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要靜待時機

喝的臉上有酒暈的諸人，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用他們帶著血絲的眼睛去看新上任的監國——親王忽必烈，他們心中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因為很明顯趙旭是個漢人，但倚仗著他的武力，就殺了這麼多的蒙古人。

事實上，這件事對於已經正式擔任的監國的親王忽必烈，那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這樣的反應親王忽必烈早已經料定，他猛然間拔出腰間的火銃，衝著大殿的上面開了一樣。

在宣布這個消息之前，親王忽必烈就只恨一個人。諸位肯定以為他恨的是趙旭，事實上他恨的人是他自己。

親王忽必烈的一席話即終，大殿里變得鴉雀無聲。昨天趙旭手下的火槍騎兵，攻打那些不肯臣服的將軍的營地時，那隆隆的炮聲以及成排施放火銃的聲音，早已經讓所有的蒙古親王以及將軍們為之震驚。在他們看來，那已經是不得了的威力，可經親王忽必烈一說，他們才知道，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響亮的槍聲在大殿之中迴響著，因為聲音無處傳播，它們在撞擊了牆壁之後又產生了嗡嗡的迴響。在密閉空間里的槍聲，比之在室外要響得多。這也是在室內靶場里，要使用保護聽力的護具的原因。

在這草原上已經飄起雪花的，寒冷的天氣里，在溫暖的大殿上飲一杯美酒，絕對是一種享受。親王忽必烈希望他下面宣布的兩人消息，讓臉上多少已經有了酒暈的人，不要有什麼過大的反應才好。

「哼，就你們這個模樣，還想要重新找回自尊。我告訴你們，昨天的槍火根本算不得什麼。知道城外紮營的班禿帶來了什麼消息嗎？賽因汗拔都的10萬大軍，讓人堵在欽察薩萊城裡，一天之內殺了個乾乾淨淨。你們昨天所見之事，不過是孩子們的玩意！」

「更可怕的是那大宋的濟王趙伏波的手下，屠戮賽因汗拔都10萬大軍，降服蒙哥父子的也是那人。所幸此刻他還遠在西方的回回人那裡，只是我已經不敢想象，倘若被他得了大宋，只怕我與在座諸位，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哼，你們都只道我面對槍火就委曲求全，我要說你們這些人，已經眼睛都翻上天，全都是些不懂事的笨豬！」

就這樣想法，已經足夠親王忽必烈喝悶酒了，但可憐的是他臉上還不得不裝出一付喜悅的模樣。事實上，此刻真正喜悅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哈桑與賀齊。顯然，這一次的忽勒台大會舉行的很「成功」。殺了兩個蒙古王子，又殺了許多的大臣與將軍，雖然人數並不多，但重要的是在以後蒙古人就不會那麼齊心。

「哈……」

「呯！」

「我怎麼那麼蠢，看不出來趙旭是什麼何等樣的混蛋，就把他給帶蒙古汗國來了呢？這一下，他可以借口他的軍隊是保護王都之軍，不參与向南宋的進攻。而且在都城裡，又看押了各個親王與將軍們的兒子……哼，教什麼狗屁治國之策，還不如直接說是入質于朝更簡單！」

親王忽必烈看了一眼那些略略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心中對於這些傢伙輕輕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來到大殿上布置了一圈了的桌子中間。原本要宣布的兩個消息，卻變成了下面這樣一番話。說話之前，他背起雙手仰頭看著大殿的頂上，重重的一聲冷哼。

屈尊的皇后海迷失的蔥蔥玉指，正在把切成小塊的水果放進趙旭的嘴裏。她自己居然也已經有了一個銅鍋玉管的煙斗，大概作為女人，那種歐式的笨煙斗總不教人喜歡，所以她的煙斗看起來要小巧而又漂亮的多。

「諸位……諸位，靜一靜……靜一靜……」

對於趙旭的取捨，皇后海迷失多少有些弄不明白。她不明白趙旭為何不要王爺的地位，卻來了個莫名其妙的掌城官這樣個稱號。這個稱號不屬於大宋、不屬於阿拉伯、同樣不屬於蒙古人。這個稱呼，根本就是趙旭剛剛想出來的。這個掌城官的地位並不高，爵祿也不值一提。但它將負責蒙古治國國都——哈勒合林的安全，同樣也負責商品進出的城門銳。

同樣親王忽必烈也要慶賀一下，其他的親王、將軍們都是要招待和安撫的，畢竟昨天的殺戮實在讓他們感覺到害怕。因此親王忽必烈布置了一場大宴，宴請諸王公大臣和將軍們。但他還要宣布一個壞消息，那就是諸國要送他們已經確立的王子們，來都城接受教育。而在各親王以及將軍的王子們到達之前，他們並不能離開都城。

這件事對於將來趙伏波率軍剿滅侵略者的打算，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尤其入質子于朝，看似鞏固了趙旭幕後的統治，事實上那才是離心離德的根本原因。

「旭爺我才不在乎什麼王爺的稱號，我看這個掌城官的官銜就挺好！」

趙旭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端著酒杯，與皇后海迷失一起倒在柔軟的大沙發上。他一隻手中端著水晶杯，裏面盛著用來慶賀的美酒，另外一隻手裡，則是他離不開的煙斗。前面的小几上，放著新鮮的水果。光著膀子倒在皇后海迷失腿趙旭，享受著顯然當年貴由汗可能都沒有享受過的尊榮。

一句話，早已經讓這些對他不滿的人怒了起來，有人拍了桌子，有人摔了酒杯，更有人猛然站起身來，用一又被酒精當紅了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整個大殿上靜悄悄的，幾乎可以聽得到殿外落雪的聲音。所有的蒙古王公大臣以及將軍們，頭一次感覺到脖子後面涼嗖嗖的掠過了寒風。

「所以，我說你們現在要懂得如同成吉斯汗那樣委曲求全，此時卻是要忍一時之氣的。待得我們征服了大宋之後，再靜待時機談及其他罷！」

「哼掌城官，這個趙旭的心思，還真是活動的不得了！只是沒有那個淫婦配合的話，恐怕他也得不到那個地位。」