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也許能合作

解決完了這件事，趙旭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大伯死了，父親死了那麼他與趙家，再也沒有什麼聯邦，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按說以後他可以更加隨心所欲的為所欲為，然而偏偏此刻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輕鬆的感覺。仰首看著星空，趙旭背著兩隻手，在這山腹里鬱鬱蔥蔥的大樹遮掩下慢慢的踱著步。

在戰場上，哈桑的情報機構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只好把這件事托給賀齊，此刻在這木刺夷山中，能夠自由行動的只有蒙古軍以及趙旭的軍隊。木刺夷人的軍隊被命令在各地駐紮，隨後聽從命令行動。

「好吧，我看我們是要想些辦法的，趙城主，凡事不可太過於悲觀，但也不能只想好的一面。倘若此次我們兩家大軍合作，依然戰那個趙伏波不過的話，趙城主，您想過後果嗎？我們蒙古人了不起回大漠去，但您呢？」

「唉，我們事情沒有做好，誰能知道……算了吧，只等殿下到了，受他的罰也就是了！可恨趙旭當時……」

師詩死了，趙緯南也死了，趙旭的心情是複雜的。原本他是指望可以拿趙緯南來做人質的，至於師詩那是內心之中的妒火所致，原本他的打算不過是讓師詩好好的受上一番凌辱。好出出自己被他們姐弟出賣了的怨氣，哪知道今天的師詩去過去可有著天壤之別，到了趙旭後悔的時候，卻什麼也來不及了。

事實上親王忽必烈想的，是如何吃下趙旭的這支力量。當然，此刻趙旭手下有5萬多軍隊，外加數千匠人以及家屬的力量，吃掉他的勢力並不容易。趙旭也肯定不會樂意這樣的安排，如果按照哈桑與他的計策，那是要藉助蒙古人的力量回大宋。

哈桑說的時候，他頭一次展示了他器起來的模樣。只不過他哭起來的時候，與笑起來的時候何其相似。都是小眼睛一眯，彷彿沒有了一樣。倒是賀齊，他是武裝看到的生死自然要多了許多。

「趙城主，我看你也不必太過於耿耿於懷，既然他們與我們道不同，將來肯定會發生衝突，所以……」

「老爺死了！」

「罷了、罷了，不說了罷，下面行事要小心此！」

不過因為親王忽必烈是從戰略高度看些事，所以他們才可以繼續合作下去。倘若是趙伏波的話，那自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沒用，只好進行決一死戰才是真的。他那種人是絕對不可能合作的，因為他與馬丁目光，已經不是戰略的層面，甚至可以形容為歷史的層面。

因此當賀齊與哈桑知道了趙緯南以及師詩的死訊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因此，兩人頭一次悄悄見面，甫一見面哈桑就落下淚來。

也就是說親王忽必烈的著眼點出自於戰略高度，而趙旭的著眼點出處於戰術需要。這一區別將造成他們看問題的角度，以及最後的結果完全不同。

趙旭輕輕頜首，親王忽必烈的話說到了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與趙家是恩斷義絕了。而且看趙伏波的模樣，將來不論是趙家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擋他實現他的目標。

親王忽必烈的話立即就勾起了趙旭更重要的心事，他把剛剛的那一點感慨完全扔到了一邊。而且他立即就想明白，親王忽必烈這是一個關於合作的試探。那麼，趙旭會如何回答他呢？

此刻的賀齊與哈桑，都還在鷲巢之外的營地里獃著。畢竟鷲巢那是「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地盤，在沒有打敗趙伏波的時候，就對他有什麼動作未免有些太過於愚昧了。因此趙旭不過只帶一小部分火槍騎兵，作為他自己和親王忽必烈的衛隊，大軍全都駐紮在鷲巢之外。

可惜此刻兩人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原本作為夾擊的內應木刺夷人叛變了，自然他們兩人要在趙旭的軍中作為內應存在。因此對於趙緯南的死亡只好佯裝歡快，一點悲傷的情緒都不可以流露。

親王忽必烈聽得出趙旭語氣里似乎包含著些無奈，他這時開始展示他的戰略思維思考的結果。

「是啊，親王閣下，他與我們道不同也，看起來這一場大戰是不得不打的！」

「賀龍衛，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主母娥吉塔妮，我聽說她率領了一隊人馬在蒙古軍當面打仗，這裏的事情要緊著告訴他，可不敢讓她再加鷲巢里去。不然的話，誰知道那裡面的人會做什麼事情！」

畢竟，發展科技、施行法治、威震四夷，那絕對是一個具有相當歷史性的，長遠的目標。並不是一個蠻族的領袖，也不是一個叛族的漢奸可以明了的事情。就算是他們再聰明，目光也絕對不會穿越時空看到千年之後的結果。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沒有人的目光比穿越者更長遠。

且不說娥吉塔妮知道了丈夫以及姐妹的死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此刻她還沒有回到鷲巢，也不知道賀齊的通知能不能及時碰到她手上。這件事隨後才會有結果，此刻完全佔據了上風的趙旭，不知道為何，卻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大概她迫死的全都是自己真正的親人，所以心中的感覺難以言明。

聽了賀齊的話，哈桑收住了自己的悲傷。他知道此刻是最緊要的關頭，倘若一個不好他與賀齊都被趙旭發現了的話，那麼趙伏波進攻的時候，就缺乏足夠的助力。收了悲傷的哈桑展顏一笑，固然看起來難看，但也不是全無效果。刻意放鬆心理之後，哈桑的腦袋又活躍了起來。

親王忽必烈靜靜的跟隨在他的身邊，一路之上似乎趙旭的智計總讓他吃驚一樣，也許那樣的反應會讓人認為他是個笨蛋。事實上，一個對天下有著雄心壯志的人怎麼可能是笨蛋呢？事實上，他一點也不笨，他與趙旭所謂的智計，不過在於戰略以及戰術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