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歐洲羅曼史
第58章 老淚縱橫時
「這裏不要人，把人都趕出去，我要靜靜！」
殺趙旭，趙無極始終捨不得。唯一的想法，就是打散他的軍隊，把他抓回家永遠關起來。在他來看，既然已經解決了趙旭的勾結蒙古人的問題，或者也算對得起更祖列宗了！
趙無極知道，那是蒙古人的賽因汗拔都建立的金帳汗國。他想要尋找武器，可地下除過屍骨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他只好攥著兩個拳頭，要去那兒與賽因汗拔都拚命。
因為趙緯南與趙伏波父子行事手段，可以說是不謀而合。自己父子終歸是不如他們父子，不然為何自己爭不過兄長，兒子爭不過兄弟。
呂氏聽得出來趙無極聲音里的悲涼，心中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流下了淚水。但一輩子從來沒有敢於違拗丈夫命令的她，卻也不敢呆在這裏。
她小聲的哭泣起來，心中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家裡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兄弟不明不白的死了，而
「這件事，凱里木城主的兵顯然是不夠的，或者科總督……他太遠了……那勃撒羅的總督巴哈依呢？」
想到這些，趙無極眼中的淚水更盛。他回過頭來，臉面向牆壁。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到被子上。
「唉，大哥啊，兄弟不才，沒本事恢復大宋，現在連家都管不好，連兒子都教成了奸侫，唉，大哥啊，你說說兄弟還留著這條命何用之有啊！」
「你們肯在這兒勤聽著老爺喚，不要到他叫人的時候，沒個應聲的！唉……老爺是個模樣……老天爺，這可怎麼辦……」
「呂氏，我……我沒事的……你……你且出去，我還想再歇息一下……」
說到趙旭與蒙古人勾結的事情，趙無極那是死的心都有了。要說呂明的事情，或者不至於如此，但與蒙古人勾結，在趙無極心中，就如同青樓之中的妓女那樣不堪了。
《孫子兵法》這是趙家兄弟必須精通的東西，無論趙緯南、趙無極兄弟，還是說趙旭、趙伏波兄弟，這都是他們不得不完成的一部分學業。此刻回味起來，趙無極心中頓有恍然大悟之感。
呂氏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失去了兄弟早已經讓她五內俱焚。倘若丈夫再有個好歹的話，她的這一條命卻又留在這世間為何呢！
「是的老爺，過些時我再來！」
地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屍骨，看那服色都是大宋的子民。更遠處，一頂金色的大帳卻矗立在雲端。
一點亮光在眼前亮了起來，這使趙無極心中多了一些欣慰。昏迷之中，他似乎一直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走著。天空里的雲，就像是沉重的鉛塊那樣，沉重的幾乎要跌下來。
呂氏黯然應了一聲，帶著一屋子的丫頭、個人、大夫離開。出了門，卻吩咐兩個得力的丫頭。
「是夫人！」
「謀定而後動之，恰合孫
兩個丫頭應了一聲，在門外站住。而呂錯的吩咐與嘆息聲附帶著窗戶傳來，趙無極不禁又把臉擠成一團，眼淚狂涌而出。
此刻的趙無極算是完全理解了趙伏波，知道為何那些年他不爭。
聽著這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哀哀的哭泣聲，趙無極搖了搖頭，儘力放緩自己的聲音，好使它聽起來比較平衡。
「老爺，瞧您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哪，短短几天的工夫，可連鬍子都花白了呢！您……您可要保重啊，不然……不然……怎麼辦哪……」
「老爺，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不然的話……不然……」
甚至他心中為了這個想法而高興，因為倘若賽因汗拔都殺掉自己的話，那麼趙旭因為殺父之分，或者就
趙無極儘力忍住心中的那股子呼之欲出的，想要哭泣的慾望，咬著牙又吩咐了一聲。
當光明映入眼帘的時候，趙無極看到的卻是自己的髮妻呂氏。而此刻的她，頭髮居然如同三娘一般變得花白了，這使趙無極心中一酸。可他不能把呂明已經被兒子殺了的事情，告訴給呂氏聽。
莫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為到傷心處，試想此刻趙無極心中的悲哀。固然他沒有胸懷大志，不想著什麼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但他趙無極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與那些豺狼為伍不是。
顯然，告訴趙伏波，一心想要回大宋的趙伏波絕對饒不過勾結蒙古人的趙旭。甚至趙無極聽說，趙伏波正在積聚力量，等一切有了定數之後，便回大舉回國。而憑他的本領，既然在整個阿拉伯帝國，包括歐洲來的十字軍都不是對手的時候，大宋那邊的敵對勢力，自然也不會是對手。
可是路總也
趙無極眼角上的流淌下一些淚水，不知是為了呂氏，還是為了自己。心中則在罵著自己沒有，這麼多天，居然一點解決此事的辦法都想不出來。
尤其此刻看著她滿眼的關切，甚至她的關切使她原本漂亮的眼睛，這時眯起來的時候，都帶著一些重重的紋路。
「不，我是個男子，倘若哭成這個模樣，還不讓別人笑話死了。萬事皆有解決之道，便是怎生想個辦法，把此事辦了。或者抓得著旭兒，便把他關進家裡，讓他們永遠不再見人，或者這件事就解決得了！」
躺在床上的趙無極緊咬著牙，聽著妻子的呼喚，他卻不敢把涕淚滿面的臉轉過去給她看，心中湧起深深的愧疚。作為一箇舊式的男人，趙無極看不起女人，一個家裡的問題也不該要女人來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