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法律衝突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相對於曼弗雷德來說，他必須向「狀師公會」提交關於這個問題的討論。隨後將引起的是議會將把這個問題提交給諸如「大法官公會」、「律政部」以及諸如「工、農、學、商、兵」等等協會進行討論表決。最後議會現進行立法，然後才會有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

作為陪審員，事實上多數時候，是以道德為基礎來考慮問題的。比方說，這裏曾經的那些官員們，在審判的時候往往因為他們的作為，牽扯到了普通百姓的最基礎的道德情感而被判有罪。量刑是法官的事情，但罪名字確定下來的時候，就算是宋慈也沒有辦法拯救那些人。

就像今天的案子，陪審團會因為他們最基本的愛國主義，而有很大的可能決定月烈這個蒙古公主有罪，而不論她是不是一個間諜。倘若法官不宣判月烈的絞刑，那麼面對的就一定是「華夏帝國」皇家的抗訴。即，華夏帝國皇家在認為法官作出的判決、裁定，確有錯誤時，依法向法院提出重新審理要求的訴訟活動。

這真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才能寫成的「有容乃大」啊！

「陪審團是否已經有了決議！」

「無罪！」

「依照《華夏律》的規定，華夏人有自由出行的權利，而且我當事人有權利不解釋他出行的原因。至於蒙古皇族的首飾問題，同樣屬於我當事人的私有財物，我當事人有權利不說明她所持有的外國財物的來源！……」

不管這些立法如何，但在夔州的法制宣傳的確起到了大作用。畢竟百姓們知道，一個人有沒有罪不再僅僅只是官老爺們說了算的，而是在於陪審員說了算的。就此一條，就讓夔州這裏的百姓們的心，立即就轉了方向。

他知道《華夏律》是一部相當公平，但又絕對嗜殺的法典。而且，往往是重罪名，而又輕來歷懲處的法律。比方說貪酷之罪，貪銀百兩以上者絞，並處沒收直系親屬所有財產。受賄百兩以上者絞，並處沒收直系親屬所有財產。事實上，腐敗之罪基本上都是絞刑，區別在於殺的人數多少，以及是否沒收直系親屬的財產，沒收直系親屬財產的多少上有區別。

至於月烈，應該說她是在《華夏律》那嚴酷的手上，從指縫漏出來的一條性命。如果不是曼弗雷德遵守《狀師守則》的話，那麼可以肯定，就算陪審團在側，月烈依然會被絞死。因為「華夏帝國」皇室，將不會允許有違「中華民族基本道德準則」的判決出現。因為，「華夏帝國」公民的切身感受，才是「華夏帝國」皇家以及政府真正會關注的事情。

「謝謝在狀師，謝謝你，沒有你的話……」

被告欄里的月烈則喜極而泣，今天她按照曼弗雷德的要求，穿上了新宋裙，盡顯姑娘們青春靚麗。加之她那帶雨梨花之貌，而這顯然也博得了陪審團的好感。因此一句無罪，月烈就當庭獲得了完全的自由。

他們不會在意其他國家的人如何看，還是那句話，因為只有「華夏帝國」的公民才給皇室以及政府交稅，其他國家的人與他們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憲法》里就規定，不允許把其他任何國家的皇室、政府以及個人的利益，置於「華夏帝國」任何一個公民的損失之上。

這些事情，被請來的夔州百姓充當的陪審員們是不懂的，因此控辯雙方的辯論，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法治宣傳。檢控官與狀師曼弗雷德，都在拚命向這些昨天可能還是個種菜的老農解釋，這些法律是多麼嚴格的一件事。

古人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許多狗官與昏君把這都當口號喊了。那麼現在百姓們有了新的選擇時，他們知道他們該去支持誰。可以這樣說，趙伏波與大宋朝廷的爭奪，還沒有開始輸贏就已經被定了。

殊不知在他那個年代，有那樣一種偏見，甚至造就了「屁民」這樣的稱呼。因為沒有一個法官，肯聽屁民的意見，也許這恰是那許多有悖於人倫的判決出現的原因。例如，在他那個年代里，處女是可以賣淫的。而且出了問題的時候，只需要振臂一呼「我父乃叉叉」，所有一切問題全部就不是問題。

究其原因，就是總有一批「磚家」在說，民主是一人漸進的過程。所以一切不符合法律，甚至不符合人倫的問題，都成了中國人必須包容的問題。

當解除了誡具的月烈，帶著無限的歡喜朝著曼弗雷德發出感激的笑容。同時她心中也在感激，曼弗雷德並沒有泄漏她的身分。打贏了官司的曼弗雷德，並沒有多少喜悅。他明白他碰到的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因為《狀師守則》並沒有規定這樣的情形，而這是一個法律衝突。

在這裏的辯論之中提及的法條可以看得出來，「華夏帝國」對公民的嚴格保護。而這些權利是寫在《華夏律》的《憲法》之中，也就是說「天授權利」幾乎無法被改變，而且任何違反憲法規定的法規與行為當然無效。

作為法官的宋慈知道，對於官員的腐敗「華夏帝國」是絲毫不手軟的。而且往往因為腐敗之官，影響到所有直系親屬的生活，因為往往還要背「忤逆」這個在道德最深重的枷鎖。為何是「忤逆」而非是「不孝」呢，那是因為貪腐官員的父母，肯定不會願意他成為貪官的道德水準的推定。而之所以沒收直系親屬的財產，則是因為「養不教，父之過」。

最初陪審團制度在「華夏帝國」推行的時候，有人提出過固定陪審員制度，理由是小民們不懂得法律，只會憑他們的道德感進行判斷。但結果在討論之中，因為無法提出能夠100%確定，絕對不會出現貪腐現象而被否定。倘若馬丁看到眼前夔州百姓們組成的「陪審團」的反應時，他一定會感覺到欣慰的。最少說明一點，許多事情並不像別人所說，中國的百姓們就是笨蛋，不配享受有民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