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斯文的禽獸
第十四章 蘭冰也來了
澳門警司的副司長梁文卓親自前來機場迎接蘭冰。沒辦法，蘭冰是地級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論級別非同小可，自然得由相同級別的人員前來迎接。
「等等。」肖晴忽然出言打斷常天明道，「天明，如果我沒有記錯，最後一把牌，自始至終你都沒有看過你的底牌，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底牌就是黑桃A呢？」
車上，常天明一面駕車一面問肖晴道：「肖晴，你還記得起我們認識有多久了嗎？」
「哦，你能從裘少雄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底牌？」
常天明點頭道：「不錯，裘少雄畢竟還是嫩了點，經過一晚上的賭賽，到最後我已經能夠從他臉上每個細緻的表情準確地判斷出他手裡的底牌！比如最後決定勝負的那一把，我就料定他自認為手裡是一副同花順，底牌不是黑桃9就是黑桃A，不過這兩張牌都在我手裡……」
那廝的話頓時驚動了周圍圍觀的一些人，很快就有人驚呼起來：「肖晴，她真是肖晴！」
常天明道：「也許你不相信，但這是真實的，為了能夠從牌落在桌面上的聲音里分辯出四張不同花色的A，我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
……
常天明嘆道：「買日系車，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哪。」
……
常天明淡然道：「憑的是我這一雙眼睛！賭博，其實靠的就是觀察入微的本領，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
這
堪查完現場，已經報廢的尼桑車很快就被拖走，已經死亡的駕車司機也被弄出來拉往了殯儀館！奇迹般生還的那個傢伙也被警察帶走了，臨走之前還大吃肖晴豆腐，聲稱什麼如果讓他親一下，就不再追究兩人的責任，否則定要把兩人告上法庭云云……
肖晴道：「他的眼神很古怪，和別人的都不太一樣，我想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他！只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常天明連連道歉賠禮，怎麼說也把人家車撞得報廢了，那開車的司機到現在沒什麼動靜，估計是凶多吉少！都出人命了，還是賠個小心為妙。現在可是以人為本的年代了，人命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肖晴凜然道：「這麼說起來，你的師父發爺豈非更加厲害？」
「天哪，她旁邊那人不是香港的小賭神常天明嗎？」
「是啊，他可是常誠的三公子呢。」
常天明不自覺地皺緊眉頭，有意無意地擋在了肖晴身前，這時候不遠處的幾輛車上下來了十幾個大漢，將常天明和肖晴兩人圍了起來。卻是兩人的保鏢趕到護駕來了。
肖晴嫣然一笑，並沒有拒絕常天明的好意。
肖晴和常天明身份特殊，雖然也要前往
常天明道：「我這螢火之光，怎敢跟師父他老人家皓月之輝相提並論？」
肖晴緊張得伸出小手掩住了自己的小嘴，如果不是極力控制，她早已經失聲驚呼了。
那人艱難地鑽出了徹底變形的尼桑車，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居然還有心情回頭重重地踢了那破車一腳，破口大罵：「我操，這雞巴爛車，差點害老子丟了性命，我日他生產商十八輩祖宗！」
這會功夫，交警也趕到了。
「這個嘛。」常天明淡淡一笑，在肖晴面前他沒有任何保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靠的就是它！」
肖晴道：「差不多應該有18年了吧，你問這幹嗎？」
肖晴卻是不服氣道：「明明是你的司機違章駕車，如果不是我們的車質量好，只怕遭殃的就該是我們兩個了。」
常天明和肖晴的身影出現在一家環景幽雅的咖啡廳，在這個晚上，他只想和肖晴一人分享勝利的喜悅。
不過，蘭冰的年輕和美麗仍是讓梁文卓驚艷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內地堂堂地級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竟然會是如此年輕、如此漂亮！漂亮得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港台那些女明星們化了妝，也不見得會比眼前脂粉未施的女局長漂亮多
