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星空下獨白

趙旭對於母親沒有多少感情，尤其在因為他與師詩的事情殺掉呂明之後，他與母親之間變成了某種帶有敵對的態度。大概母親也猜到自己殺了他的兄弟，因此對於自己總是冷淡而又帶有許多防備的。

「我明白了，二郎伏波那個小子，早就存著回大宋的心呢，不然的話……」

儘管魏臻大聲叫喊，卻並沒有一個去攔趙伏波。無奈魏臻只好拍馬沖向前面，把趙伏波一下子從飛火燃天獸的背上撲了下去。然後死死抓住，再也不鬆手！

趙旭有些絕望了，這時他的戰馬已經倒在了地下。如果不是跟隨在他身邊的向個騎兵死命的保護，如果不是他們阻擋著騎兵們的踐踏，恐怕趙旭早已經成了鐵蹄下的肉泥。幾匹戰馬雄壯的身體，替趙旭擋住了炮彈爆炸時的彈片。他與幾個手下縮在馬屍中間，等候著死亡的來臨。

「鈺兒！」

趙旭自從羽林庄受到攻擊，然後伏擊勃撒羅總督，防禦勃撒羅、奇襲黃沙城，他一直都做的不錯。僅僅只有火藥武器的趙伏波在亞丁的時候，也不比他做的更好。這體現了三娘對他兄弟多年的關心，以及教育的成功。可她從來沒有想到，越旭與趙伏波長大之後會因為爭霸而成為了敵人。也許對於這件事來說，倒不是什麼三娘看不透這件事情。只是她大約沒有想到，趙旭會向她下手。雖然不過是誤傷，但她終究是命喪趙旭的手中。雖然在她死的時候三娘並沒有怨過誰，甚至她以為她給趙竑已經還完了債。

「現在還想這些有什麼用，能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現在連父親恐怕也都已經死了。至於母親，她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回味著這幾年發生的一切，記得趙伏波剛買來馬丁的那天，如果不是趙伏波來的太快，只怕當時就得了手了。那舒鈺兒也不會是趙伏波的人，按老人家話說「妻賢夫禍少」。只可惜當時趙伏波來的太快，也是從那一次開始，自己才認識到趙伏波一向都是深藏不露的。

「那麼現在呢，還會有人來救我嗎？有的話恐怕只有香蓮那個傻丫頭了！……唉，有的時候真不明白她，難道她不懂得，我不過是……」

這時的趙旭已經不再懷疑他的命令，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他難免不被炮彈炸死，又或者到了天亮的時候，被阿扎姆突蘭沙蘇丹的手下抓住。自然自己這條「大魚」，又是阿扎姆突蘭沙蘇丹用來向趙伏波獻媚的寶貝。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被那個有著「水蛇腰」，但又有著狐氣的女人吸引住了。只是那個女人已經許久不見了，當時趙伏波前往亞丁去救那個來自大宋的蒲家的少爺。

「哈哈，舒鈺兒真的很漂亮，只是我得不到，別人卻也得不到了。我真想看看伏波面對那具焦屍時候的模樣，哼，死前縱是驚為天人，死後不也是一具臭皮囊么！」

爆炸……又是猛烈的爆炸，人和馬被氣浪高高的拋起來，人的慘叫與馬的長嘶混織在一起。將近20000名騎兵的攻擊，在10000火槍兵以及「飛燕Ⅲ型弩炮」的打擊下，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大批的騎兵在爆炸下被掀下馬來，又被散亂了陣形的騎兵，他們受了驚瘋跑的戰馬踩死。

這些事情是躺倒在馬屍上，被炮彈震得暈暈沉沉的趙旭腦海之中飛快掠過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他只是突然之間回想起來這切。似乎眼前想這些事情更加重要，倒是與前面阿扎姆突蘭沙蘇丹手下的戰鬥不那麼重要了。

當趙伏波看到那樣的情況時，他悲呼一聲就想要撲進樓里去。

「唉！這就是我的命運么？」

那天顯示的大槍的威力，以及隨後他做事的智謀，讓自己與父親趙無極都大吃了一驚。在疾風莊裡，被他挑去了飛火燃天獸，誰能知道他會用一桶獅子尿來挑馬呢。而誰又能知道，飛火燃天獸居然是那樣的一匹寶馬良駒呢！從那時起，趙伏波就如同一隻漸漸長成的老虎，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裝成一隻小貓。

此刻在勃撒羅城中，趙伏波手下的槍騎兵與幽靈軍已經清理了勃撒羅宮廷附近的敵軍。可是趙旭放的火這時已經燃燒到了四樓，雖然魏臻已經派了人設法進去救火，然而這時火熱已經極大，很難及時撲滅。這時根本樓上的燈光信號顯示，舒鈺兒她們已經上了頂樓。只有那兒還可以避免灼熱火焰的炙烤，然而那也讓她們獲救變得更加困難了。

「唉，說起來，終究還是那個斷了腿的馬丁厲害，當時我怎麼沒有想到去把他買回來呢？」

想到自己在底層放的火，想要讓舒鈺兒在受盡煙火的煎熬之後，慢慢的被烤成一具乾屍。感覺自己將死的趙旭心中，的確是有著一份快意的。他儘力抬起頭，看著勃撒羅城頭後面那閃動的紅光，他臉上居然換上了一付笑臉。大概儘管要去死了，他也會保持著這笑容的。

「這真是一個恐怖的黑夜，原來在戰場上夜晚會讓人如此恐懼！」

「抓住他，抓住他……」

科技園裡發生的一切，隨後自己臉上傷疤的由來。都讓自己和父親明白，趙伏波的勢力正在飛速成長。尤其當他上了費萊凱島之後，他的勢力就不再受到控制與制約了。也是從那之後，趙伏波開始了他真正的拓展。從他買到馬丁到他得到費萊凱島，不過僅僅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現在想起來，他那一年到手的金錢與力量，比他那麼多年得到的總和還多。

看著滿天的星斗緩緩旋轉的模樣，趙旭解嘲似的想著。

因為民中的羞愧，趙旭都沒有好意思往下想這件事。香蓮對他雖然有著地位的嚮往，便她總算對自己還是忠誠的。不像是舒鈺兒，心中始終只有趙伏波一個。想到舒鈺兒的時候，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有了一絲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