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莊主的遠征
第1094章 布朗將軍飛升了！
「孩子，你還不明白嗎？」眨眼之間，庄不遠又變成了歐利翁的樣子，「我無所不在，我是任何人，我就是……」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拿起來那張紙，恐怕會顛覆自己之前所有的信仰，所有的理念，所有的一切。
就在此時，一股風吹來，那寫著字的紙條被風吹起，飄飄蕩蕩飛了出去。
伸出、收回、伸出……
這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他的意願。
然後他低頭，就看到一張黑色的卡片，靜靜躺在那裡。
在大統領府里，哈里斯正站在那會議室的窗前，此時更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再也挪不開了。
在他面前的，哪裡還是歐利翁，而是變成了前武。
而他也終於升高到了這光柱的頂點。
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張開了雙手，順著那股力量，向天空中飛升而起。
「主啊……仁慈而偉大的主啊……」老布朗猛然撲了上去，抱著庄不遠的大腿痛哭。
「想要成為牧羊人嗎？」
他此時正站在大統領府外，旁邊的警衛瞪大眼看著
他越是向上飛升，似乎就和這意志聯繫越緊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知覺在不斷地延伸，不斷地平鋪開來。
現在，他只想不顧一切地回去，可他又猶豫了。
而身在光柱之中的老布朗，心中更是充盈著異樣的溫暖。
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綿羊，就該一輩子當一隻綿羊，不該成為牧羊人。
他下意識地向下看去，下面還有一張紙條。
看到這行字，老布朗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仁慈的主啊，感謝您清洗我的罪孽，使我終於可以回歸您的懷抱。」
他已經拋棄了一次先知大人，現在又有什麼顏面回去？
他沒有睜眼，卻感知到了方圓數十里的範圍，更看到了無盡廣袤的大地和無垠的天空。
「庄……庄……庄不遠？你……你到底是誰？」
老布朗猶豫得就跟是要按下核按鈕似的。
耳邊，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聖歌響起，輝煌、聖潔、浩大，卻又若有若無……
他虔誠地祈禱。
大統領府之前，無數人的圍觀之下，他們的海軍將領老布朗，就那麼在一束光柱中飛升而上。
不知道有多少人虔誠地低頭祈禱，甚至跪倒在地。
「先知大人！」老布朗看到歐利翁，立刻熱淚盈眶，「先知大人，我是來到了天堂了嗎？」
更不要說，他已經將自己空天航母指揮官的職位讓給了別人，現在回去要幹什麼？難道死皮賴臉地求先知大人把空天航母的指揮權再拿回來嗎？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就是堅果州的大統領府，數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正站在門口，此時正獃滯地抬起頭來，看向眼前那難以置信的一幕。
「對不起，先知大人，恐怕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老布朗口中喃喃低語，他想要合上那盒子，就看到紙條的下面，還寫了一行字。
將軍大人是不是被刺激的發瘋了？
他能看到自己在不斷飛升，也能看到地下那所有獃滯的目光。
幾名進出大統領府的官員、幕僚，更是目瞪口呆，半晌才拿出電話
先知才是代替上帝在人間的牧者，人類不過是被放牧的迷途羔羊罷了。
那一刻，他是這天地間的唯一，是世界的焦點。
誰也不想一輩子只是羊群里的一隻綿羊，即便是頭羊。
似乎有什麼信息，流過了他的內心，他還來不及仔細體驗，突然感覺有一道亮光，從天空降下。
就在此時，他聽到「咔嚓」一聲，聖歌戛然而止。
又怎麼……敢？
「怎……怎麼？」老布朗還沒來得及驚訝，前武又變了。
他伸出手去，拿起來那張紙條，發現後面還寫著一行字。
老布朗的心臟猛烈跳動，跳得都有點抽痛，他從小到大，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大事，多少危機，多少生死局面，他的心臟，從沒有這麼跳動過。
他抬起頭，就看到天空中的雲朵裂開了一條縫隙，一束陽光從天空中照下，像是從天堂中降下的聖光。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卡牌。
「呃……」庄不遠瞪眼，看向了對面站著的靛昘，剛才那牽引的光
「你再看。」
他的全身上下，都沐浴在了無盡的光芒里，嘹亮的聖歌繚繞耳邊……
人類只有在偉大的神性面前，才會越發顯得脆弱。
「羊群不能沒有頭羊。」
老布朗伸手去抓卻沒有抓到，他有些惆悵地看著那飄飛的紙條。
老布朗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靛昘聳肩搖頭。
誰也不想一輩子只是井底之蛙，即便這井裡再安全。
「很遺憾並沒有……」歐利翁微微一笑，「你再看看我是誰？」
「不……不可能吧……」他呆立半晌，突然轉身就跑：「大統領！大統領！不好了，布朗將軍飛升了！」
而此時，老布朗似乎又感受到了歐利翁那洞悉一切，甚至可以看穿時光的目光。
他的身體猛然一輕，慢慢離地飄起。
他的信仰、他的人生經歷都告訴他：
這是在暗示我，等我回去了，依然可以為先知大人服務，依然可以指揮空天航母嗎？
或許，是他會錯
「除非，這隻頭羊變成了牧羊人。」
這可是先知大人的真跡啊，值不少錢的！
「老布朗！醒醒！」
上面寫著：
他伸出手去，想要揭開那張紙，但是卻又收回來。
他的心神，似乎和某個偉大的存在連接了起來，這個存在，浩大、純潔、溫暖，似乎可以將任何人包裹在其中。
又怎麼敢想成為牧羊人？
打開的盒子里，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牧者從不會怪罪迷途的羔羊返回得太晚，他知道羔羊總會返回。」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但現在如果告訴他真相，他不會立刻反叛了吧……」
這是歐利翁的字跡，他自小在幾個州輾轉，書寫的字母夾雜著一些異族語言的特徵，非常有特色，老布朗也見過幾次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現在，只要向前一躍，只要一下！
老布朗的心裏咯噔一下，對他來說，羊與頭羊這種隱喻，已經非常熟悉了。
老布朗只覺得眼前一晃，歐利翁的形象已經變了。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種異樣的渴望。
但牧羊人……這已經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