肖晴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問常天明道：「天明，今晚的賭賽，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你是憑什麼確定裘少雄的底牌是黑桃4，而不是黑桃A呢？甚至是別的花色的A或者9，他手裡也能湊成一副順子，肯定大過你的一對A。」
肖晴避開常天明的眼神，游目前望，忽然間粉臉失色，驚呼道：「天明小心！」
那人一抬頭，正好看到目瞪口呆的常天明和肖晴站在車前，立即吼道：「哎，你這個混球，你是怎麼開車的？你怎麼可以把別人的車撞成這樣，嗯？」
常天明黯然搖頭道：「怕是沒救了，日系車的質量太差了。」
「嘖嘖，郎財女貌，天生一對哪……」
澳門機場。
「當然記得。」常天明忽然回頭望著肖晴，眼神深遠而又迷茫，「總有一些事情，會永遠留在人們心中，難以忘懷。」
肖晴蹙緊峨眉，難以置通道：「你能聽出來？」
常天明也吃驚地瞪大了兩眼，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雙眼，但今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雙眼似乎有些不太可靠……
好半天，常天明才從震驚中首先回過神來，急問肖晴：「肖晴，你沒事吧？」
常天明道：「肖晴，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肖晴道：「都這麼久遠的事情了，你都還記得呀，我可是全忘了。」
常天明洒然道：「那好吧，我送你。」
前往警局的路上
肖晴舒了口氣，秀眉舒展，但心裏終究沒有放下，她始終覺得那傢伙的眼神和舉止讓她感到隱隱有些熟悉。
常天明話音方落，已經嚴重變形的尼桑車忽然從中間彈出一塊廢鐵，從極度扭曲后的形狀依稀可以分別出來，那應該是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常天明和肖晴，以及旁邊圍觀人群看得觸目驚心……
肖晴粉臉蒼白，指了指面目全非的尼桑車道：「他……」
肖晴搖頭道：「這車的質量真差，真不明白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國人會買日系車。」
所幸常天明的坐駕是沃爾沃，在相撞的剎那，左、右、前、上各方向的氣囊均及時彈開，加上兩人都系了保險帶，這一撞也算是有驚無險！
肖晴舒了口氣，心有餘悸道：「我沒事兒。」
「咦，你這小妞不講道理。」那傢伙把目標對準肖晴，剛說了一句，忽然呃了一聲，像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奇地說道，「咦，你這小妞好他媽的漂亮，可不就是經常演電視的那個肖晴么？」
常天明勸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故，責任不在我們，頂多賠些喪葬費就是了。」
常天明和肖晴愕然，所有圍觀的人們也感到愕然，沒想到死裡逃生的超級幸運兒居然是這麼粗魯的一個傢伙
天哪，絕對是鑽了出來，應該是硬生生擠開了變形的車門，從裏面鑽了出來，這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可怕的現實，一個人，血肉之軀，居然在如此烈度的撞擊下，連鋼鐵都變形了，而他卻安然無恙，這是怎樣的奇迹？
有個人居然掙扎著從裏面鑽了出來！
肖晴默然，美目里卻是不可遏止地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來。
肖晴歉然微笑道：「可能是緊張過頭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了。」
常天明道：「是嗎？」
沃爾沃的質量真不是蓋的，在如此劇烈的撞擊下，車體的骨架還沒有變形，車門居然還能打開。常天明和肖晴兩人下得車來，一看事故現場，驚得目瞪口呆，這一撞可謂相當慘烈。常天明的坐駕還好，基本上只是保險杠有些變形，而對面那輛尼桑車卻已經整個變形，車身從中間拱了起來，顯然是主架從中間扭曲了，車頭更是整個縮進了車身，消失不見了。
「18年了，是啊，整整18年了！」常天明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陷入了回憶之中，「還記得那一年我9歲，有一天，隔壁忽然搬來了一家鄰居，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天哪，這美麗的小天使一定是從天上下來。」
常天明吃了一驚，急回頭，一輛尼桑車正扭著8字從前面歪歪斜斜地開過來，常天明猛踩剎車，便已經來不及了，但聽轟然一聲，兩輛車狠狠地迎面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