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年十七歲
第一百一十章 壞爸爸和好媽媽
唐大書記一聽李秘書的彙報，臉色鐵青的一把扣了電話，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反天了啊？這個欠收拾的小兔崽子，他陰沉著臉，連外套也沒穿，就快步出了房往樓下去了……
開什麼玩笑，我哪敢打他啊？不知被他多『兇殘』的報復呢，唐瑾的小心肝兒都顫了。
老張反正是不鬆手，真要砸了車，車損傷倒不是什麼大事，可唐書記的面子傷不起啊。
在三個女人的低言淺笑中唐生卻進入了夢鄉，耳畔間……還回蕩著她們的歡笑……
柳雲惠不以為然地道：「這叫父子天性吧……你十七歲的時候不也勾搭上我了嗎？」
羅薔薔、唐瑾搶在右邊扶他，唐生卻笑了笑，「媽…我沒事的…我爸過來了……」
柳雲惠含著眼淚，哭笑不得的，這就是我的寶貝兒子，你的口才越來越好了啊！
「我說，張叔，你真行啊？」唐生苦笑著，他流了不少血，這陣沒太大力量掙扎了。
親父子啊，血肉連心，這是我兒子的血啊，即便是唐大書記，這一刻也忍不住了。
聳聳肩，唐書記道：「好吧，不說這些了，但是關於那個女孩、我重申我的立場……」
「我……」唐天則脖子都紅了，一拍大腿嘆口氣，「老婆，必竟時代不同了，對不？」
看見兒子那蒼白的沒了血色的臉時，唐書記穩健的步履不在穩健了，眼神就變的驚怵了，目光移下去看到兒子右邊褲角下還在滴血，他的目光就更獃滯了，這個小蠢貨，你和你老子置什麼氣啊？我太陽了你老媽的……我們的唐書記在心裏大暴粗口，心窩裡卻是又氣又疼！
遠處救護車呼嘯著，似朝這邊過來，一輛奧迪也在這時到了招待所門前……
柳雲惠點點頭，托著兒子的頭把它挪到
不明白這一點的都是蠢豬，因為在窗戶口看的不光是小人物，也有當官的，試想李秘書對當官的敢用這種口氣發話，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小小李秘書不算什麼，可是唐書記呢？
「是時代在進步，是你兒子的思想跟上了時代的步伐，所以他初中就開始禍害女孩了。」
「噯……我好久沒見兒子了，晚上我和他睡好不好啊？」柳雲惠裝的很正色的模樣。
「你在、說我呢吧？」唐天則額頭上擰起了肉疙瘩，和唐生這個表情時一模一樣。
羅薔薔急忙搖手，「處長，我、我不行的，根本就不行……」這種活兒萬萬接不得啊。
救護車在近處停下來，幾個醫生搶步下來，李重峰、羅薔薔一起幫忙扶了唐生上擔架。
唐生露出笑容，「要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令我怕的和敬愛的人，那就是我偉大的母親。」
「老婆，其實、我的意思是、慣可以，但起碼要有個限度，是吧？不能太出格嘛……」
醫院里，唐生趴在原來的病房裡……我TMD上午才出院啊，怎麼下午又進來了？
唐天則翻著白眼，「柳處長，這是我們對孩子教育上的失誤，承認不？你卻還慣他？」
羅薔薔的奧迪衝到停車場時，唐生正和司機老張糾纏在一起，老張也倔，抱著死不放。
「……看啥啊，趕緊上車去醫院！」唐天則沒好氣地道，先大步往羅薔薔的奧迪車裡鑽。
與此同時，招待所正樓上，不少人也聽見動靜，紛紛推開窗戶朝外面張望了。
「好了老婆，晚上來招待所吧，我給你接風洗塵……」臨走前唐書記提出了『要求』。
呃，柳雲惠就低聲嘟嚷了一句，「你心硬，你別去啊？」抹了淚，她也跟著鑽進車去，羅薔薔快速啟動車子，調頭就走，一場鬧劇看的樓上窗戶里的人們莫名其妙的，真沒看懂。
「張叔，你放開我，我撿那個東西，我不亂來的，我就是撿撿那塊磚頭啊！」
關就關吧，啪啪啪……關窗戶的聲音密集的響起，但窗內的人們都在張望下面……
「老公，不要對咱們的兒子有偏見，薔薔和我說了些事，我認為兒子進步了，成長總要有個過程，我們做父母的要體諒孩子，當然，你可以繼續黑著你的臉，我呢，繼續寵溺他。」
唐天則扁了扁嘴，嘆服了，「老婆，我最後說一句，唐生有你這樣的母親，太幸福了！」
「看什麼看？噯……就說你們呢……都給我把、把窗戶關上了……」
「翻吧，你就是砸我一頓都沒問題，反正砸車你是別想了。」老張拉著他不放手，還朝三十米外大門口的李重峰喊，「李秘書，你快點過來啊，要不喊一下唐書記去，快點！」
這一刻，李大秘書的淫威極盛，讓所有的人知道，事關唐書記？那就不能看了啊……
唐生就不理他了，左右瞅了瞅，見停車場邊上的花池裡有半個磚頭，他就走過去，老張眼尖，也跟著過去，把他一把給揪住了，「唐生，千萬別衝動，好不好？要冷靜啊，冷靜。」
柳雲惠秀眉軒動，「我哪敢啊？你是大書記，我是小處長，你不還是一家之主嗎？」說到夫妻倆鬥嘴，唐大書記沒有一回贏過老婆的，兒子就象她媽媽了，那張嘴忒是歹毒了。
「爸……說實話，
