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草原英豪

木華黎，那是鐵木真的心腹愛將，不僅如此，他也是鐵木真手下四傑之首，並且是蒙古第一名將，後來官封太師國王。

已經在後面吐得有氣無力的秋月白，一聽韓風這句話，立刻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大人，不能這樣。漠北草原你根本就去不得！」

身為使團的正使，葉琛對整個使團有足夠的掌握權。花雪不敢隱瞞這位大人，只得老老實實地稟告道：「昨天晚上，韓風大人說要出去查看一下動靜，只是一去便不復返。」

天色漸漸亮了，汴京城也漸漸平靜下來，葉琛背負著雙手，緩緩走進了花雪所在的營房，開口便是問道：「昨天夜裡，聽說韓風他們出去了？」

韓風一愣，「走狗」？

這時候才想起來，鐵木真手下不但有「四傑」，還有「四狗」。

整個汴梁城就這麼喧囂了一整夜，豹組的官兵沒有一個能夠入睡的，因為他們的大人韓風，這一夜都沒有回來。

木華黎指著韓風之前在巷子口看到的，那個手持馬刀，威不可擋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道：「他叫赤老溫。當年鐵木真大汗，還在少年之時，曾經遭到泰赤烏部塔爾忽台的禁制，幸虧那時候，是赤老溫救了他。從此以後，赤老溫就跟隨鐵木真大汗，隨軍參与所有的戰爭。」

這個名字一出口，韓風幾乎有一種立刻想要拔出匕首，把面前兩個人都給捅死的衝動。

隨著以後數百年，中華大地沉沉入睡，而歐洲人在這些新興科技的開化之下，在中華那些璀璨發明的滋潤下，終於領先了世界。

花雪的心中稍微安靜了下來，便韓葉琛問道：「葉大人，你說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花雪沉吟道：「應該如此。不然的話，以韓大人的脾氣，早就應該回來了。他知道我們擔心於他，現在人看不到，想必是已經出了城。」

韓風看著那早上的晨風，微微吹動鐵木真下頜上的鬍鬚，那些短硬硬的鬍鬚，在晨風中隨著他說話的模樣，微微顫動。

而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被傳頌了多少年，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嗎？

花雪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走著。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就看到葉東風風火火地從營房之外走了進來，進門之後就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大清早，我就出去查訪，卻看到韓風大人和秋月白留下的印跡，根據那些記號，他們所去的方向，應該是禮賓館所在的那條街。」

花雪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大人，放心吧！」

韓風聳了聳肩膀，大咧咧地對鐵木真說道：「我是大宋細作司的總領。」

就在韓風的手指快要觸到靴子筒的時候，忽然間，那幾個鐵木真的手下，有一人開口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叫道：「那幾位，說的可是漢語吧？」

這句話，把韓風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那個人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坐在鐵木真的身邊，低聲用蒙古語跟他交談了幾句，隨即回來看著韓風說道：「你們是漢人，我們是蒙古人。這位是我們乞顏部的可汗——鐵木真。這位兄弟，你的名字是叫韓風是嗎？」

葉琛的眉頭皺了皺，低聲對花雪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馬上帶著你那十名狼組的劍手，還有那個新近加入皇城司的簡懷誅，馬上出城去，搜尋韓風的線索。如果他真的在城外的話，一定會留下一些記號，讓大家知道他的所在。不過，花都尉你要當心，一定要和大隊人馬保持聯繫，我不想找不到韓大人之後，連你也弄丟了。」

說到這件事，鐵木真的臉色就立刻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只是搖著頭，沉默不語。韓風知道自己問的是別人的傷心事，也就不再多說，故意岔開了話題。

韓風放在地上的手掌，一點一點地朝靴筒挪去，靴子里放著那支，他帶來防身的匕首，只要把那支短短、雪亮、尖銳而又帶著劇毒的匕首拔出來，只需要刺破面前這個男人肌膚，他就會毒發身亡。

