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錦衣衛》第三卷 皇城風雲

第六十六章 好狗不擋道

第三卷 皇城風雲

第六十六章 好狗不擋道

韓妃坐在一邊兒,默然不語,給兩人暖著茶水。她知道,一個女人應該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說話,在什麼時候不應該說話。
也許趙擴的本性里對皇位不太眷念,但是他的身份就註定了,他不得不朝著皇位而前進。
聽到趙擴這麼嘆息,韓風寬慰道:「別人羡慕你都羡慕不來,如今官家繼位,你就是未來的太子。將來大宋的皇位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不知道宗室里多少人,看著你都想流口水呢。」
李鳳娘沒好氣地說道:「說吧。」
趙擴當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背地裡對自己有這麼多的看法,如今坐在嘉王府里,聽著歌妓在那吹拉彈唱,旁邊坐著韓風,兩人推杯換盞,喝著小酒,生活十分愜意。
看著左右無人,韓風淡淡地說道:「嘉王,李家因為僭越之罪已經被處置了,不管怎麼說李家人,也算是你娘舅親戚。嘉王,你到底有什麼想法,不如先說出來,省得到時候,我細作司要做事的時候,有些不方便。」
這是一大群人,有人騎著馬,有人穿著盔甲,把整個路口堵得死死得,可是偏偏他們走得還挺慢。
趙擴哈哈大笑道:「我不管你,你最好是多娶幾個老婆,好讓我多有幾次借口,溜出臨安城之外去玩去。」
韓風濃眉一皺:「這一次布置下去人手了嗎?」
李鳳娘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嘉王趙擴是她的兒子,但是母子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和睦。
擴舉著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說道:「你想要怎麼做,只管放手去做好了。雖然李家算起來是和本王有些親戚,但是本王始終是姓趙的,他們僭越就是對我們趙家無理。」
這是一場沒有人能輸得起的遊戲,若是輸了,等待自己的命運可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淵。
兩人正在說笑,忽然一名家僕跑了過來,低聲在門名說道:「王爺,細作司有人前來,說是有急事要稟告韓大人。」
韓風皮笑肉不笑,輕鬆地走上兩步,看著前方的那群人說道:「看起來,你們的來頭不小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做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絕對不能讓韓風他們再抓到把柄,如果他們抓住這件事的話,到時候別說是我,就算是官家,也保不住你們皇城司了。」李鳳娘冷冷的說道。
史定波雖然並不了解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但是他也不是一個笨蛋,看李鳳娘這幅語氣也知道,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沒辦法,誰叫自己當了這個皇城司的指揮使呢?這個惡人只有自己來做。
韓妃坐在一邊兒,看著自己的表弟跟自己的丈夫在那喝酒,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韓風沒好氣地反駁道:「說得倒是這麼輕鬆,好像這些女人都已經被我娶回家了似的。你要知道,小弟我到現在可還是一個單身漢呢!」
從前方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本公子從來沒有給人讓路的習慣,若是覺得這條路走不通的話,那就麻煩你自己換條路好了,反正臨安城裡路多了去了。」
韓風左右擠了兩下,看著前面人實再太多,便高聲叫道:「前面是什麼人,能不能給我讓條路出來?」
李鳳娘並不是一個政治家,她並不曉得朝政之中的鬥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是做為一個女人,她天生的充滿了敏感和對危險的直覺。
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之後,看著大家都有了幾分醉意,韓妃讓那些載歌載舞的歌妓們先退下。
一看到韓風出來,秦燕就急忙走了過去,俯耳說道:「韓大人,沐謙心今天晚上又離開了驛站,我懷疑她是不是又要和那些神秘人接頭了。」
韓風正在說著,突然被趙擴打斷了話頭,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嘉王,笑呵呵地看著自己說道:「男人雖然不在乎三妻四妾,可是女人也不要招惹得太多,尤其你看看你自己招惹的那些女人:酈君瑾,是戶部尚書的女兒,管得是錢,若是將來因為你得罪了她,戶部不給錢的話,我倒要看看你的細作司,要怎麼才能運作下去;小舞就不說了,那是貼身的,但是她是從教閱房出來的,若是你得罪了她,她當然不至於在你的飯菜里下一些砒霜毒藥,但是偶爾給你來一些麻藥癢葯,只怕你也受不了吧;回過頭來看看,這個金國郡主跟你倒是有些像是歡喜冤家。男人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你也知道她跟完顏瑾之間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要是因為你跟她走得太過於曖昧,導致完顏瑾一怒之下提兵十萬過江南征,到時候這個黑鍋你背得可不小呢!」
