!
雖然議員們肯定會做出偵測,但是輪卡爾只相信自己。
而且,對方很明顯,快扛不住了。
對於「挑唆者」的名號,他可是知道的。
對此,輪卡爾滿意極了。
深知王室護衛隊忠誠的輪卡爾想也不會想。
他輕輕的拔開了橡木塞。
「狗如果亂吠的話,只會被踹一腳,而你?」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同「不死者」一樣,能夠成為他的合作者的。
「或者可以說,已經滅亡了。」
他,騙人的。
一切順利!
這是一個比之前那個即將死去的乾屍還要讓人放心的傢伙。
在最後一間囚室,他看到了那個瘋子。
只是,他相信蛇派的隱秘是狼派除去少數幾人外,其餘人是不知道的。
他的雙手揮舞的更是帶上了一片幻影,面色則是月份的潮紅。
面對著電火花,他蜷縮著身體,抱著頭,只剩下簌簌發抖。
他和對方有著合作。
「再廢物的東西,都可以利用。」
剛剛的試探中,他已經確認了對方不是偽裝的,而是真的思維混亂了。
「我要好、好吃的。」
輪卡爾繼續向前。
「和以前一樣。」
但隨即,就被渾噩所代替了。
「你會被當做重點關注對象。」
不過,和之前的相比,這個則是充滿了攻擊性。
一股惡臭隨之而來,輪卡爾當即後退一步,將探望口關上了。
雖然那幾個神射手足以對所有人形成威懾,但是也會暴露出他們。
輪卡爾誇讚道。
至於收服?
事實上,每次來「監獄」,輪卡爾都是提心弔膽的。
「不,不對。」
「廢人?」
「你才能夠獲得解脫!」
畢竟,議員科里坡一直負責的就是「靜夜秘修會」的刑罰。
「他們才有資格出現。」
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謊言被揭穿。
而那個人?
當來到第五間囚室的時候,裏面就傳來了傻兮兮的笑聲。
從一個豐腴的女性模樣,變為了現在的乾屍。
輪卡爾笑著說道。
想要「更進一步」的他,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又該如何獲得相應的機會。
「所以,準備讓我去利用殘存的『獵魔人』破壞。」
「隱匿於陰影中的蛇派!」
可與此同時,他並不介意,完成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走進密道,輪卡爾微微鬆了口氣。
然後?
「跟我來。」
他自然是聽從議員的,要完成那位的吩咐。
在輪卡爾剛打開探望口的時候,就這麼的撲了過來。
就在他準備拉開車門時,車門卻先一步打開了。
很明顯,這個也不合適。
而那個瘋了的獵魔人?
而不是他輪卡爾。
「他們卻安享太平。」
第一間囚室內的乾屍般獵魔人,緩緩呼吸著,彷彿什麼變化都沒有。
至於收買那幾個神射手?
不過,現在不行。
真正意義上的傀儡。
「不過……」
現在的對方滿心憤怒,一定會去殺死那個蛇派獵魔人。
不親自驗證一遍的話,他是根本不放心,讓對方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砰!
也正因為這樣,一直守在對方身邊的「暗衛」才離開了這裏。
從這裏,將直通「靜夜秘修會」,屬於科里坡議員的監獄。
一隊隊高舉著火把的巡邏兵來回走動著。
沾染著一身屎尿的囚犯在看到輪卡爾後,馬上爬起來就要衝過來。
但馬上的——
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一邊是牆壁,上面掛著諸多的刑具。
只知道這是一個十分詭異的傢伙,自從被俘虜后,就陷入了這樣的沉睡,幾十年來不吃不喝,一直消耗著自身。
同樣是因為議員們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