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張眼看世界

「哼哼，勃撒羅失陷就嚇成這般模樣，倘若我要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把你嚇成是什麼模樣呢！」

但趙旭身邊的人也不少，如何看不出他的意思呢。賀齊在這種場合里並不多話，他時常只是悄悄拿眼睛觀察。除過趙旭與賽因汗拔都的交談之外，潘建安作為趙伏波的敵人，自然更是他關注的重點。

賽因汗拔都可是見過勃撒羅城的防禦水平的，那樣的防禦他當時想過，就算是蒙古兵也未必攻得下來。與木刺夷派的山中之戰，只是讓賽因汗拔都感覺到有些憂慮，還遠到不了難以攻陷所程度。但趙旭的勃撒羅，不但布防嚴密而且遠程火器很多，甚至他還知道阿拉伯人曾經攻擊過，但卻無功而反。

這是一個中國人幾乎永遠沒有改掉的毛病，即便是後來朱元璋恢復漢人天下的時候，依然是要打敗了陳友諒與張士誠。在古代，這是一家坐天下以及中華領土為一統的習慣所致，但在民國已經不能說的那個時代里，我們也看得到，容不得異己，聽不得不同意見。

那麼強的實力，如何被別人攻陷的呢？如果說能夠攻陷勃撒羅的是黃沙城的那伙人，那麼他們的力量就深不可測了。雖然在這酒宴之上，有著烈酒與美女的若隱若隱的曲線，這些使人熱血沸騰的東西，但他依然禁住心底里有一股深深的寒意。

「哼，你這個沒用的南蠻，想來投靠我們大汗，居然還擺出這樣一付嘴臉。看將來大汗……」

隨著一場酒宴下來，賽因汗拔都與趙旭的聊天漸入佳境，慢慢的他們有了更多共同的話題！

趙旭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一些腦袋不大靈光的欽察汗國的將軍心裏對他還存在鄙夷。

雖然這一次欽察汗國的將軍們在木刺夷派的山中很吃了些虧，但他們對於漢人依然是看不起的。甚至這包括了潘建安，作為漢人別看他是欽察炮軍的主帥，可是蒙古將領對他還是頗為看不起。一來他是漢人，二來他還有一些漢人的臭毛病。例如，出賣自己的兄弟，蒙古人是不屑於去做的。

與賀齊一樣在觀察，但表現卻完全不同。哈桑一直在與蒙古的將領們喝酒，大約他的阿拉伯人的外表，總能夠處蒙古的將領們想起事故刺夷派的那些敵軍來。一來二去，他們與哈桑之間就喝出些味道來，甚至在酒場上很有一種仇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看起來趙旭與蒙古人只會結盟了，像他這樣縱然賽因汗拔都有招攬之心，都不敢把話說出口了。倒是那個潘建安那個小崽子，他可是主母娥吉塔妮要殺的傢伙，我是不是想個辦法弄死他更好一些呢？」

事實上哈桑喝的酒與他們喝的酒是不同的，蒙古人的酒里不但是純粹的烈酒，哈桑還放了些葯，讓他們過不了太久就要發發酒瘋才成。而他自己喝的酒，裏面兌上葡萄汁，雖然外觀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但那酒精基本沒什麼什麼度數。

儘管在與蒙古將領們拼著酒，哈桑的小眼睛依然時不時的掠向趙旭與賽因汗拔都。他想看看，自己的葯下得如何。而且他與他們的座位相距不遠，一些話音也進到了他的耳朵里。

儘管哈桑心裏在想著這些惡毒的事情，但他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胖臉蛋子堆出的笑容，幾乎要把他的兩中小眼睛完全擠得不見了。

「哈哈，趙城主您是在說笑么，您如此強大的軍拋，無論出現在哪裡，不都是英雄俊傑么！哪會用得著我來關照您哪！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依舊做我們的盟友吧，只不過趙城主此刻離家在外，倘若有些不便或者說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

「失陷？勃撒羅出失失陷，趙城主您不是開玩笑吧，勃撒羅……」

不過賽因汗拔都可不是這麼看趙旭的，雖然趙旭說話的聲音挺大，但他可是用扇子遮住了自己部分表情的。賽因汗拔都如今擁有了整個欽察汗國，看法自然也與身邊的諸人不同。

大一統固然不壞，但對內容不得異己和不聽取意見，造成的是中國一個個王朝轟然倒下。這裏的問題就在於，我們中國人的眼睛總是看在自己身邊那點事上，同時思考也僅僅局限於自己身邊那點事上。如果說歷史告訴過我們幹什麼，那就僅僅只有一句話——張眼看世界！

「可不是，勃撒羅城失陷了，被我們城中的一個小賤人吃裡扒外的給賣了。唉……如果不是那個小賤人的放……所以趙旭集合才來這裏向大汗您腆顏求助呢！」

賽因汗拔都的神情，一絲一毫都沒有躲得過趙旭的目光。他算是看明白了，勃撒羅的陷落著實把賽因汗拔都嚇了一跳。心中冷冷一笑，搖了搖大扇子，倒是有些得意。

賽因汗拔都的話說的是客氣的很了，這讓蒙古諸將為之側目。但又僅僅只有潘建安不這麼想，從趙旭一一言一行上就看得出來，他哪裡是來投靠的，分明來這裡是有什麼打算的。而且作為與趙家有血海深仇的潘建安而言，他對於趙旭那是恨之入骨的。

「潘建安是欽察炮軍的主帥，我們不是聽說過，過去是那個師志冬么，那小子去哪裡呢？」

只要想想勃撒羅的城防，他就得自問一聲，攻陷勃撒羅的力量得有多麼強悍才成。倘若是蒙古的城市，受到這樣強悍的力量攻擊時又該如何呢？這是賽因汗拔都剛剛想到的事情，基於這個考慮他不得不問一聲，攻陷勃撒羅的是哪一股勢力呢？倘若說是阿拉伯帝國的軍隊，那麼阿拉伯帝國還是不要去打的好，因為根本沒有可能戰勝。去了黃沙城一趟，賽因汗拔都感覺此刻的阿拉伯帝國已經與過去完全不同了，如果說過去蒙古人還認得阿拉伯人，但從現在來看，有了那個「阿拉丁——阿卡德大帝」之後，整個阿拉伯帝國已經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