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輕重難分清

「用火箭，用火箭……！」

士兵們舉著盾的步兵們一個個從雲梯車寬寬的鋪著木板，而又釘著橫檔的樣子上向奔跑。與普通雲梯相比，雲梯車的樣子要長得多，這樣坡度就變得相對平緩一些。最少盾牌不會成為礙事的東西，只消把它舉在前面，雲梯車兩側的木板也能夠替他們擋得住射來的射枝。

城頭「雨點炮」的射擊噴射出來一團團的白色煙霧，金屬彈丸超越音速發出尖銳的叫聲。大家或許以為火炮的聲音來自於爆炸的力量，而事實上那是因為彈丸以及那些熾熱的火藥燃氣衝破了音速造成的響動。與它們比起來，聲音要「文靜」得多的，是被人把一大把火捻點燃后，被拋向天空里的「霹靂炮」。

大約大宋海軍之所以沒有把這種武器發揚光大，大約只是不懂得爆燃與爆炸的區別。前面說過，僅僅一字之差火藥武器的威力就差了何止千百倍那麼多。大概也可以說，也恰是這一字之差，就讓大宋被蒙古人滅了。

而這就牽扯了趙旭對他手下的一個重要命令，那就是所有的火器，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那麼誰也不準輕易動用。畢竟，隨後可能來到的，還會有來自巴格達的大軍，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一仗還要打很久呢！

被射中的士兵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只這一波箭雨，就把城頭上的士兵清除了一片。這時塔樓頂上的越旭慢慢從城垛後面伸出腦袋，看著那可惡的東西，他發出吶喊。

隨著趙旭的喊聲，一篷篷的箭雨已經到達了城頭。正在張弓對付近前步兵的那些士兵一時不防，兜頭被射了個正著。聽到趙旭喊聲的士兵剛剛抬起頭，立即被射中的它們，在羽箭帶來的巨大力量下后飛去。儘管是羽林鎧系列的鎧甲，然而那些箭樓上射出箭枝的顯然是些強弓硬弩。

雲梯車，是一個三角形的車輛。上面並排是三架並排的梯子，而且可以一直伸到城頭的位置。就在趙旭用「雨點炮」與「霹靂炮」打擊那些給城頭士兵造成大量傷亡的箭樓時，這些雲梯車卻已經靠近了勃撒羅城。這不能不說是趙旭對於戰場上目標輕重不分的一標誌。

當他發現了雲梯車的靠近里，卻驚訝的發現，無論「雨點炮」又或者說他的「霹靂炮」都已經沒有辦法再也不帶給那些「雲梯車」什麼傷害了。這讓城下的敵軍歡呼起來，畢竟這是34000人的決死攻擊。當這種雲梯車終於可以靠上城牆的時候，希望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趙旭驚愕的看著那些箭塔，已經衝到150米左右的箭樓，它們已經停了下來。成群的箭枝劃過空中的時候，在汽燈發出的白熾燈光下如同襲來的雨點。而他們左右，是一些雲梯車以及攻城車，它們還在頑強的向城牆靠近。

「雨點炮、霹靂炮，給旭爺我毀了它！」

好在箭塔就在這成片的火焰之中被完全消滅，雖然大火沒有直接燒到它們，但它成片的彈丸落在附近，混合了燈油的瀝青彈製造的火焰也就越來越高，相信無論誰人處在這種境地下，都是要慌了手腳的。

看著雲梯車上成群的正在奔上城牆的敵軍，城頭的士兵中間多少有了些驚慌。畢竟他們的人數較城外的敵軍要少些，要是被這些傢伙佔了城牆，再想保住勃撒羅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有箭來襲！」

大家一定會奇怪，那麼勃撒羅城頭趙旭的守軍，為何不用「震天雷」呢，那玩意只要幾棵，相信就擋得住巴哈依的手下登城了。

城頭上的士兵用那些前面扎了油布的箭枝，只在一旁的炭火上一晃，就引燃了火頭。成群的火箭向雲梯車射去，只是雲梯車兩側都掛著木板，一時半會想要阻止他們登城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成片的「霹靂炮」拋出的炮彈在地下爆炸，固然它們不可能直接把那些箭塔炸成如何，但大片的火焰卻那箭塔包圍在那其中。前面說過，趙旭用瓷罐裝上瀝青，比起阿拉伯人這時的「瀝青彈」那是要高明得我了。只可惜他並不懂得把用火藥引爆與引燃，因此那些炮彈依然是撞擊之後留下一片大火。

很自然「雨點炮」的被火藥激勵的炮彈速度更快一些，只是相對來說，它的準確不大好。畢竟青銅鑄炮，對於趙旭而言並不可能達到過於精密的程度，而且這時的技術也不可能有太高的精度。在趙旭失望的目光里，那些「雨點炮」打出的彈丸，倒是在落下時，對地面的士兵造成了一些傷亡。那些高大的箭塔，卻幾乎完全沒有擊中。

比起上一波的射擊，這一波的「雨點炮」的射擊是讓人失望的。就如同隨後的幾百年期間，攻城往往使用的是那種可以把大量彈丸與火藥拋入城中的臼炮。這在火藥技術傳出中國來到歐洲之後，就是立即出現的東西。不過趙旭雖然有了些銅炮，但想要提高準確度，那實在還需要很久之後才可能達成。倒是那些大宋海軍用拋石機製造的「霹靂炮」要好一些，它們的散布因為拋石機使用的時間而相對經驗要豐富的多，而且這種東西也比較好控制。

火舌順著木製的箭塔向上攀援而上，依然不斷被拋來的火油彈使火勢不斷增強。偶然有一枚、兩枚命中箭塔，只會讓箭塔上的人更加驚心。然而這時箭塔上的弓手已經無路可逃，他們尖叫著不顧可能在下面摔斷腿，從高聳的箭塔上跳下去。然而就算是僥倖讓他們完好落地，火焰也很快讓他們變成一個個在地面上亂竄的火流星一樣的東西。

這時代的戰爭是如此殘酷的，步兵們看著它們，使勁掀著那些雲梯車向城頭靠近。眼睛爬雲梯的教兵們的攻擊顯然已經失敗，許多穿著土黃色斗篷的人，倒斃在城下。不過趙旭在這一次的戰鬥指揮之中，顯然也沒有能夠分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