那個年輕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我叫木華黎。」

果然，那個時候的蒙古人說是一條狗，並不算是什麼侮辱的話，只是代表著他們對鐵木真十分忠心而已。

葉琛頓時皺起了眉頭：「昨天夜裡，很多金兵前去禮賓館附近，捉拿一群蒙古人。難道說，韓風他們被捲入了這場爭鬥？」

韓風的腦海中一片茫然，一瞬間他彷彿穿越了千年。自己還是一個帶著紅領巾的小學生的時候，曾經抱著書本，大聲念道：「一代天驕——成吉思汗……」

韓風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呢？」

韓風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幾個蒙古人，不僅僅是鐵木真，木華黎、博爾術包括赤老溫在內，每個人都有資格被稱為「天之驕子」，在今後數十年的歷史上，他們每個人都立下過赫赫戰功，打下了偌大的土地，征服了無數的部族，沒想到自己一見，就見到了其中的三人。當然，這還沒有算上那個最大名鼎鼎的——鐵木真大汗。

木華黎又隨手指了指另外一位年輕人：「這一個，名叫博爾術。他和我們大汗相識的時候，只是少年而已，那時候鐵木真大汗，愛馬被盜走，博爾術幫助鐵木真大汗追回了那匹馬，從此便加入了蒙古軍，成為大汗忠實的走狗。」

木華黎接著說道：「難怪那些金人，看到你就喊打喊殺的。原來，你是專門去偷他們的消息的。」

韓風反問道：「那，他們為何又要追殺於你們呢？」

也正是這個男人，一手締造的蒙古帝國，才讓中原元氣大傷，江南十室九空；正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發動大軍西征，把中土的火藥，中土的科技帶去了歐州，才促使了歐州後來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葉琛的一句話，便打消了花雪的顧慮：「韓風應該沒有被抓住，他身為細作司的總領，如果被金人抓住的話，就一定會有金國的官員，前來質問於我。現在並沒有人找我，也就是說韓風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韓風不再說官話，反而是用臨安當地的方言和秋月白交談了起來，他知道這些蒙古人，就算木華黎曾經和漢人的商隊通商，學過一些官話，但是也聽不懂，這些江南最難懂、最難懂的語言。

韓風的心中一個狂熱的念頭，不可抑制的冒了上來，仔細看著鐵木真的臉色，一字一句地說道：「留在哪兒，我都覺得不安全。既然你們想要回到漠北草原，不如帶著我一起。」

倒是木華黎用漢語低聲說了幾句：「韓兄弟，我們大汗這一次是被人陷害的。眼下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回到草原上，韓兄弟你呢？你也被金人發現來到了江北，那你現在是儘快回到宋國，還是留在這兒等你的兄弟？」

侵略中原的戰爭，便是由木華黎獨當一面，親自指揮的。

韓風對秋月白說的是：「以你我二人的實力，現在你可以殺死這些蒙古人嗎？」

韓風暗罵了一句，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看了看圍攏在鐵木真身邊的那幾位，便臉上堆起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對木華黎說道：「木華黎老兄，那幾位大哥怎麼稱呼？」

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一盤散沙的蒙古草原凝聚成一個強大的國家，從而開啟了歐州、亞州無數國家的血淚歷史嗎？

木華黎微微笑道：「這幾位都是鐵木真大汗部下的勇士。」

秋月白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實再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現在哪怕面前有隻老鼠，我都未必能殺得死。」

可是，現如今，這個男人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對面，突然間韓風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願望……他想要拔出刀來，把眼前的這個男人捅死在面前。

韓風不由得嘆了口氣，鐵木真的開國四傑，現在除了博爾忽之外，餘下的三位可都已經到齊了。

木華黎居中當起了翻譯，鐵木真便十分平靜地朝韓風問道：「你是漢人，為何金人也要追殺於你？」

看到鐵木真和木華黎有些不明白，便解釋道：「就是那些，專門刺探軍情的，我是他們的頭兒。」

葉琛無奈地嘆了口氣：「韓風這個人做事兒，從來都不跟我們打招呼，他想怎麼樣，就便讓他怎麼樣好了。每一次都是惹出了天大的麻煩，等著別人給他擦屁股，這樣的人，我還巴不得他就丟在汴京好了。」

鐵木真哈哈大笑道：「我們蒙古人刺探軍情，倒是很少用你們的那種方式，通常都是以商隊出入，刺探軍情。」

韓風扭過頭來，冷冷地斥道：「我已經決定，你只不過是個保護我的人，輪不到你對我發號施令！」

以現在鐵木真的年紀，殺死他托雷、窩闊台都不會出生。沒有了他們，蒙哥、忽必烈也都不可能再有，也許，中原就能保住自己的安全。蒙古帝國就不會成為那個橫跨歐亞的超級大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