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不要地盤

「大汗說哪裡話來，這不過是些些小事，倘若將來蒙古軍再攻木刺夷的話，趙旭倒也是很有興趣與他們交交手的！」

賽因汗拔都的欣然應允，讓趙旭不禁搖頭扇子高聲長笑起來。他知道，此刻便是自己要提出價錢的時候，如果現在不說的話，回頭倒不大好說了呢。

「與木刺夷族交手，我看我手下的火槍兵們還是有些用處的。只是如果我能夠協助蒙古大軍拿下整個木刺夷國的話，那麼我能得到什麼呢？」

「呵呵，大汗，英明如您竟然不明白裏面的事情嗎？他們正是希望我們兵分多路，好讓他們分而擾之。如果我們分兵過多，就恰恰中了他們的奸計。只是究及木刺人的巢穴，卻是不得不分兵，至於為何，那更是一件顯而易見之事呢！」

事實上蒙古人的作戰方法，恰恰可以克制這時歐洲、阿拉伯帝國的重騎，以及如同大宋一樣的步兵。但他們根本不是自覺研究出來的軍事作戰技術，不過是從生活實踐中得到的作戰技術。就彷彿藝術是生活的升華一樣，他們根本不會自覺進行研究與進化，所以被歷史淘汰，將會迅速而又是必然的。

「趙城主此言，拔都實在是感激不盡。如果您能率軍一起圍攻的話，那麼為我兄弟報仇之事，便是十拿九穩的了！」

哪知道此刻的賽因汗拔都完全會錯了意，趙旭根本不在乎地盤。他想要的是在將來，能夠得到蒙古軍隊的幫助，得到趙伏波的地盤又或者是乾脆回到大宋去，顯然賽因汗拔都的這個建議，就有些不大合適了。

趙旭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賽因汗拔都，因為趙旭恰恰說到的是重點。起先，之所以分兵圍攻，即是想要一舉消滅木刺夷人。哪知道木刺夷人不但抵抗激烈，而且還因為熟悉地形可以四面出擊。那麼如同趙旭所說的那樣，只一路突進，攻破木刺夷人的鷲巢。就算有些殘餘，趕到山外蒙古騎兵怕過誰來。此話說清，賽因汗拔都暗嘆了一聲。他們蒙古四王打了一輩的仗，倒沒有看破這一點，枉送了親王旭烈兀的生命。

唏噓之中賽因汗拔都狠飲了一杯，趙旭知道親王旭烈兀的死，對於蒙古軍的士氣打擊非常嚴重。因此他倒是已經替蒙古軍相好了報復的手段，只是想看看蒙古人將來願意出多大的代價來報復木刺夷人了。

這樣的話讓趙旭快樂起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蒙古人也懂得，不除木刺夷人必然無法進軍阿拉件帝國。既然他們明白這個道理，那趙旭的打算大約實現起來並沒有多少困難。不管如何，都要滅了趙伏波的黃沙城再說。因此，趙旭再度搖搖扇子，依舊擺足了所謂儒雅的架子之後，才又說起話來。

「這麼說來倒是要感謝大汗您的，只是在黃沙城住得久了，那裡聽怕住不大習慣。如果我們大家合作攻木刺夷人的話，只怕我軍的補給不大夠。而且如果我們大家將來可以一起打下黑衣大食的話，那麼或許我們受些累也就值了！不然的話，我只怕蒙古軍不好攻下木刺夷，將來那個魯莽的二郎伏波來了，卻還不知道要鬧出怎生的事呢！」

「哈哈，這件事說明趙城主實在是太不了解我們蒙古人了，對朋友我們一向都是非常大方的。不若將來我們幫助趙城主在黑海海岸附近找一處地盤，到底也好長期駐紮。」

「恰是如此，大汗，您一點也沒有聽錯。所謂不能分兵，那麼長驅直入，只要滅了他山中巢穴，將來他們到山外的平原上，難道倒會使親王您擔心么。」

「唉！看起來趙城主在炮軍的運用上實在是別有心得的很，如果我軍再攻木刺夷人的話，有趙城主這樣的人定然可以旗開得勝！」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趙旭的話倒是制止了賽因汗拔都的唏噓，雖然此刻兩人可以說已經是說到一處去了。正如同別人所說的，話不投機半句話，他們兩個算是話有投機的。只不過賽因汗拔都還要回去再與大將軍蒙哥與親王忽必烈商量一下這件事，另外他還想要知道一下，趙旭的要價到底有多高。

賽因汗拔都當然知道事實上趙旭此刻的情形不大好，失去了勃撒羅肯定讓他勢力大為受損。一路之上因為擔心趙伏波的追兵，恐怕也沒有佔據什麼地盤。那麼此刻對趙旭來說，還有什麼比地盤更重要的呢？

「趙城主，您適才說到誘之以利，擊之於計卻如何說呢？這句話……」

聽著賽因汗拔都的詢問，趙旭心中陰陰的鬼笑。

趙旭微微一笑，卻並不應賽因汗拔都的話，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趙旭的打算，他根本沒有打算幫助蒙古人打木刺夷人。賽因汗拔都提了一句不見趙旭回應，也就把話題重新轉回到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情上。

趙旭有決把話說一半留一半，以探探賽因汗拔都的意思。畢竟蒙古人攻勃撒羅城的心有多堅定，那麼他們就會願意付出多少代價。而代價才是趙旭想要東西，至於地盤么，正如同他與哈桑所說的那樣，要麼回大宋爭于下，要麼去君士但丁堡。黃沙城那得要看蒙古人如何做，倘若他們不願意與趙伏波為敵的話，那麼恐怕將來就只有去君士坦丁堡了。

帶著這種想法，趙旭就不能不多試探兩次，得到一個確定的結果，他才敢真正做些什麼。

「趙城主，您不既然說不宜分兵，但又為何要說不得不分兵，如此說起來……如果能夠詳細講的話，趙城主請您相信，我們都會感激不盡的！」

賽因汗拔都放下酒杯，趙旭的論述顯然引起了他的興趣。既然木刺夷派盤踞的山脈必然要被攻下來，那麼現在聽聽趙旭的想法就沒有什麼壞處。

「你們這些個蒙古韃子，懂得什麼叫計謀，話說文一些就聽不明白，也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打下來那麼大韁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