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然就是死

「伯爵先生，請把十字架給我。我相信我接觸的時候不會冒出火焰，也不會發出慘叫，這您盡可以放心！」

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的笑容斂去，他沒有想到，當綺麗爾公主聽到那個東方的異教徒魔鬼后，居然會轉變她的看法。此刻的談判，似乎已經變了味道，變成了命令一般。

綺麗爾公主的微笑卻幾乎要帶來相反的效果，因為即不怕聖水又不怕十字軍的，恐怕就只有地獄里的撒旦本人了。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再遞過去十字架的時候，已經驚懼到了手腳冰涼臉色鐵青的程度。綺麗爾把那個漂亮的十字軍拿在手中端詳了一下，心中想著該如何讓他們明白，自己絕對不是什麼惡魔。

綺麗爾公主的強硬讓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感覺到吃驚，他也不大明白原本的談判，怎麼變成了命令。

愚昧實在是一件頗耽擱人的事，許多時候對於鬼神之類的傳說，大家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看法，事實上這不過是求得心理平衡的手段而已。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此刻，卻已經因為綺麗爾公主的話，開始懷疑起教廷給趙伏波的定義了。

「殿下，您……」

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看著綺麗爾公主和藹的神情，對於她是惡魔的這種想法，已經不大相信了。轉手把「震天雷」遞到神甫手中，向帳篷外動了動下馬。這時一旁的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大概看到神甫小心翼翼的模樣感覺到好笑，他接了一句。

「感謝您，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原本我們的確是來談判的，因為愛德華王子殿下打算簽署《大憲章》，只是在內容上有了一些改變。基本上來說，將來各城都會有議會，議會也不再僅僅只是貴族們討論事情的場合。不過現在我想談判已經成為不需要的事情了。作為愛德華王子的朋友，我已經答應他，英格蘭會按他想要的模樣來做事。而且我相信，我丈夫會讓你們所有人都答應的！」

「是的，原本我是準備來談判的，但我的丈夫已經來到歐洲，那麼就不存在談判的可能。你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服從命令，不然……不然就是死！」

當然，無論神甫帶多少法器，對著綺麗爾公主念多少遍聖經，唯一的結果只有兩個字——扯蛋。甚至當綺麗爾公主喝完了用聖水沖泡的感冒沖劑，臉上泛起一陣紅潮的同時，也依然沒有絲毫「現形」的打算。甚至當她看到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胸前掛著的，經過所謂「神聖」程序的帶有鑽石的十字架時，向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嫣然一笑。

心中如此想，但對於綺麗爾公主的話他卻又不能不應。因此只好拽拽那個隨軍的神甫，要他與自己一起進入帳篷。

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與隨軍神甫剛剛來到帳篷門前，就聽到裏面傳來綺麗爾公主的聲音。

「你，你不是諾丁漢的郡長菲利普馬克嗎，你怎麼會在這兒！」

「伯爵閣下，倘若您要是找人來給我驅魔的話，那未免就有些太過於愚昧了。而且感冒沖劑用聖水沖泡倒沒有什麼，但可加別的什麼玩意，你知道那會吃死人的！」

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這時顯得神氣活現，他向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馬馬虎虎的行了個禮。

綺麗爾公主笑著點點頭，因為聽到趙伏波來到歐洲的消息，她的臉上不知不覺有了更多的笑容。至於說眼前的危險，還有所有的問題，她早已經不放在心章。

這讓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有些發急，倘若綺麗爾公主沒有被惡魔附體，這個神甫在這感冒沖劑里加什麼葯傷到了公主，那路易九世皇帝陛下，絕對饒不過自己的。尤其還得防著一點，那就是東方的那個皇帝，如果真的如同綺麗爾公主所說的，並不是什麼惡魔的話，就憑他的本領，大約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換句話說，傷了他的妻子與自殺有什麼區別呢！

「公主殿下，您不是說要進行談判么！」

「是的大人，正是我。現在我的身分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郡長，我是愛德華王子的特使，奉命陪同綺麗爾公主與您談判！」

「神甫，不必擔心，它會爆炸，但要是扔在一個深坑裡，稍稍躲開點就不會有事的！」

「伯爵閣下，我命令您接受這一切。記得這不是懇求，這是命令！」

四武士中的河流隨著綺麗爾公主的手勢，有些不大情願的掏出一枚震天雷遞到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的手中。

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直到這時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公主殿下來的目的，只是他不明白他們打算談什麼呢？

「我知道你們看到那些不懂的東西感覺到害怕，恐怕這幾天我在城頭上布置的那些武器，也讓你們認為那是魔法。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一點真正有用的知識。我們用來攻擊你們的那些震天雷，不過是陶土的殼子加上一點火藥製造的東西。如果你們知道製造方法，甚至你們自己也造得出來！」

西蒙德蒙德福特直到這時才注意到了諾丁漢郡長菲利普馬克，他是認為這個善於鑽營的鎮長的。倘若不是他的消息，自己也不必率領軍隊來這兒，在交戰之中又死傷了那麼多人。

雖然綺麗爾公主依然有些得病的鼻音，但她說話的時候神智清楚，口齒伶俐，甚至她的話里還帶著一些嘲諷的味道。這讓西蒙德蒙德福特伯爵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朝一旁的神甫拋過去一個詢問的目光，後者表示出一個他也不清楚的模樣。

「當然不會，尊敬的公主殿下，請您相信我對於您的尊嚴，絲毫也沒有冒犯的意思！」

「瞧，這就是震天雷，叫你的神甫拿出去，然後點燃上面的火捻之後，扔進一個深坑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