柳雲惠嫣然一笑，伸手給丈夫整了下襯衣領子，美眸柔柔地望著他，「唐書記，我們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一直存在分岐，但這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我依舊那麼深沉的愛著你，你要做個孩子眼裡的『壞爸爸』，我管不著，但你不能阻止我要做個孩子眼裡的『好媽媽』。」
「我出格了嗎？我收拾他的時候也是會下狠手的，可是你兒子皮厚啊！基因好啊！」
羅薔薔和唐瑾在床側陪著他，唐瑾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羅薔薔也一樣。
「會嗎？有這種事的話我來處理，你是大書記，要忙大事，這些瑣碎小事交給我……」輕描淡寫的就把唐大書記嘴裏『很嚴肅的問題』說成了『瑣碎小事』，柳處長的立場堅定啊。
再不叫人來真攔不住了，唐生褲腿兒的血還在滴滴呢，這叫什麼事啊？
「打住、打住！」柳處長果斷的開口，「你的立場三年以後再『重申』吧，現在不需要。」
柳雲惠掩嘴輕笑低啐一句，「德性！」望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她的美眸中有濃的化不開的情絲，每次看似自己鬥嘴勝出，但其實都是他在表達對自己寬容的愛，那是份深沉的信任。
「柳雲惠，羅薔薔，你們放開他，我看著他砸我的車，我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唐生，這個真不能給你，你別犯混啊，你想想，你爸可是市委書記，對不對？」
「睡不著，今天見到我親愛的老娘了，我太興奮，無法入眠，老媽，我要枕你腿上！」
我們的唐大書記眼眶裡淚光，嘴唇抖著，
「這個、不大好，」唐書記搖頭，「十七歲的少年不能和母親睡了，你不來，我休了你。」扔下這句話，唐大書記得意地笑了，然後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這刻他展示了丈夫的威信！
車一停，柳雲惠、羅薔薔、唐瑾都飛快的跳下車，從大門口到停車場三十米遠的一段血跡路，看得她們的心都揪著，唐生的右褲腿兒都給血滲透了，柳雲惠她們的心都似給刀剜。
順著唐生的目光，停車場的大家都看到雪白襯衫的唐書記正大步流星走過來。
救護車也在這時進來了，李重峰招著手，讓車往這邊來，此刻，招待所的場面很歡樂。
進到病房柳雲惠坐在了床邊，伸手摸摸兒子的額頭，「兒子，睡會吧，臉色很不好看。」
李重峰開始往停車場跑，抬頭看見正樓不少打看的窗戶，他邊跑邊伸手指著窺探者。
「啊……我、我……阿姨，我、我更不行的啊……」唐瑾雙腮都羞的赤紅了。
爸，媽，我永遠愛你們，我會是你們的好兒子，我會給你們爭氣的，你們拭目以待！
唐天則無奈的伸手攏住了愛妻雙肩，用力握了一下，「我的老婆啊，你兒子……唉！」
唐天則的臉色相當難看，再看到路上的血跡時，那臉色就更難看了，他的心也抖顫了。
「唐生，我不會放開你的，你怨恨我也行，你要是砸了你爸的車，這個太過份了！」
李重峰正要過去，卻看見羅薔薔的車到了，忙揮手讓武警把自動伸縮門啟開讓車進，他一邊拔打唐書記的電話，「……唐書記啊，您您下來一趟吧，唐生在院子里呢，要砸車！」
唐書記咬著牙，也是氣笑不得的，本來一腔怒火的下來想要煽他幾個大嘴巴的，可是到了近前
唐天則濃眉蹙了蹙，「老婆啊……他們才上高中，他們才十七歲啊，你有沒有搞錯？」
「屁……就會耍甜嘴，你知道你老娘捨不得打疼你吧？下次啊，我讓薔薔替我煽你。」
最後唐瑾、李重峰一起跟著上了救護車，柳處長才鬆了一口氣，美眸轉向丈夫唐天則。
在夢裡，唐生夢見了唐瑾，又夢見了臉上有和祥笑容的父親，和無比親切的老媽！
曾經一些沒被改變的東西，過了今天之後都悄悄的改變了，這一點唐生心裡有數。
最終在離兒子還有五步遠的距離處，唐書記邁不動步了，他站住了，他凝視著兒子。
「過獎了老公，我是他母親，我給他愛，你還吃醋啊？」柳雲惠朝丈夫展示如花笑靨。唐天則苦笑了，得承認，在新一輪較量中自己以慘敗而告終，再討論下去還有意義嗎？
柳雲惠在車上就看見路上的血，眼淚又落，我的傻兒子啊，多大點事啊？你犯得著嗎？
「張叔，我說了我要砸車嗎？我是那種人嗎？快放開我啊，我和你翻臉了啊？」
柳雲惠嬌笑起來，這趟來江陵的收穫很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啊，兒子的變化太牛了。
唐天則瞪眼了，「老婆，這個問題很嚴肅，你想啊，你兒子要是搞大女孩肚子咋辦？」
病房門外，唐大書記和愛妻柳大處長靜靜站在樓廊，一起望著窗外的世界，醫生說兒子問題不大，就是失血有點多，輸點血養養就好了，住院一兩天就沒什麼事了，他們才放心。
柳雲惠笑著轉頭又望向唐瑾，「……小瑾，要不你來？」她多少有點逗唐瑾的意思吧。
「兒子你傻了啊……」柳雲惠搶步上來，扶住了臉色無比蒼白的兒子，心疼得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