趙擴對於李家的所做所為,一直都看得不太順眼,否則的話,上一次趙眘也不會派趙擴去紹興府處理韓風殺死李玄的那件事情。
韓風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表姐夫喜歡玩鬧,可要說他真的對皇位毫不眷戀那就是純屬扯淡了。身為皇室的子弟,從生下來開始,他們就要對皇位不得不展開一場圍攻,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勝出。
只要關上門來了,這兒就不是王爺王妃,還有細作司的總領,而是表弟表姐和表姐夫之間的關係,相處下來,十分融洽。
韓風推門而出,看了看院子里站著秦燕。
韓風笑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看看沐謙心到底在臨走之前,想要玩些什麼花樣。」
「不管怎麼說,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被韓風抓了把柄。另外去把嘉王給我看牢了,不要讓嘉王跟韓風他們走得太近,如果他們真的接觸在一起,我讓你想辦法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這個兒子……唉……」李鳳娘幽幽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秦燕點了點頭:「找的,都是一些面生的人。」
史定波的那張苦瓜臉,立刻變得十分精彩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倒霉,皇城司送人出去,還能遇到細作司。雖然現在不能肯定韓風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但是史定波也知道,自己以後必須要做得十分小心,才能不被細作司抓到自己的把柄。
如今天色已晚,臨安城四門都已經關閉,最後一批進城的人,正在路上行走著。
一說到皇位的繼承權,趙擴的酒似乎醒了幾分,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皇位?這件事暫且不要亂說。沒有人知道將來登基的是誰。父皇的意思我很明白,他把魏王調到揚州,也就是讓臨安再沒有我的對手。不過,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做不做皇帝對於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來頭是大是小,那都是小事兒一件,但是本少爺從來不給人讓路,你若是想過去,要不然就自己打過去,打不過去的話,就自己另尋路走吧!」那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回過頭來,看著韓風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前面的人就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一起扭過頭來看著敢冒天下之大不為的韓風。
史定波遲疑了一下,喃喃地說道:「最近,韓風跟嘉王走得很近。」
韓風怒極反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在臨安城裡囂張跋扈的小衙內,這樣的話雖然沒有對人說過,但是也聽得多了。沒想到現如今已經當了細作司總領的韓風,居然會在臨安城裡聽到有人如此跋扈地對自己說出這句話來。
韓風苦笑道:「她是金國的郡主,我跟她之間的關係能有什麼改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最近我們倒是很少吵架,可能是因為她快要回去了吧……」
韓風笑呵呵地跟韓妃打著招呼:「我說表姐,你可得把嘉王給看牢了啊。這傢伙要是你不在身邊,不定會瘋成什麼樣子呢。」
趙擴顯然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看著韓風輕聲說道:「你我之間有所不同,其實我很羡慕你。你帶著細作司的那些人天高海闊,想要去哪就去哪,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不像本王成天被關在這個小小的王府里,就算要出一趟臨安城,都得事先跟官家、跟太上皇不知道求多少回,才能放我走一次。你看,魏王不久就要去揚州了,到了揚州他不也是天空海闊嗎。只可憐我了!」
苦笑著嘆了口氣,史定波又接著低聲說道:「皇後娘娘,還有另外一件事兒,不知道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想想北宋的時候,趙光義一朝登上皇位,趙廷美,趙德昭死得都有些不明不白,連同那些朝中的大臣們也都被洗了一次牌。
成王敗寇,贏的自然好說,輸了的,下場未必會好得到哪去。
韓風帶著秦燕和一眾隨從,快步離開了嘉王府,趕著要去驛站那邊和細作司的人會合,隨即查訪沐謙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去和那些神秘人幽會去了。
「不要說這些讓人掃興的話題了。」趙擴笑呵呵地搖了搖了頭,「說點開心的事兒吧,你的那位金國郡主怎麼樣了?聽說自從你們在醉花瀑失蹤了幾天之後,你們倆的關係好像改善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