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聰明的人

趙伏波接過阿薩德園長遞迴來的步槍，順便邀請他一起去自己與阿扎姆突蘭沙蘇丹共用的宮殿。

「要不說學者們，比起那些宗教笨蛋們是太有見識了！」

他只是看著自己的妹妹——阿法芙，臉上飛起了彤雲，就算是面紗遮住，但她的眼睛可不再如同一個青年武士那樣。最少這時，她看著阿扎姆突蘭沙蘇丹的時候，眼神之中卻帶著些羞赧。

阿薩德把「馬丁-1式步槍」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甚至他還試著如同操縱弩弓一樣端起來。甚至他一眼就發現了，框形標尺與前面準星的關係。目光之中，掩不住的是某種激動。

「哼，你是個不信真主的混蛋，我該相信你說的嗎？」

因此很自然，當真正的學者們，遇到了他們喜歡的生活環境，喜歡的自由研究的地方時，就不會肯再留在這兒。

與「瘋子伊瓦」相比，阿薩德園長顯然要正常得多。但與「瘋子伊瓦」一樣，他同樣被趙伏波手中的「馬丁-1式步槍」所吸引。趙伏波隨手關上保險，披卸下輪式彈倉，接著會把步槍遞到阿薩德手中。

僅僅一個回合的交鋒，大王子奧都拉合門就給了趙伏波這樣一個評價。可不懂英語的他，並不清楚自己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大……大……閣下，您手中的這個叫步槍的，會發出雷鳴一樣聲音的東西，是您老師製造的嗎？」

「或者，我有榮幸邀請諸位，前往我的宮廷之中宴飲。奧都拉合門王子殿下，如果您願意的話，您會在那兒看到您這位看起來非常漂亮的表弟，像我們曾經在學園裡那樣，好好教訓一下我！」

在此刻的阿拉伯帝國，一個女人並不就算是哈里發的女兒，也不可能有什麼「自由戀愛」之類的選擇。更加不幸的是，生在帝王家裡的姑娘，無論她再如何優秀，她的未來總與父親的某種目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瘋子伊瓦大概是被叫瘋子的時候有些多，所以做起事來的時候，多少就有些瘋狂。此刻，他根本不管周圍有些什麼「大人物」，只關心著他的試驗器材的他，直著嗓子叫起來。

「唔，這不重要！不過我保證，您與我的老師一定會成為好搭檔！」

畢竟阿薩德園長此刻依然還是巴格達朝廷的官員，雖然處處透著新奇的趙伏波對於他來說，極具研究的吸引力。但他還是悄悄拿眼睛去看大王子奧都拉合門，與「瘋子伊瓦」，拖家帶口的他，就有著許多的顧慮。

其實他不知道，趙伏波已經打算回去，叫伊瓦寫下整個巴格達，所有如同他一樣瘋狂的學者。然後在自己離開的前夜，或邀請或綁架，反正一個都不留。而且他相信，那些有了宗教就能活的人，不需要這些學者。

「這個傢伙不簡單！」

大約剛剛除過「瘋子伊瓦」與阿薩德園長，沒有人如同學者們的眼睛一樣那麼毒辣。他們在房頂上找到了趙伏波步槍射入的彈孔，大長徑比的滑膛槍子彈，在房頂上的木樑上，打了一個大洞。雖然那不過是四方的，只有大約100毫米粗細的檁條。但想要在上面鑿出這樣一個洞，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瘋子伊瓦」顯然並不是一個懂得謙虛的人，他的模樣引起了阿薩德的注意。

與其把這些學者留給這些科學白痴浪費，不如替自己去研究，不如讓他們這些當世最聰明的人，去做馬丁老師的助手。至於那些「宗教狂——科學白痴」們，他們的死活與他趙伏波沒什麼關係！

「伊瓦先生，我向真主發誓，等你到了索科特拉島的時候，一定能夠得到比這些東西更好的試驗器材！」

「我……我非常榮幸，可是……」

「這叫馬丁-1式步槍，而我的老師就叫馬丁！」

「奧都拉合門王子殿下，我想阿薩德園長當然可以與我們一起去。我聽說這位園長曾經是你和阿扎姆突蘭沙的老師，我們宋人最講究的就是尊師重道，您不會這一點面子也不給吧！」

「好搭檔，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伊瓦我更加優秀的學者嗎？」

與阿拉伯帝國其他蘇丹一樣，這種研究都是秘密的情況進行的。如果想要在極端的宗教環境下保護這些研究，一個瘋子或者其他什麼名號總是少不了的。從這個角度來講，哈里發木思塔辛如此做，也不過是維護自己政教合一統治的基礎。

無論宗教如何嚴格，天生愛美的女人們，對於展露自己的美麗總是有著天生的嚮往。尤其當阿扎姆突蘭沙蘇丹，向她發出如下的邀請時，下面的變化是令大王子奧都拉合門吃驚的。

看到大哥的目光，阿法芙公主轉過臉去，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對於趙伏波的無理與蠻橫她並不喜歡，但那句可以「不蒙臉」的話，卻使她有著一種莫名的嚮往。

「阿薩德園長，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誠心誠意的邀請您，與我們一起到城邊上，我們的住處去。我保證到那兒，您將看到更多使您感興趣的東西。而且奧都拉合門王子殿下，會與手下一起去。我猜您也會願意看看，伊瓦先生被如何安頓。」

「真的嗎？我們現在就走吧？喂，你們這些傢伙，把我的東西保護好，你們知道這樣的東西……」

大王子奧都拉合門知道在學園裡，自己已經一敗塗地。失去了瘋子伊瓦與阿薩德園長這件事，倘若父親知道的話，還不一定會如何對付自己。

斜著眼睛看著趙伏波，一付頗看不上的模樣。瘋子伊瓦挖苦起人來，一點也不輕。看得出來，作為一個學者，平時他是沒時間說這些俏皮話。倘若有一點空閑的話，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伊瓦倒是個頗有意思的傢伙。

趙伏波的邀請大約算是一種恭維，甚至他都沒有向阿扎姆突蘭沙蘇丹請求，就自己拿了主意。可見在這群人里，他絕對不是一個需要別人拿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