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信息的時代

因此，當趙旭攻佔勃撒羅的消息被來到薩萊城的商人，傳到賽因汗拔都的耳朵里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光景。這時，賽因汗拔都正帶著他的炮隊，洋洋自得的前往大將軍蒙哥以及旭兀烈的營地。

而且他們還不知道，黃沙城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也不明白那些事情會帶來一些什麼樣的後續反應，以及所帶來的巨大後果。這當然會影響他們的戰略抉擇，也即現代所說的，沒有信息就沒有正確的決定，也就必然會滿盤皆輸。

就像此刻正遭受攻擊的勃撒羅一樣，面對阿扎姆突蘭沙蘇丹手下炮手的攻擊，他們挺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他們的精神就會因為猛烈的打擊而崩潰。

在歷史上，蒙古人西侵的時候，使用的所謂「回回炮」，根據那個「炮」字，就可以說明他們也許使用來來自大宋的火藥技術，而這就是最原始的火炮。面對當時什麼也不懂的阿拉伯人，自然是百戰百勝了。倘若說什麼「移屍做山」來攻城的話，未免不合邏輯。畢竟當時蒙古人總人口有多少，就算他們有僕從國的軍隊，又哪裡有資格來談什麼「移屍做山」式的攻擊呢？當然這是不笑的猜測而已。

而後一種，已經是當時世界上最快的消息傳遞手段了。畢竟，就算是「八百里加急」傳遞的信息，也不可能比信鴿的飛行速度更快。更不可能與華夏島正在向周邊，以及勢力範圍所及之處鋪設的「光報」系統，而那已經是另外一個時空的產物了。

師志冬與姐姐師詩在羽林庄的經歷，很是讓他長了見識。最少他這兒的所謂「霹靂炮」全都是裝在四輪大車上的，到地方進行簡單的安裝，就可以迅速展開並進行火力壓制。除此之外，他這兒的東西還有著一定的特色。例如，因為製造與試驗，他弄明白了「獨彈」的威力更大，而且壁厚更厚此摔不破的威力也會更大。因此，蒙古軍隊的「震天雷」以及拋石機拋射出去的炮彈威力，要更大一些。

這就是師志冬遺憾的事情，雖然他功成名就，但倘若為了繼續高陞的話，就需要與所謂的黃金家族發生「姻親」的關係。可直到現在，他成了「蒙古炮軍」的領袖時，卻依然沒有辦法與黃金家族的人任何人物發生姻親的關係。

這樣的配置，讓他的「蒙古炮軍」，徹底成了攻城拔寨的主力部隊。或者說沒有他的話，攻一座城的代價，那絕對是非常巨大的。但只要有了他與手下，那麼攻陷此刻的這些阿拉伯帝國的城市，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畢竟，倘若用那些10公斤重的炮彈轟擊的話，那麼沒有哪座城市可以堅挺下去。

此刻成了萬戶候的師志冬當然積善成德，自己的官位倒沒有影響更多的人，但自己的行為切斷了與趙旭的商路，已經使許多人不滿了。大約他只是直覺之中感覺到，而全然不明白他的行為砸了多少人的飯碗，斷了多少王公大臣的財路。最少沒有衛生紙用的人，已經開始感覺到極大不便，所以每天解手的時候，總是要詛咒他句的。

不管怎麼說，此刻蒙古人有了「蒙古炮軍」！

在這個時代里除過華夏系統之外，消息的傳遞是很慢的。比方從黃沙城這裏傳遞消息到賽因汗拔都那兒，會非常、非常晚。畢竟他們只能從那些來來往往商人們帶來的消息打聽一些事情，又或者說從他們的探子傳回來的「飛鴿傳書」里得到些消息。

最少欽察汗國騎兵的羽林鎧系列的鎧甲、滑輪弓、中華槊都來自於蒙哥大將軍的營地。雖然他們不過是個營地，但營地之外因為商品的集中，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專門從事商務的帳篷小城。而那裡許多的商人，都是來自欽察汗國的都城薩萊城的。

這事實上也是欽察汗國第一支炮隊的萬戶候師志冬，常常會受到背後惡意中傷的原因。兩樣也是這一次，賽因汗拔都帶著他去拜訪蒙哥大將軍與旭兀烈親王的原因之所在。那就是使用一些小型彈藥，來換取更多的商品。要知道蒙哥那裡的商號，可是與費萊凱島直接開通的，他們的產品倒是從來沒有缺過。

隨著這種詛咒的增多，整個薩萊城中對於師志冬不滿的人也越來越多。畢竟砸人飯碗這種事，還是干少些比較積陰德。而全城（全國）的人詛咒，卻很容易形成規模效應，最後讓他斷子絕孫。

可惜隨著這些好處，師志冬也帶來了麻煩。那就是欽察汗國的都城——薩萊城的商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趙旭斷了薩萊城的供應，這讓那奢侈品的數量大為減少。甚至因為貨物的稀少，商人們都極力的抬高了價格。倘若不是來自蒙哥大將軍方面的商人，只怕這薩萊城再想獲得那些華夏島商品，就變得相當不可能了。

這些事情師志冬固然不必去管，但作為欽察汗國的大汗，他賽因汗拔都卻不能不管。正如同前面所說，這是他來這兒的目的。他帶著的僅僅只有師志冬與潘建安的「蒙古炮軍」，這是一支5000人的軍隊，配備了100台拋石機。不能不說，師志冬是個很聰明的傢伙，他的「蒙古炮軍」僅僅只裝備了射程最遠的拋石機。

當他們靠近了蒙哥大將軍的營寨時，這裏的情景不能不讓他們驚訝。除過軍營大門正對的那條寬路之外，其餘地方全都是不知道來自哪兒的那麼多商人。距離幾里之外，那裡的吵吵嚷嚷的聲音，都讓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當聽到這吵嚷的聲音時，賽因汗拔都斜了一眼師志冬。

雖然他不能批評眼前這個對自己還算是忠誠，但骨子裡野心不小的傢伙。但此刻薩萊城裡的經濟，卻因為他而開始滑坡。只看這裏的商人就該明白，為何薩萊城越來越蕭條。而沒有了這些趨利商人在的薩萊城，也就沒有了工作，沒有了收入，沒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